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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花禾寨(2)

2024-05-13 21:49:19 作者: 雒夜兒

  從步微被帶走的下一刻,謝君牧就開始後悔了。

  這個地方不對勁,甚至連站在自己身邊的尤曜都不對勁。

  「尤曜,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謝君牧皺著眉看著尤曜問道。

  尤曜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回答:「怎麼會呢?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我瞞著你什麼?」

  謝君牧質問:「真的嗎?」

  「剛去世的那位蠱師與我相識多年,我們亦師亦友,聽到她去世的消息我是真的傷心,所以心情不太好。」尤曜解釋道。

  雖然尤曜說得很有道理,但是謝君牧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我們去屋子裡坐一坐吧,公主進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尤曜提議道。

  

  謝君牧沉吟了片刻道:「還是算了,我在這裡等著就行了,我不希望區區出來的時候看不到我。」

  尤曜點了點頭沒有再堅持,陪著謝君牧站著。

  站了一會兒,一個老婆婆佝僂著身子給謝君牧和尤曜端來了兩杯熱水。

  「小郎君,這麼冷的天,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吧,山里陰冷,要注意驅寒啊。」老婆婆一臉和藹地說道。

  尤曜看向謝君牧:「喝嗎?」

  花禾寨里確實寒冷得很,若是喝杯茶水確實會好很多,謝君牧看了看那杯熱水,水和清澈,冒著熱氣,沒有異色也沒有異味。

  謝君牧鬆懈了些警惕,端起茶水淺抿了一口。

  不過一小口而已,才下口沒多久,謝君牧的眼前就花了,一陣暈眩漫上頭來。

  謝君牧的身子晃了一下,飛快地一口咬破自己的舌尖,血腥味瀰漫開來,讓謝君牧找回了一點理性。

  「尤曜!你······」謝君牧瞪著眼睛質問尤曜。

  尤曜默默地往後退了兩步:「對不起,但是她們不會傷害你的,她們想要的只是公主而已,君牧,你就當是睡一覺吧,睡一覺後一切都會好的。」

  她們的目標是步微!

  縱然眼前都已經看不清了,但是謝君牧還是強撐著步伐想要走進步微去的那個地方,想要把步微帶出來。

  沒有人攔住謝君牧,尤曜也只是站在原地看著謝君牧明明應該倒下來,卻還是執著地想要往步微身邊而去。

  水裡下了足夠的迷藥,謝君牧撐不了多久。

  尤曜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謝君牧的背影,最後謝君牧倒在了地上,一切都如尤曜所料。

  ······

  步微從昏厥之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藤床上,更準確來說是被綁在了藤床上。

  四肢都被藤條束縛住,更讓步微心驚的是,這些藤條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步微身上蠕動著盤繞著。

  「公主,你醒了。」風樂就守在一邊,輕輕地說了一聲。

  步微冷笑:「追我的時候不是喊我蠱母嗎?怎麼現在又叫起公主了?」

  風樂只當做沒有聽懂步微的話,自顧自地說道:「公主,我們大祭司被神樹囚禁了三十年了,我們用盡了所有辦法都沒能把大祭司救下來。公主體內有高人為公主種下的蠱,此蠱可保公主性命,所以我們希望公主能夠捨棄一條性命換我們大祭司自由。」

  步微被氣笑了:「我憑什麼要捨棄自己的一條命去救你們的大祭司?」

  「公主殿下是有兩條命的,就算是死一次又能怎麼樣呢?」風樂問道。

  步微厭惡地看著風樂,反問道:「大祭司有不是只有一個,死一個又能怎麼樣呢?」

  風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步微:「公主,那可是一條人命啊,公主你怎麼能說出這樣子的話來。」

  步微勃然大怒:「他媽的你們的大祭司是一條人命,我是命就不是人命了嗎?」

  風樂還是那句話:「反正有蠱蟲保護,公主你又不會死。」

  「那反正你們花禾寨那麼多人,大祭司又不是只能一個。」步微也還是這個道理。

  風樂皺眉:「如此說,公主殿下是不願意獻祭了?」

  「不願意!」步微斬釘截鐵地回答。

  風樂沉默,獻祭神樹需要獻祭者心甘情願,若是步微這麼不願意的話,那麼這祭禮是沒辦法辦的。

  看著步微絕不可能鬆口,風樂無奈只能退了出去。

  「怎麼樣?她答應了嗎?」尤曜站在外邊問道。

  風樂輕輕地搖了搖頭:「公主咬死不願意獻祭,少主,這要怎麼辦啊?」

  尤曜沉吟了片刻然後走了進去:「我去和她說說。」

  見到尤曜,步微並不意外,只是譏諷地笑著看著尤曜:「終於不裝了?」

  尤曜頓了一下,然後開口道:「公主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從你說那個蠱師死了的時候。」步微回答道,「你說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蠱師死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露出傷心的神色。而且我走進靈堂之後,裡面別說棺材了,就連香燭什麼的都沒有,誰家死人死成這個樣子。」

  尤曜苦笑了一聲:「對不起公主。」

  「你到底是誰?」步微問道。

  尤曜回答:「我本名叫風曜,花禾寨大祭司之子。」

  步微眯著眼睛看著尤曜:「哦。」

  「當年我的母親懷著我的時候,國師虞或闖入花禾寨,強求轉世續緣之法,我母親帶著族人抵禦他,卻被他屠殺,我的父親也死在了他的劍下,母被護著逃到了神樹之下,動了胎氣在神樹下生下我,然後被虞或尋到,囚禁於神樹之上。」風曜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知道這種感受嗎?我可以看到我的母親,可是我永遠都觸碰不到她!你能理解一個孩子三十年都是如此是什麼感受嗎?」

  步微淡漠地看著風曜,一句話也沒有。

  「虞或給你種了涅槃蠱,你就算是死了也能再活一次,獻祭一條命有什麼不可以的?」風曜逼問著步微,「公主殿下,我是一個兒子,你知道我有多希望能夠被自己的母親擁抱,我有多希望能夠趴在我母親的膝頭嗎?整整三十年,我都只能看著我的母親受苦!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嗎?」

  「那你能明白我已經記不得我親生母親音貌是什麼感受嗎?」步微反問道。

  風曜啞然,片刻之後說道:「可是步弈和陳氏也算是你的父母。」

  「他們將我從我親生父母身邊奪走,將我當做一顆棋子養著,難道也要我感恩戴德嗎?」步微嗤笑。

  「我是沒辦法跟你講道理了吧。」風曜抿唇。

  步微撇過頭:「你的道理我絕不能接受。」

  風曜站起身:「好,那就讓君牧來跟你說吧,你可知道君牧的選擇是什麼。」

  「要叫他來和我說那你就讓人本人過來,我聽他親口告訴我。」步微道。

  風曜低笑一聲:「行,我讓他親自過來跟你說。」

  風曜從步微的房中走出,風樂守在門口立刻就迎上去:「少主······」

  「謝君牧醒了沒有?」風曜打斷風樂的話問道。

  風樂點了點頭:「已經醒了,已經給他餵了軟骨散,他如今沒有力氣。」

  風曜點頭:「嗯,我過去看看。」

  謝君牧比步微醒得還要早,只是渾身丟沒有力氣,只能坐在床頭靠著。

  風曜推門進去:「醒了。」

  謝君牧看向風曜冷笑:「你還敢來見我。」

  「我想讓你幫我一件事。」風曜說道。

  「區區呢?」謝君牧開口就問。

  風曜坐到謝君牧的面前:「我們想讓公主幫我一件事,但是公主不願意,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勸一勸公主。」

  「區區不願意的時候我絕不會勉強她。」謝君牧還沒聽是什麼事情就一口回絕了風曜。

  風曜沉吟了片刻,然後道:「行吧,那你就做一個選擇吧。」

  謝君牧不搭理風曜。

  風曜拍了拍手,一個人端進來了兩杯東西放在了謝君牧的面前。

  「一杯是鉤吻,一杯是水,你選一杯留給公主一杯。」風曜說道。

  謝君牧怒視著風曜:「你······」

  「若是你不選,我便幫你選了。」風曜說道。

  「我若是死了,區區不就任你們拿捏了?」謝君牧道。

  風曜搖頭:「這毒並不會讓你立刻斃命,喝下鉤吻,我便解了你的軟骨散,你親自去把水送給公主,然後還可以護送著公主離開。」

  謝君牧的警惕心再次起來了:「為什麼還要我送給區區?」

  「因為我會告訴公主你留給她的是毒藥,就看公主願不願意喝下了。」風曜微微勾唇說道。

  謝君牧冷呵一聲:「尤曜,認識這麼多年,我還真是被你瞞過去了,十多年,你就等著這一日吧。」

  「虞或與我有血海深仇,但是他身份高貴,想要靠近他也只有接近你們這些達官貴族了。」風曜笑了笑說道,「要怪你便怪虞或,若不是他那般疼惜公主,將涅槃蠱都給了公主,也不至於有這麼一遭。」

  「涅槃蠱?」謝君牧皺眉疑惑。

  「鳳凰涅槃,起死回生,虞或多給了公主一條命。」風曜淡淡地解釋了一句,然後將一杯毒一杯水推到謝君牧面前,「不如讓公主喝鉤吻吧,橫豎她也死不了。」

  謝君牧淡淡地瞥了風曜一眼:「哪杯是鉤吻?」

  風曜指了指其中一杯:「這杯。」

  謝君牧伸手去碰,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連端起這一杯鉤吻謝君牧的手都在顫抖著,但是謝君牧還是堅持著端了起來,但是就在要一飲而盡的時候,謝君牧的動作停住了。

  風曜默默地看著謝君牧,見謝君牧的動作停頓住微微一笑:「怕死了?」

  「怕了。」謝君牧輕飄飄地回答了一聲,如何端起了邊上的那杯飲盡,「既然她有涅槃蠱,那我也沒必要賠上這條命。」

  「識時務。」風曜笑了笑,如何將一瓶軟骨散的解藥丟給了謝君牧,「若是你喝了鉤吻的話,我還真是有些遺憾會失去你這個朋友。」

  謝君牧撿起瓶子,單手打開,吞下了解藥,而後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你我也是有十年交情的,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

  束縛著步微的藤條慢慢地自己退下,步微立刻坐了起來,下一秒就看見謝君牧一步一步緩慢地走了進來。

  「阿牧!」步微衝上前就一把抱住了謝君牧。

  謝君牧鬆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地拍了拍步微的背:「沒事了,區區。」

  「我好擔心你。」步微帶著哭腔道。

  「我沒事。」謝君牧安慰著步微,「我們回家吧。」

  步微收回手,卻感覺到手上一股黏膩,步微低頭看了一眼,手上是一片血色。

  「阿牧?」步微驚訝地看著謝君牧;

  謝君牧深吸了一口氣:「沒事,我們走吧,外面來不及收拾了,別害怕。」

  謝君牧牽著步微的手,帶著步微走了出去,門外是遍地的屍體,血流成河,一派殘相。

  步微呆了一下:「阿牧,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先回去再說。」謝君牧沙啞地說道,然後在步微面前蹲下,「區區上來,我背你出去。」

  步微想要說自己可以走,謝君牧又補了一句:「路滑難走,我背著你能走快一點。」

  步微沒有再堅持,爬到了謝君牧的背上讓謝君牧背起了自己。

  只是這幅畫面怎麼看都讓步微心驚。

  「阿牧,你沒受傷吧?」步微問道。

  謝君牧搖了搖頭:「我沒受傷。」

  「真的?你別和我開玩笑。」步微追問。

  「沒事。」謝君牧再次回答。

  上山的時候明明只有一條路,但是到了下山的時候,謝君牧和步微卻迷路了,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延伸出了許許多多的岔路口,謝君牧和步微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居然又回到了花禾寨之中。

  「這是鬼打牆嗎?」知道已經走不出去了,步微從謝君牧的背上下來,與謝君牧手拉著手並肩而行。

  「哪來什麼鬼打牆的,不過是自己嚇唬自己罷了。」謝君牧一邊說著一邊拿著匕首在樹上刻了幾道痕跡做標誌,「天快黑了,我們儘快下山。」

  步微點了點頭,謝君牧一路走一路在樹上留下刻痕,只是從天亮走到天黑,步微和謝君牧還是走回了花禾寨。

  又落雪了,寒冷的天氣將血腥味掩蓋,屍體也被白雪覆蓋住,天地之間,惟余死寂。

  「阿牧。」步微有些膽怯地拉著謝君牧。

  謝君牧拍了拍步微以示安撫:「沒事,我們能上來難道還下不去嗎?」

  步微盯著叢林深處,那漆黑一片的叢林深處透露出一閃一閃的綠光。

  「那是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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