第63章：遷怒

  紀雯瓊被她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在原地，一個反思，就明白了紀夢夕的原因，她這個舉動，無疑是狠狠打馮氏她們一巴掌，由此證明她的東西，她的權力誰也不能侵犯。紀雯瓊笑容僵硬道：「姐姐說笑了，長幼有別，不該冒犯。」

  紀夢夕疑惑的反問：「你不是很喜歡我嗎？往日裡總往五合院跑，你替我解悶，我記著你的好，如今恰是回報的好時機。」

  什麼回報？是報復才對吧？！

  紀雯瓊被她厚顏無恥的言語，激得嘲諷的笑出聲。

  無視馮氏二人鐵青的臉色，紀夢夕蠱惑著紀雯瓊：「你看，你如果有了一身光鮮亮麗的衣裙，吸引眾人焦點，這不好嗎？」

  紀雯瓊被她說得心動，她一個庶女，除了嫁好一點外，根本沒有其他的出路，馮氏與紀欣然的打壓，使得她根本沒機會接觸什麼權貴人家。

  她心動，卻更理智，望了眼紀欣然死死瞪她的眼神，低聲道：「姐姐說得是，若論最亮麗的人，無疑是大姐姐，若論尊卑長幼，二姐姐在前，若連規矩都不懂，又有何臉面談其他？」

  紀夢夕微微一笑，上前去婆子那兒選了素雪輕紗裙，與幾隻素雅的簪子：「芳玉，我們走。」

  

  等人離開，壓抑已久的怒氣爆發，馮氏揚手將茶杯摔在地上，紀欣然上前捏紀雯瓊腰間的軟肉：「你心動是不是？想選是不是？」

  紀雯瓊忍住疼痛，驚恐道：「我對姐姐一片忠信，斷不會背叛姐姐！」

  紀欣然捏得更重了，怒罵道：「還敢狡辯！別以為我沒見你一副貪婪的樣子，下賤東西就是下賤東西，披了一身衣服，就能成人了嗎？」

  紀雯瓊臉色一白，感覺那塊肉都被揪掉一樣，很是疼痛，她半句不敢埋怨：「姐姐說得是。」

  馮氏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在位那麼久，不可能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擊敗，她拿出主母的威嚴：「好了，差不多就行了。」

  「母親！」紀欣然鬆開手，氣惱的坐在椅子上，恨不得將紀夢夕千刀萬剮。

  馮氏提醒道：「別忘了小翠還在她的院子。」

  紀欣然瞬間瞭然，揪緊手絹：「她得意的時間不長了。」

  紀雯瓊靜靜的站著，聽她們母女對話，半句沒有插嘴。

  五合院內，紀欣然沒半點喜悅，隨意將衣裙放在衣架上，像等著人動手似的。

  這幾身衣裙，全是馮氏找繡娘做的，若出了什麼問題，定然是馮氏的錯，她不擔心小翠會動手，怕的是她不動手。

  這個時候，夏禾從外面進來，看了眼院子裡給花澆水的小翠，壓低聲音道：「小姐，都查清楚了。」

  「按照計劃來。」就，紀夢夕端著杯茶，淺飲一口。

  夏禾撫掌笑道：「奴婢等了好久，終於是時候了。」

  芳玉笑著搖頭：「就你著急？」

  房內清脆的笑聲穿出，小翠悄悄打量屋內，她們似在說什麼好笑的事情，個個都笑開了懷。

  「水澆多了。」小月端著一碟馬蹄糕，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

  小翠連聲賠罪弓身：「對不起，對不起。」

  小月被她的舉動弄得一慌，後退一步：「哎呀沒事，你下次小心就行，這花嬌貴得很呢！」

  「奴婢知錯了。」小翠認錯得很快，一臉誠懇。

  小月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端著馬蹄糕走進去，發現她們神色依舊，紀夢夕拿著一塊馬蹄糕吃，仿佛不知道院子裡發生的事情。

  平靜的度過了一下午，天色漸暗，用過晚膳，小月端著一杯茶放在她的手側，小聲提醒道：「小姐，可要早些休息？」

  紀夢夕啞然失笑：「你讓我安寢，還給我倒一杯茶？」

  小月一頓，隨即反應過來，臉都紅了：「奴婢錯了，馬上換掉。」

  「別。」紀夢夕攔住她，微微一笑，「我渴了，不急著睡。」

  小月又將茶端了回去：「小姐，明日有的忙，你不怕累嗎？」

  紀夢夕搖搖頭，她不過是與一些人接觸，怎麼會累，真要說起來，父親的想法太明顯了。將她們打扮得光鮮亮麗去宴會，說白了就為一件事，她與紀欣然今年就會及笄，也是時候談婚論嫁，尤其是她，得了清風牡丹之說，紀池對她用心幾分，不再像以前那樣忽略。

  而那之後，事情逐漸進入正軌。

  紀夢夕抿了口茶，看了一會兒古籍。馮氏不會讓她好過，她也不會逃避，要讓欠她的人，付出相應的代價。

  「你們不必守夜，明日有得忙。」紀夢夕道，「尤其是芳玉。」

  小月不明所以，伸手替紀夢夕取下髮簪，打開黃花梨摺疊的妝奩，老實的點點頭：「奴婢會告訴她們。」

  等紀夢夕睡下後，小月吹了燈，合門走出去，拐彎沒幾步，就瞧見守夜的芳玉：「芳玉姐，小姐讓你休息，不用守夜。」

  芳玉望了眼昏暗的主屋，心跟明鏡似的，順從紀夢夕的安排。夏禾探出腦袋問：「還是我去守夜吧。」

  小翠解釋道：「都不用，小姐心底好，擔心我們明日忙不過來，要我們養好精神，明日不犯錯。」

  夏禾不滿道：「我就沒犯過錯，你說是吧？小翠。」

  小翠畏懼的看了眼夏禾：「嗯。」

  屋外四人還在爭吵，聲音不大，顧忌著屋內睡覺的紀夢夕。

  芳玉聽得不耐，轉身走進屋，小月也追了去，剩下兩人大眼瞪小眼，只得無奈的收拾睡覺。

  半夜三更，星光暗沉，屋外閃過一抹黑影。

  紀夢夕心生警覺，閉著眼假裝熟睡，敏銳的聽見有東西撬開門，來者小心翼翼的走進，在直接靠近紀夢夕，等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反應，往她枕頭旁放了一個東西，隨後退了出去。

  直到感應那人消失，紀夢夕才睜開眼，枕頭邊有淡淡的香味，越聞腦袋越暈乎，紀夢夕隔著一塊布去摸它，似乎像一個核兒。

  她將東西裹了一層又一層，直到聞不見味道，才徹底放心下來，然而不知怎麼的，她腦袋暈乎，有些飄飄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