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故人

  琳琅見她著急，也不多問，連忙照做，那些刺客追過來之後，隨著琳琅做的那些假記號追過去，註定一無所得。

  而顧長歌忙活了大半夜，才終於將楚素的傷勢穩定下來，琳琅喘著氣坐在椅子上，給顧長歌倒了一杯水，「小姐，你還會醫術呢！」

  這話里是滿滿的崇拜，顧長歌卻是苦澀一笑，「我哪有那麼厲害，不過是需要自己療傷的時候多了，這才學了些皮毛。」

  前世，她為了幫楚賢上位，不知道受了多少傷，流過多少血，有時候情況緊急的時候，她只顧著楚賢，久而久之，便學了些醫術的皮毛，身上也養成了備著救命良藥的習慣。

  這樣想來，前世她遇到危險，受了傷，楚賢從來都知道嘴上關心一下，那些昂貴稀有的救命藥材，從來都是楚素送來的。

  「小姐，你認識這位好看的公子嗎？」琳琅見顧長歌望著床上的俊俏公子哥出了神，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顧長歌愣了愣，忽然垂眸，聲音里有一絲異樣，只低低說了一句，「嗯，認識。」

  這個傻瓜，她怎麼會不認識？

  ……

  

  楚素受傷過重，又中了毒，顧長歌第二日悄悄喬裝了去藥鋪抓了好些藥，悉心照料三日，昏迷的少年才醒了過來。

  而他第一句話卻是，「你是誰？」

  顧長歌還沒有來得及為這句話傷神，便見他愣愣地捂著腦袋，呢喃道：「我是誰？」

  顧長歌：「……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受傷的嗎？」

  楚素只略略想了想，腦袋裡便是一抽一抽地疼，好看的面頰都蹙在一起，他看著顧長歌，搖頭，「我想不起來，一想，頭就疼。」

  楚素從牆上砸下來，腦袋著地，這大概是傷到頭部，一時失憶了。

  最終的慌亂過去，顧長歌很快平靜下來，看著有些本能戒備的楚素，她連忙安撫道：「你受傷了，我救了你。雖然你現在不記得了，不過沒有關係，我會幫你恢復記憶的。」

  楚素清冷的眸褪去了痛苦，漸漸變得清明起來，「為什麼要幫我？我們認識嗎？」

  顧長歌本想說『認識』，可是等楚素日後恢復記憶，她就沒法解釋了，他們今生還不算是是認識，只是在鄉下見過一面，也許楚素早就把她這個鄉下野丫頭忘記了。

  第七章失憶

  「有過一面之緣，你長得好看，我就好心救你了。」顧長歌只是隨口打哈哈，不想楚素竟然彆扭地別過頭去，眸色愈發清冷，口中發出了不屑的低斥聲，明顯是不願意聽到顧長歌這樣的說法。

  可是顧長歌細心看了看，竟然發現他清冷的面容下，耳朵悄悄地紅了……

  顧長歌：「……額，你不是害羞了吧？」

  見楚素惡狠狠地瞪過來，大有把她大卸八塊之意，顧長歌縮了縮脖子，從未見過這樣兇巴巴地十分可愛的楚素，她還有些不適應，連忙落荒而逃。

  而出了門以後，顧長歌想著他方才故作冷漠、卻又暗自害羞的模樣，不由得又勾起了唇角，笑得很是舒心。

  不遠處，琳琅見了，也不由驚奇，進院子伺候了這麼久，還未曾見過小姐露出這種笑容呢！

  看來，她和裡面的公子，果然是認識的！說不定關係還很好呢！

  ……

  一連半個月，顧長歌斂起鋒芒，不招惹任何人，小心翼翼不過有心人的陷阱，愣是將楚素這個大活人藏在了自己的小院子裡，每日裡想盡辦法，幫助咱們的攝政王-楚素恢復記憶。

  終於，楚素的記憶有了起色，這一日，顧長歌正在熬藥，這些日子已經和顧長歌有些熟悉的楚素，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楚素武功好，內功高，還真的沒有被顧長歌發現。

  於是，楚素貿然出聲，「我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總覺得你很熟悉……」

  正在熬藥的顧長歌嚇得手一抖，滾燙的湯藥就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登時通紅一片。

  「啊……」顧長歌手都被燙的通紅，卻是下意識去撿那藥罐子，「我的藥……」

  楚素一個大活人住在這裡，她每日裡還要想辦法偷渡一些藥物進來，滿院子的藥味兒，必須得小心翼翼，免得被人發現，所以顧長歌對這些藥都格外珍惜。

  眼看著熬了一上午的藥就毀了，顧長歌握著燙紅的手，看著怔忡的楚素，想也不想地就開始訓斥，「你怎麼回事兒？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我熬了一上午的藥，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你就這樣……唔……」

  陡然被人按進了懷裡，這人還是向來清冷地不近女色的攝政王本人，雖然是失憶的，但是顧長歌還是一臉懵逼。整張小臉被人捂在胸口，沒一會兒就呼吸不順暢，臉色通紅起來，她捶打之著顧長歌的肩膀，讓他放開自己。

  顧長歌倒是沒有再繼續放肆，漸漸鬆開了顧長歌，眸色閃過一抹詭異的複雜之色，看得顧長歌莫名其妙，「你看什麼？藥被你毀了，你還看！」

  她嘟囔著要重新出去抓藥，卻被楚素一把拉住，向來不擅長說情話和甜言蜜語的清冷謫仙貿貿然來了一句，「我好像對你一見鍾情了！」

  顧長歌：「……」她愣了愣，隨即面無表情地甩開手，語重心長地教訓攝政王大人，「你搞錯了，我們已經面對面地相處了小半個月了，怎麼也算不上一見鍾情！」

  前世，他倒是對自己一見鍾情來著，從此就早就了他一生的悲劇，想到這樣，顧長歌的神色有些複雜，不禁呢喃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記憶呢？」

  總是這樣，不僅他的人會擔心，她也擔心，楚素身份特殊，遭遇暗殺怕是常有的事情，他有了記憶尚且被人暗算，更何況現在失憶，隨時都可能會有危險。

  話音剛落，頭頂的光影便被人罩住，楚素垂著眸，一本正經道：「我已經恢復記憶了。」

  顧長歌眨了眨眼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卻是下意識問了問，「什麼時候？」

  「剛剛！」楚素麵不改色，好似不覺得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巨大的笑話一般，十分一本正經，看得顧長歌想要打人。

  「你不會是早就恢復記憶了吧？」顧長歌狐疑地看著他，很快有打消了疑慮，楚素不是這樣的人。

  楚素看了她一眼，忽然一本正經地開玩笑，「若是我早就恢復記憶，那就早一些對你一見鍾情！」

  顧長歌：「……」她一定是遇到了假的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