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何去何從

  顧長歌咬唇，將玉佩收起來，秦思棉卻是正色，「長歌，這玉佩我們可要不得，這要想辦法還給人家的……」

  顧長歌抬眸，神情已經恢復了些許，她咬唇，臉色如常，「娘，我知道，要還給他的，所以……我們要回去！」

  楚素生在皇城，她想要把這個玉佩還給他，自然不能再留在這鄉下消耗時間，再加上那些人……

  她的仇恨，需要有地方安放才是！

  秦思棉卻是愣住了，「回哪兒去？」

  顧長歌看了她一眼，拉著秦思棉的手，柔聲道：「娘，自然是回我們該去的地方。」

  秦思棉愣住，忽然紅了眼眶……

  而顧長歌接下來的日子就開始一邊謀劃著名改善母女生活的環境，也一邊計劃著如何返回侯府。

  那些個人的面孔，手段，一遍一遍的在顧長歌的腦袋裡閃過，她坐在小河邊，看著清秀河山，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果然，不久幾天後，顧長歌被顧信衡派去的人接回侯府，秦思棉這是一路沉默，比在鄉下時候還要沉默寡言。

  顧長歌安慰她，「娘，沒事的！」

  秦思棉搖頭，握著顧長歌的手，「長歌，高門大戶里陰謀叢生，娘是怕你……怕你被欺負……」

  若非是侯府裡頭波濤洶湧地不好生存，秦思棉也不會帶著顧長歌、孤兒寡母地在鄉下生活了這麼多年。

  顧長歌卻是輕蔑地一笑，眸色恨意涌動，怕母親嚇著，她匆匆低下頭，咬牙道：「娘，該來的總會來的，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怕。」

  想著自己女兒突如其來的彪悍身手，還有聰慧的性子，秦思棉總算是露出了一抹笑容，摸了摸她的頭頂，「傻孩子，你才多大啊！」

  然而，宅斗在顧長歌踏入侯府的那一刻，便拉開了帷幕。

  夜色迷離，顧長歌母女的到來沒有給侯府帶來一絲波瀾，大環境依舊，她們被安排在了侯府不受重視的小院，侯爺來匆匆望了一眼便又離開，而侯府主母似乎是刻意為之，至今都不曾露面，院子裡的日子比下人一般無二。

  秦思棉反倒是放心了些，叮囑顧長歌不要惹事。

  是夜，顧長歌抱著雙膝坐在窗戶邊的軟塌上，看著天邊的皎潔月色，重生的顧長歌依然恨意滔天，這一世，她該作出如何的抉擇？

  上一世，讓她看清了世人的本性，今生重生，帶著恨意，她要奪回自己所想要的東西。

  打無賴，保護好母親，靜待時機。

  這侯府水深火熱，前世她們母女初來乍到，沒有少吃苦頭，如今，她要隨時準備戰嫡女，斗夫人！

  顧長歌一人獨坐到深夜，忽然見不遠處樹影動了動，很快又歸於平靜，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還要詭異的寒意。

  顧長歌眯起了眼睛，想著前世的事情，好似在入侯府不久，又一夜，母親和她被滿屋子的蛇嚇得魂飛魄散，她還一連病了數月，身子才緩緩恢復過來。

  「娘，您睡了嗎？」顧長歌匆匆起身，從柜子里取了些東西，朝著隔壁主臥的方向去了，秦思棉剛剛睡下，便聽到女兒有些焦急的聲音，又連忙披衣而起，便見顧長歌在門口灑了一圈什麼東西，又沿著牆角灑了一些黃色的粉末。

  秦思棉嗅了嗅，「長歌，你在這裡撒了這麼多雄黃粉做什麼？」

  顧長歌勾唇，沖母親道：「夜深蛇蟲鼠蟻多，咱防著一些也是好的。」說著，她又哄著母親睡下，這才開門出去，果然，院子裡慢慢爬行著許多細長的蛇，冷血動物帶來了一院子的寒意，見顧長歌出來，好似受了什麼蠱惑一般，連忙衝著顧長歌游移過來。

  顧長歌從懷中拿出一個香包，見那些蛇躁動起來，連忙飛跑向外，大半夜的，侯府一片寂靜，連下人都熟睡了，顧長歌悄悄跑到了顧長笙的院子外，揚手將那些香包掛在了院中的桂花樹上，一扭臉就跑了。

  那些蛇紛紛沿著牆角的狗洞爬向了桂花樹上，顧長歌拍了拍手，又神出鬼沒地溜回了自己的院子，心滿意足地睡下了。

  翌日，侯府一片混亂，清早就聽到大小姐顧長笙院子裡傳來丫鬟驚慌的叫聲，之後便匆匆傳了大夫進去。

  而顧長歌在偏僻小院，只當做不知道，陪著秦思棉喝茶，兩人說的正高興的時候，大夫人高牡荷帶著下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來，「秦思棉，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招那些糟心的東西去害我女兒！」

  家丁將秦思棉母女圍起來，秦思棉生性溫婉，不喜爭鬥，見狀，只將顧長歌護在了身後，柔聲道：「妾見過大夫人。不知道出了何事，惹得大夫人生氣？」

  高牡荷冷笑一聲，對她的稱呼十分不屑，「不過是鄉下來的鄉村野婦，還以為自己有多大的臉面！你為何半夜將那些蛇引進了如心的院子裡？如此歹毒心腸……侯府怎麼留你？」

  高牡荷聲色俱厲，好似恨不得將秦思棉吃了一般，倒是把秦思棉嚇得不輕，她想起女兒昨夜的行為，不由心裡打鼓，面上還是道：「夫人……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妾與長歌昨夜並未出過院子。」

  話音剛落，迎面便是一個香包砸在了秦思棉臉上，顧長歌臉上一變，拉著秦思棉退開，小小年紀，氣勢已經是渾然天成，「大夫人，我娘有什麼錯？你竟然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動手，這侯府不是最該有規矩的地方嗎？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哪！」

  高牡荷瞥了一眼這八歲的小娃娃，因為在鄉下長大的關係，有些面黃肌瘦的，看著有些營養不良，唯有那雙烏黑的大眼睛，看得人有些厭惡，「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

  顧長歌安撫了一下秦思棉，低聲道，「娘，沒事的，交給我。」她轉身，看著大夫人難堪的臉色，振振有詞道：「你拿這東西砸我娘，就該跟她賠禮道歉，否則，我就去告訴我爹，讓他看看自己娶了一個什麼樣兇悍無禮的夫人！」

  「你個臭丫頭！」高牡荷本想動手，轉眼看著滿院子的下人，人多口雜，省得毀了她的主母形象，高牡荷又緩和了一下面色，沉著臉色道：「這香包便是你們院子的東西，丫鬟指認過，是你戴著的，若非是這香包，怎麼會引來那些蛇？你們分明就是想要害如心！」

  下人一陣唏噓，顧長歌半分退縮都沒有，她撿起那香包認真地看了幾眼，然後昂著小腦袋，雖然是仰視，可是氣勢是沒有輸了半分的，「大夫人，這香包也不是我們的。」

  高牡荷身邊的王嬤嬤冷笑一聲，「你當然不會承認！可是好些丫鬟都瞧見你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