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收琳琅

  葉輕嘆氣，不由得看了一眼扶著秦思棉離開的小丫頭，嘀咕道：「公子，這丫頭是不是早就料到這一切了吧？可是她才八歲大……」

  楚素眸光閃了閃，忽然想到了一張很久沒有記起過的臉，也是這般年幼稚嫩，卻是聰慧勇敢，當之無愧的有勇有謀。

  「是啊，才八歲大的孩子而已！」楚素覺得顧長歌眼熟的同時，也被她的聰慧所折服，不由得將這張有些面黃肌瘦的小臉記地清楚了一些

  

  ……

  入府之初，顧長歌就成功和大夫人結下了梁子，因著玲瓏的事情，顧長笙也徹底將她恨上了。

  秦思棉憂心忡忡，可是顧長歌倒是不在意，上一世經歷的那些坑，都是務必要避開的，如同上次夜半蛇襲事件，後院裡這些女人的奸計自然是無法得逞的。

  對付大夫人的刁娜，顧長歌是見招拆招，一方面尋找前世自己的勢力萌芽，迅速的擴展自己的實力，以保護好母親和自己，一邊成功的拉得葉老夫人做靠山。

  侯爺姬妾眾多，對她們母女並不是很在意，所以相比較而言，還是看重子嗣的老夫人靠得住一些，前世老夫人就是極為喜歡聰慧無雙的顧長歌的，這一世，也毫無疑問。

  「祖母，孫女有一個請求。」這一日，顧長歌央求秦思棉帶著自己親自去廚房做了老夫人喜歡吃的點心，之後顛顛兒地跑過去，哄了老夫人好一陣兒，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老夫人見狀，嗔了一句，「你這丫頭，我就說今兒怎麼這麼勤快了，原來是有目的的。」

  「祖母，才不是這樣呢！」顧長歌說著，卻是紅了眼眶，有些小心翼翼道：「是上次大夫人險些誤會我同我娘做了壞事，結果浣衣院的一個丫頭幫我們解除了誤會，但是卻得罪了姐姐……祖母，那丫頭也是個命苦的，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娘常說，滴水之恩要湧泉相報，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受苦。」

  那丫頭受了什麼苦，顧長歌聰明地沒有明說，可是老夫人在宅斗生涯中走過了大半輩子，其中的貓膩哪裡還有不懂的。

  聞言，她拍了拍顧長歌的腦袋，「你這丫頭也是個有心的，你娘教導的很好。」葉家子嗣單薄，所以老太太對膝下的孫兒都看得重，且顧長歌乖巧懂事又聰慧，很得她的心，「那丫頭叫什麼名字？」

  顧長歌眨了眨眼睛，破涕為笑，「她叫琳琅。」

  有了老夫人的幫助，顧長歌成功地再次將琳琅納入自己陣營，這個丫頭最近因著上次的事情被顧長笙和高牡荷使勁兒欺負，在浣衣房裡的日子愈發難過。

  顧長歌領著老夫人去的時候，那裡頭的丫頭正得了命令可勁兒欺負她，十多個人拿著藤條守在一旁嗑瓜子，中間是沉默洗衣服的琳琅，仍舊是高一些的各自，蒼白纖瘦的面頰，雙目間帶著隱忍。

  一個丫鬟揮著藤條就要朝著琳琅打過去，顧長歌咬牙，邁著小短腿衝過去，替琳琅挨了那一下，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倒是把大家都嚇了一跳，「誰這麼不長眼的……」

  老夫人連忙命身旁的嬤嬤過去看看，一邊吼道，「這是幹什麼呢？欺負人是不是？」

  一院子的丫鬟連忙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剛剛那個還想呵斥顧長歌的丫鬟被嬤嬤狠狠瞪了一眼，登時軟在了地上，哭哭啼啼起來……

  「老夫人！」丫鬟們都在請安，琳琅卻是扶著顧長歌，眼眶紅了，「二小姐這又是何必？奴婢皮糙肉厚地，不怕這一下的……」

  上一世琳琅對她是死心塌地，忠心耿耿，顧長歌怎麼著也不能放任她在這裡受苦，方才那一下，也是要告訴老夫人，她對琳琅的感激和看重。

  老夫人果然愈發覺得顧長歌是個教養好、知恩圖報的好姑娘，連忙道「長歌，這琳琅以後就歸到你院子裡伺候吧！」說罷，她又吩咐身邊的嬤嬤，「趕緊把我房裡的活血化瘀膏拿給二小姐，可別在皮膚上留疤了……」

  眾丫鬟看著老夫人這麼向著二小姐，一個個更是膽戰心驚，最後果不其然被老夫人狠狠訓斥一通，還罰了銀子，倒是琳琅被帶到了顧長歌院子裡，從此脫離苦海了。

  「琳琅，以後你就跟著我和我娘吧，至少，不會比浣衣房裡更苦一些。」顧長歌回了院子裡，琳琅便要給她上藥，顧長歌沒有拒絕，還一邊叮囑她。

  琳琅忽然回身跪在地上，「奴婢多謝小姐今日之恩……」

  顧長歌卻是嘆氣，將她扶起來，「你別這樣說，若非是上次你為我說話，也不會被她們這樣對待。」

  琳琅搖搖頭，「小姐，即使沒有上次的事情，她們也是習慣了欺負奴婢的……」

  顧長歌小手僵了僵，拍拍她的肩膀，「以後，你還有我們！」

  這個時候的琳琅還以為『我們』指的是顧長歌自己和陳姨娘，後來，她才明白，這個『我們』，是顧長歌自己陣營里的人……

  ……

  是夜，夜色沉沉，偶爾傳來幾聲蟲鳴，攝政王楚素夜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準備去執行任務，身後還是跟著葉輕，忽然暗處傳來一陣涌動，葉輕戒備，果然一列黑衣男子攔在了兩人前頭。

  楚素和葉輕都是高手，所以應付起來並不算是吃力，但是楚素此時年輕氣盛，沒有算到對方是故意露出了破綻，好讓他掉以輕心，楚素一時大意被暗算，身上中了暗箭，含了毒素，葉輕護送楚素逃脫，最後將顧長歌藏在一處叢林中，自己引開刺客。

  顧長歌敏銳地發現殺氣接近，撐著昏昏欲睡的身子，一手捂著傷口，踉踉蹌蹌地藏匿到一處荒涼的院子，因為受了傷，他勉強躍上牆頭，便狠狠砸了下來，頭部著地，瞬間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顧長歌本來和琳琅在院子裡煮茶，晚上一起聊聊天，卻見牆頭忽然有一道人影沉重砸下來，瞬間沒了動靜。

  琳琅警惕，連忙護著顧長歌，「小姐，我去看看。」

  琳琅是個忠心的，顧長歌心下感動，卻是握著琳琅的手，「我們一起去看看。」

  琳琅看了她一眼，又匆匆垂眸，心中感動不已。

  顧長歌在琳琅翻開這重物的一剎那，借著光影，就看清了那張清冷如謫仙的面頰，隔了大半年再見，楚素的眉眼似乎長開了一些，少年個頭躥地快，相貌也愈發接近記憶中的那一張臉，「琳琅，幫我把他扶進去。」

  顧長歌費力地將人扶進去，剛剛躺好，腦海中忽然想到什麼，連忙道：「我去拿藥給他療傷，琳琅，你趕緊去院子裡，把地上還有牆上的血跡擦掉，另外，弄一些血跡灑到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