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段奇緣

2024-05-14 00:17:19 作者: 蒜蓉蛋

  江南的事隨著幾人越是深入了解越是發現奧妙無窮,梁景秀隨即有個大膽地猜測,會不會這江南上下早有白蓮教徒滲入?否則他們所經歷的一樁樁一件件,對方如未卜先知一般,總能快上他們一步,隨即到了關鍵性的時刻,令線索成了無用的信息。

  但倘若真如梁景秀猜想的那般,江南里這些人中到底扮演著何樣的角色呢?

  梁景秀想不透, 眼下全然都是沒有懷疑對象地猜測,只已知曉阿奇是昨夜在屋頂的夜行人,可那又能怎麼樣呢,只要對方不承認,他們甚至於不能拿出證據證明他有問題,於是拿不了阿奇作為證人,作為整件事開端的突破口,線索如同前幾次一般,在此戛然而止。

  所有的事兒明明皆有聯繫,仿若一條看不見的線將其串在一起,但只要他們一日摸不到那條看不見的線,事件便如同散沙般,各自了結。

  許元治見梁景秀一籌莫展,便將果碟推到了她的面前企圖引起她的注意,但對方似乎並沒有回過神。

  「咳咳。」不得已許元治只得用咳嗽聲來吸引對方,「或許你想聽一聽我與花船老闆娘相識的故事。」

  

  梁景秀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對方,「你倒是說說看?」

  「此事若是提起倒也可算是有一段奇緣,」許元治故弄玄虛,可下一刻又見對方的臉色不太好,他低頭「噗嗤」地笑出聲來,「其實花船老闆娘,直至此時我亦不知曉她到底喚作何名,她曾言自己是逃難之人,故要隱去姓名,遮其面容。」

  梁景秀沉默片刻才道:「我還私以為是故弄玄虛,原來是這般緣由,不過相較於這個,我倒是十分好奇當日我們初到江南時,林知縣說花船老闆初到江南曾欠了他的人情,然眼下林知縣被調離了江南,或許我們應當寫了書信詢問一二。」

  梁景秀是名實幹派,她一邊想著一邊便已經去了筆墨紙硯準備先給林知進寫一封書信。

  但還未動筆便先被許元治給攔下了,「若只是這件事,我倒是可以給你解惑。」

  梁景秀這才將筆給放下了,「這江南還有何事你可解惑的,你還是一併說了罷,每每透一些反倒讓人覺得心煩意亂的。」

  「可我又怎麼知曉你何事不知何事已知?」許元治反問道。

  一句話堵得梁景秀半天說不出話來。

  許元治見對方不說話後,便繼續說道:「花船老闆娘初到江南時可沒有眼下這般風生水起,我見她確實廚藝不錯,而後又聽她經商理念,覺得她確實是有些才華,所以後來出資協助她將店開了起來。」

  「等等,」梁景秀一下便發現了其中不同之處,「開店?這老闆娘初來江南時是開店的?」

  許元治點了點頭,「確實,我出資時候是讓其找了家店,然江南我只是偶爾來,因而只是名義上的捐助,並非是入股,隨後我回了卞城,過了時日便收了老闆娘書信,說是江南的店受了些情況,不得不關了。」

  「書信中可是有明說關店的情況?」

  「倒沒有說,」許元治頓了頓,「不過若是想要知曉緣由,倒也不是難事,無非就是商業上的競爭,她一名女子,想要在一處站穩腳跟,自然要比男子困難一些,然我畢竟不是江南人士,遠水解不了近渴,我亦無那麼多閒心,讓人又送了些銀兩後便不再過問,而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她於我再寫了一封書信,信中簡略地寫了有人助她在江南臨河建了花船替代店鋪,隨後花船成了江南特色,我亦有耳聞。」

  「這助他之人可是林知縣?」

  「老闆娘未表明助她之人是何許人士,我亦從未過問,我想著應當不止一人,想要將花船建立到這般局面,僅靠一名女子必然是做不到的,」許元治頓了頓後繼續說道,「不過老闆娘素來都是知恩圖報之人,瞧著她對林知縣的態度,應當是助過的,只以林知縣的地位與心思,恐並非是打造花船之人。」

  梁景秀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待她再開口時先感嘆了一句,「老闆娘有如今的成就,倒也是不易,如你所言,女子想要成功總是比普通男子要付出更多,但又如你所言這,這一番話下來也聽不出有何疑點,莫不是這線索又斷了?」

  所有的線索皆在一處斷得乾乾淨淨,明明這便是可疑之處,卻全然找不到可疑的緣由。

  許元治道:「其實即便老闆娘當真有曼陀羅花也並非能說明何事,不過相比老闆娘,我倒是覺得趙府里植種的曼陀羅花更可疑一些。」

  許元治和花船的老闆娘有些糾葛,因而林昭月聽得許元治將老闆娘的嫌棄率先排除,雖是合理但不免覺得這裡頭有私心的成分,她翻了白眼道:「趙府內的情況不如它在外頭表現得那般和諧,然這也並非難於解釋,正室與小妾水火不容情是自古的道理,反倒是一派祥和還可疑一些。」

  然梁景秀說完後見許元治臉色不對,繼而想到尚書府內的情況,眉頭皺了皺,此番解釋顯得刻意些,便只可將話題往旁兒一揭,「但我那日無意中毒後趙長生的表現確實值得商榷,可從何處查起呢?」

  江南的事又回到了最初一團亂麻的局面,若是想要解開這其中的謎團必須找出源頭,順著源頭逐一擊破才易真相大白。

  「既然趙長生比花船老闆娘可疑,那我們便去趙府再瞧瞧,」許元治想了想,「曼陀羅花是兩者共同點,許應當從這兒開始突破,即便他們將江南編制地如此完美,但百密總有一疏。」

  與許元治不同,他想到的人是趙長生,而梁景秀想到的人則為波斯寶船上的她的前世師父龍應強

  「那這樣,」梁景秀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半,「你去趙府尋趙長生探探口風,我去波斯寶船尋龍應強。」

  許元治對此立刻表現出了反對,龍應強對於梁景秀的興趣表現的過於明顯,若是讓對方去了,同羊入虎口哪有區別,「既然要去寶船,我先陪著你去,隨後在去趙府。」

  梁景秀心知肚明許元治在擔憂何事,她笑道:「無妨,我們分頭行事更不易引起旁人注意,且眼下整個江南局勢並不明朗,你我分頭行事反而更能掩人耳目。」

  許元治說服不了梁景秀,因而最後只能再三囑託她要小心,那龍應強可不是省油的燈。

  梁景秀笑著點頭,她想著一個人或許會因為經歷一些事而改變為人處世的方式,但一個人的脾性是根深蒂固的,想要改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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