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不講道理

  許將軍的目光在之名單上一掃，發現這上面的名字大部分都十分眼熟，仔細一樣，這上面列出來的，可不就是那些居於高位的琉球官員麼？

  一個個對楚素想要請他們出面復職的提議嗤之以鼻。

  「王爺，這是……」許將軍疑惑的抬頭看向楚素。

  楚素終於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的道：「本王命人暗中查探過，這些人貪污受賄嚴重，搜刮民脂民膏，在百姓之中風評不好。但是官官相護，百姓們都敢怒不敢言。」

  說到這裡，許將軍已經明白了過來，「王爺您這是想要藉此機會，再一次拉攏民心啊！」

  楚素點了點頭，「不錯，民為貴，民心所向，就算這些官員不願意幫助本王，也不得不幫助本王了。並且，這也算是殺雞儆猴，讓他們知道，本王可不是琉球王那樣心慈手軟的人！」

  許將軍略一思索，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來，「是，末將這就派人去辦，一定將這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說完，許將軍衝著楚素拱手行禮，便迫不及待的轉身大步離開。

  營帳之中又只剩下娑羅與楚素兩個人。

  娑羅看著許將軍匆匆離去的背影，用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神情啐了一口，不過想到許將軍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一定不會放任楚素胡來之後，娑羅臉上的神情稍有緩和。

  

  楚素看向娑羅，神情仿佛三九天屋檐上掛下來的冰凌，不僅冰冷徹骨，還能夠輕易奪走一個人的性命！

  「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做什麼？」娑羅抽了一口煙，掩飾自己的緊張，「我知道我觸及了你的逆鱗，你不會輕易放過我的。但是你絕對不能死，不然我可就血本無歸了。我可以死，但是我的族人們不能因為我而受到牽連！」

  楚素聞言冷哼了一聲，「那你這般逼迫本王，就不害怕本王因此而牽連你的族人嗎？」

  「你不會。」娑羅沒有任何猶豫，語氣篤定無比，就連眼神之中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楚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只不過眼底的嘲諷似乎是在笑話娑羅到底哪裡來的勇氣這麼篤定他不會。

  「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娑羅的理由倒是叫人有些出乎意料——畢竟那樣大的事情，不講證據，只講求個人感覺，倒像是一種不負責任。

  「本王也不想做絕，但是娑羅，你今日自作主張將這件事情告訴許將軍，便是將本王推上風口浪尖！」楚素盯著娑羅，冷冷的道。

  娑羅抽了一口煙，神情稍顯不自然，卻並沒有失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楚素，我想讓我的族人們活在明面上，你就必須活著。為此，我不惜讓顧長歌去死！」

  「你說的很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楚素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就在下一秒，他忽然化身為一道光影，娑羅幾乎看不清他到底是如何行動的，楚素就已經到了眼前，五指彎曲成爪扼住了她的喉嚨！

  楚素的手上稍微一用力氣，娑羅便覺得一陣窒息之感如潮水般鋪天蓋地而來，幾乎要將她吞噬！

  娑羅知道楚素不會殺了自己，因此選擇了不反抗。她抬眸看著楚素，縱使一張臉已經漲紅，目光卻還是那麼堅定，仿佛永遠不會改變！

  「娑羅你聽著。」楚素掐著娑羅的咽喉，一字一頓的道，「你現在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找出一個辦法，同時保住我和長歌兩個人。倘若長歌死了，我會讓你給她陪葬，而你的族人，也逃不過這命運！」

  聽到楚素這般威脅自己，娑羅面對死亡都尚且平靜的面具，終於裂開了一道縫隙。她目眥欲裂的瞪著楚素，猛地抬手一把抓住楚素的手腕，尖銳的紫色指甲幾乎要嵌進楚素的皮膚裡面去，「你……你不能……」

  「不能？」楚素像是察覺不到手腕上傳來的疼痛一般冷笑了一聲，低聲反問道，「為什麼不能？娑羅，你說你相信你看人的眼光，但是人都是會變的！倘若本王失去了長歌，你即便是死，也別想瞑目！」

  最後一句話，楚素幾乎是咬牙切齒般說出來。

  娑羅從未見過這樣猙獰的楚素，就像是一個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魔鬼。娑羅毫不懷疑，若是有一天，顧長歌真的永遠離他而去，楚素什麼都做得出來。而倘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麼一個人能夠讓楚素收手，定然也只要顧長歌。

  那一刻，娑羅深切的明白，她低估了楚素對顧長歌的感情。

  「你聽明白了嗎？！」楚素的手上又用了兩分力氣，掐的娑羅低低嗚咽了一聲。

  「我……我聽……聽明白了……」娑羅斷斷續續的說的艱難。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楚素鬆開了扼著娑羅咽喉的手。

  娑羅立刻捂住自己的喉嚨咳嗽起來。只是縱然痛苦至此，娑羅還是沒有忘記後退幾步拉開了自己跟楚素的距離。

  「楚素，你說的那條路，為了我的族人，我會努力去找到。」娑羅看著楚素，目光之中寫滿倔強，「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人盡力而為了，就會有奇蹟出現。所以你得做好最後還是只能夠二選一的準備！」

  楚素抬眸看向娑羅，目光依舊冰冷而沒有什麼感情，「本王不會做那種準備，所以你必須做到。」

  「你這是強人所難！」娑羅聽到楚素不講道理，頓時瞪圓了眼睛，對楚素怒目而視。

  「本王今日便是強人所難了又如何？」楚素勾起嘴角不近人情的笑了笑，「娑羅，是不是一直以來本王都對你太過仁慈，所以你都不知道本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娑羅倒吸一口涼氣，看著楚素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楚素勾起的嘴角一點一點放平，再度恢復成面無表情的冰冷模樣，「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出去吧。」

  娑羅磨了磨牙，勉強保持住自己臉上的平靜，轉身離去。

  只是那被摔得震天響的帘子卻告訴了所有人，她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