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視若珍寶的寶物

  言語在此時已然無用。

  饒是眼下的情況依舊存在諸多疑點，例如地位尊崇的石山晶子為何會「叛變」？

  又為什麼掌控了枯萎信徒才會知曉的儀式？

  現在的富江是死是活？

  可是！

  青野心裡全然沒有去想那麼紛雜的事情，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殺死眼前的「石山晶子」！

  「真是不好溝通的年輕人呢......」

  石山晶子的胸膛再度被青野破開了一個大洞，只是同樣在轉瞬之間，破洞就像海岸邊的泡沫一樣合攏，再也看不出一絲傷痕。

  只有那件襯衣，被撕開一個大口子，露出白花花的胸膛。

  倘若是一般人，或許要被這突然乍現的春色所惑，至少會有一秒鐘的延遲——前面已經說過，現在的石山晶子不再是垂垂老矣的老嫗，而是魅力超過30的美人，光是見到就會生成魅惑判定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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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刻的青野，用一句「無血無淚」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又豈會在意這樣的兩坨肉塊？

  『這是......超速再生？』

  青野眯起雙眼。

  這時石山晶子展現出來的超凡能力，只可能是這個。

  既屬於富江，也屬於青野的能力。

  只是她對這種能力掌控的程度，絲毫不遜於青野兩人，再生的速度，甚至比他還要快！

  不過再生的速度，其實並不能夠說明，石山晶子的再生能力就強過青野——這裡存在著一個很簡單的原因，青野和石山晶子的身軀質量，有如雲泥之別！

  簡單來說，石山晶子再生的肌體貧弱不堪、純度不足，只是比正常人類的肉體稍強了一些罷了。

  而青野再生出來的血肉，都是符合他經歷千錘百鍊後肉體的質量，肌肉纖維的密度、骨質的硬度......甚至包括血管的粗細，都是符合他最佳戰鬥狀態的肉體。

  ——按照常理來說，新長出來的手臂，會比原生的手臂脆弱不少，難以達到原先的強度。

  但「超凡」這個詞語本身，就是超乎常理之外的，也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一方再生的是軟綿綿的可憐肌體，另一方則再生極高的質量。

  二者的難易程度，顯而易見。

  所以不能說明，石山晶子的再生能力強於青野。

  可是，話說回來，就單憑「超速再生」這種能力的顯現，就足以表明了許多問題。

  青野眯起雙眼，據他所知，這種能力的源頭只有一人。

  『富江......』

  又是短短兩三秒過後，石山晶子的腦袋和身體各處，都被打爆了數次。

  在高溫的作用下，散落的血跡迅速蒸發，破碎的肢體燃燒的氣味，可稱不上好聞。

  那件本來就因為她身軀變化而顯小的衣服，徹底在這樣高強度的對抗中被撕成了碎片，暴露出石山晶子那同樣可以稱作完美無瑕的嬌軀。

  現在，她和青野平等了。

  就是這種爆衣打架的場景，顯得不太雅觀而已。

  不論是他們當中的哪一方，都沒有在意對方的「玉體」，到了他們這種境界，肉體的美醜只是皮囊而已。

  「青野君，還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呢......」

  石山晶子淡笑著開口。

  腹部破開的一個大洞，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可以看到的是，那其中沒有腸胃、臟器，正如同剛才打爆腦子，裡面沒有腦漿；刺穿胸膛，內部沒有心臟一樣。

  與其說這是一具鮮活的、屬於人類的肉體，倒不如說這僅僅是一具被製造出來、徒有其表的軀殼而已，像是那種一次性的手套，用過之後就會被無情的拋棄。

  「放棄吧，僅僅是這種物理手段，是殺不死我的。」

  石山晶子站在不遠處，用平靜中帶著輕蔑的眼神看著青野。

  「嗤！」

  一道尖銳無比的冰錐，從空氣中刺出。

  只是冰錐的落點，和石山晶子差了不少的距離，落在了空處。

  「哦？小彩香也準備對我動手了嘛？」

  她轉過頭，看向日野彩香他們所在的方向。

  「很可惜，打不中哦。」

  日野彩香為之愕然，她的瞄準分明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可卻只能命中一團空氣。

  不僅是她一個人，神田雪繪的陰氣涌動，也全都落在空處。

  「怎麼會這樣？」

  「喝！」

  就在兩人愕然間，它們旁邊的劍客，氣勢如虹。

  可是那把劍揮出的方向，完完全全偏移了過來，以至於目標都快要變成了青野。

  更危險的是，他的腳步向後移動，赫然要從裂縫中墜落。

  「小心！」

  日野彩香拉住了劍客，神田雪繪則是向青野發出警告。

  「她能扭曲你們的感知，不要擅自出手。」

  青野輕易躲開了劍客的劍氣，並對三人提醒道。

  這場戰鬥，他們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就算沒有感知的扭曲，小姑娘的陰氣和日野彩香的寒冰，在岩漿附近的環境下，都受到了極大的弱化，那道冰錐在短短几秒內就化作了水汽——在先前，他們就應該有所預料才對，但還是毅然的往裡鑽，恐怕從一開始，石山晶子的精神影響就開始生效。

  「你的目的，是復活他們吧？」

  青野不再把目標放在石山晶子一個人身上，而是來到了站立的那幾個如同木偶般呆滯的身影旁。

  現在的他可以確認，那五個人的面容，他都見過。

  只是那時的他們，不是活生生的肉體，而是一根又一根冰冷堅硬的木雕。

  兩個老人，一個青年男子，還有一個年幼的小女孩。

  處在日野彩香他們的視角，無法看出這一點，但對青野沒有任何影響。

  「他們......是你的家人吧？」

  在日野彩香的介紹中，青野還記得，石山晶子的全家被信徒們所殺。

  早在那個禪房裡，他就該想起這一點，丟失的那五個木雕，正是寄託了石山晶子思念的家人們。

  那格外真實的面孔，明顯更加用心的雕刻過，大概還有經常擦拭、摩挲的痕跡。

  在不遠處的地面上，青野的確找到了木雕們的存在。

  果然，它們不是被富江毀壞，而是被當做珍貴的寶物，帶到了這裡。

  事到如今，一切都像是一條線串聯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