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可疑的兩人
2024-05-14 00:17:17
作者: 蒜蓉蛋
花船的老闆娘其實已經滿客,但因為許元治的關係,三人最後還是得已上了花船。
這花船是江南一絕,阿奇只是聽過,遠遠瞧過,但是並未登上船過,他對於船上的一切都顯得十分好奇,可又怕自己露出的模樣會給兩位大人丟臉,不得不收緊了表情,一刻不敢鬆懈。
梁景秀見他那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必如此。」
隨後梁景秀壓低了聲音在阿奇的耳旁說道:「我初登這花船時,表現的可比你誇張多了。」
於是阿奇這才卸了警惕,對於船上的一切表現出驚嘆模樣,但後來因為表情實在是太過於誇張,被許元治給制止了。
花船老闆娘將幾人安排在茶室,「只可委屈幾位,待我這邊忙完再來陪各位。」
於是等到老闆娘走了之後,梁景秀又拿了對方去調侃,「許公子當真是花花少年郎,論是走到哪兒,皆有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談啊。」
不想許元治突然嚴肅起來,「你若是再說這話,我往後便不帶你上這花船來了。」
梁景秀像是被人戳中了軟肋,方才想要看熱鬧地心思全然沒了,反而覺得有些委屈。
隨後許元治不知為何,突然伸過手來摸了摸梁景秀的腦袋,輕聲柔語道了一句:「別鬧。」
不過只是兩個簡單的事兒,對於梁景秀而言卻像是得了莫大的安慰。
阿奇佯裝看不懂這場面,他將頭撇到一旁。
許元治道:「所以現在倒是願意聽我解釋了?」
梁景秀覺得自己屬於姑姑的那部分感情在漸漸甦醒,她努力讓自己瞧起來正常,可委屈之感就要漫長心窩,她哭了。
儘管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哭。
在場的人皆被梁景秀的眼淚嚇倒,阿奇瞥了一眼許元治後很識趣地故作看不見,而後者則將帕子遞了過去。
那帕子是當時許元治在破院內受傷時梁景秀給他用於包紮傷口的,不想此刻卻以這樣的方式回到了手中,梁景秀觸景生情,反而更加難過。
這份情感不單單只是屬於她梁景秀的,還有屬於她姑姑梁景秀的,她控制不住內心的悲愴。
「你怎麼如同小孩這般,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許元治拍了拍梁景秀的後背,待到對方終於平靜下來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我見你時,你很少會有大喜大悲的模樣,眼下倒是覺得有些開心。」
怕梁景秀覺得自己是笑話她,於是許元治趕忙解釋道:「我只是盼你信任我,無論你是歡喜還是悲傷,你除了你哥哥之外還能想到我,我想成為你的靠山。」
這話並未令梁景秀感動,但令一旁的阿奇感到一陣寒意。
不過阿奇見許元治朝他投來的並不友善的眼神,趕忙將自己的表情收了收。
許元治正想再說些話,花船的老闆娘便已將烹飪好的菜餚端了上來,「今日何風將許公子給刮來了?」
不過只是一句調侃的話,但見許元治旁兒的小娘子紅著眼眶,先是一愣,隨後將人湊到了小娘子的身旁笑道:「呦呦呦,可是許公子欺負你了?告訴老闆娘,老闆娘替你罰他!」
老闆娘靠過來的時候,梁景秀聞到了對方身上似有若無地香味,那香味對於梁景秀而言很是特別,只是一時半會還未想到特別之處在哪。
「嗯?」老闆娘見小娘子發呆後偏著頭去拱她,「哎,怎麼了?還在想著許公子的罪狀啊,哈哈哈,那你且一條條說來,我給他記著。」
但不想梁景秀只問了一句:「老闆娘身上的香味是什麼?」
老闆娘愣了一下,抬起手嗅了嗅,半天才道:「應當是香料的味道吧?」
「怪好聞的,」梁景秀扯了扯嘴角,因為剛剛哭過,她努力的微笑看起來十分牽強,「若是老闆娘不介意,我想聞聞那香料?」
「這個啊,」老闆娘一臉為難地模樣,「妹妹說我身上有香,但我自個可聞不出來,但我因要烹飪菜餚,身上也從不擦香,因而這才猜測自己身上所帶之味是菜餚所用的佐料香料,只……」
話至此老闆娘看了看阿奇後又看了看許元治,「你二位可聞到了?」
阿奇本想敷衍兩句,不想老闆娘已經將胳膊伸過來要他聞,他推脫不得只得認真聞了聞,「我,我沒聞到。」
「妹妹你莫不是聞錯了?」老闆娘又將胳膊伸到了許元治的面前,「許公子也聞聞?」
但許元治沒有動,反而問梁景秀,「景秀,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一個念頭再梁景秀的腦中閃過,她笑道:「啊,我肚子都餓了,許這香味是這些菜餚呢。」
梁景秀已經迫不及待地動了筷子將菜餚送進嘴裡,「這花船老闆娘的手藝可是江南一絕,多虧了許公子,否則我可沒有這般的口福。」
此事便算是揭了過去,但許元治知曉這不過是梁景秀的障眼法,這是她的一貫伎倆。
於是待到幾人散場後,他緊緊地盯著對方的眼睛,「好吧,眼下我們互換下情報?」
梁景秀佯裝不解,「額?眼下不過是替著阿奇過個生辰,何來的情報?」
「那我先說說我的,」許元治不慌不忙道,「這阿奇今日換的一身衣衫應當是紫衣閣的,我趁著空檔讓人去了一趟,你猜我尋到何物?」
「鞋子?」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難猜,但梁景秀不想將答案回答得太滿。
許元治讚揚地點了點頭,「沾了螢光粉的鞋子。」
隨後許元治將自己的猜測和盤托出:阿奇來之前便知曉他們在九天玄女廟等他,他心中也猜到他們此行的目的,於是轉而去了製衣閣換了一套全新的衣衫,只是百密一疏,他將舊物放在製衣閣想著過後再來拿,不料許元治先了他一步看到了真相。
阿奇是夜行人這件事梁景秀並不吃驚,於她而言僅僅只是坐實罷了。
「眼下你可說你在花船上發現了什麼?」許元治一眼看穿了梁景秀的顧忌,「你擔心我包庇老闆娘?」
「你與她是舊識……」
「但我更信任你。」許元治堅定不移地說道。
一句話堵得梁景秀半天說不出話來,隨後她敗下陣來,嘆了一口氣道:「那香味是曼陀羅花的香味。」
「我中過那花的毒,自是對那味道十分敏感。」梁景秀一邊說著一邊抱著手臂擦了起來,「眼下只是想起便覺得毛骨悚然,我不知老闆娘為何會有那花香,但我十分肯定,確實是那味道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