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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一條鎖骨

2024-05-13 21:48:50 作者: 雒夜兒

  北辰雲湛回京那日的聲勢極其浩大,排場也是十足的,連儀衛鹵薄都搬了出來。

  在前列奏軍中典雅莊重的音樂,間歇有比較清雅的音樂,樂器列有八個銅器喇叭,大小各四個,四個嗩吶,接著是一面雲鑼、兩根平笛、兩根樂管、兩根笙、四面銅鼓、「二金」、兩個「銅點」等一些其他的皇家樂器。

  北辰雲湛騎著高頭大馬,前面十名佩刀大臣導路,後有兩名佩刀護衛,護衛後跟著是豹尾班侍衛,佩儀刀者十人、佩弓箭者十人。

  浩浩蕩蕩的回京大隊壓了一整條街,就連剛從宮裡看過步絳出來準備回家的步微都被北辰雲湛的架勢堵住了。

  「公主殿下,這個北辰雲湛簡直無禮!」為步微護駕的護宮侍衛怒道,「他這些儀仗可是太子殿下出行才能用的,他一個異姓王居然也敢!」

  步微坐在馬車裡捻著手中的手持不言語,自己要出宮,北辰雲湛是要進宮,兩個人正好撞上,眼下正堵在路上,若是按照眼下的架勢來看,北辰雲湛的隊伍可比自己這個公主的車隊風光了數十倍不止。

  「叫他們讓路。」步微終於開口了。

  護宮侍衛立刻拍馬上前呵斥道:「放肆!岐陽公主車架在此,前方是哪個混帳東西敢擋了公主殿下的路!」

  「公主殿下?」北辰雲湛從後頭策馬上前,眼神輕蔑地嗤笑了一聲,然後盯著步微的馬車開口,「步區區,你倒是厲害啊,還真他媽的敢嫁給謝君牧。」

  

  「放肆!你是什麼東西也敢直呼公主殿下閨名!」護宮侍衛又一次呵斥道,維護著步微的尊嚴。

  北辰雲湛從小到大都是個狂妄的,哪裡會聽得進護宮侍衛的話,反而見護宮侍衛還敢這麼對自己大喊大叫,揮著手裡的馬鞭就朝著護宮侍衛抽了過去。

  護宮侍衛連忙抬起手擋了一下,鞭子打在護宮侍衛胳膊上,瞬間就將護宮侍衛手臂上的衣服打破了。

  這樣子還不夠,北辰雲湛揮著鞭子就又是一鞭,硬生生就把那個護宮侍衛打下了馬。

  「住手!公主殿下還在這裡,你豈敢動公主殿下的人!」林七娘看不下去,連忙策馬上前擋在了那個墜下馬的侍衛身前。

  那個護宮侍衛摔下馬來,摔得滿臉是血,在地上打滾著痛呼。

  「你算是什麼東西,也配跑到老子面前來教訓老子。」北辰雲湛抬了抬下巴,譏諷地看了眼林七娘,然後馬鞭指向步微的車架,「我打人又怎麼樣?要討公道就讓公主殿下親自出來和我討!」

  步微坐在馬車裡攥緊了手裡的手帕,忍氣吞聲地不言不語。

  「公主殿下?」林七娘回頭向步微請示。

  步微深吸一口氣:「把路讓開,讓長廣王過去。」

  「公主!怎麼能讓他這麼過去,這不是助長了他的氣焰嗎?」小茶不明白步微的做法。

  林七娘也不理解,又問了一遍:「公主,可否再說一遍。」

  「讓路,讓他過去。」步微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來,「北辰雲湛和其他的人不一樣,我們現在和他對上沒什麼好處,先避其鋒芒,他做了逾矩的事情,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林七娘無奈只好讓人去扶起那個護宮侍衛然後下令:「讓道。」

  「讓什麼道啊。」北辰雲湛冷笑一聲。

  沒有人搭理北辰雲湛,只是默默地將大道給北辰雲湛讓了出來。

  北辰雲湛冷笑一聲,然後策馬硬是堵到了步微的面前:「這就是岐陽公主讓得道?怎麼我還是過不去啊?」

  步微咬牙隱忍:「再讓。」

  岐陽公主的車架再一次往旁邊讓開,北辰雲湛卻再一次堵了過來。

  如此來來回回五六次之後,步微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掀開車帘子鑽出了車廂。

  「喲,出來了啊。」北辰雲湛看見鑽出馬車的步微嗤笑了一聲,「我還以為岐陽公主當了公主了,身份更高貴了,膽子卻越來越小了,要縮在馬車裡一輩子呢。」

  「北辰雲湛,你不要太過分了,本宮如今可是公主,你這般沒事找事的,休怪本宮不顧及往日的情分。」步微凝目注視著北辰雲湛。

  北辰雲湛騎在馬上冷笑一聲:「步區區,你現在給我說往日情分,你嫁給謝君牧,在我還在外面為了你打仗的時候你轉頭嫁給謝君牧,躺在他的身子下面被他占有的時候,你想過往日情分嗎?!」

  步微差點沒背北辰雲湛氣暈過去,北辰雲湛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我與駙馬大婚是皇上賜婚、兩情相悅,北辰將軍討伐胡蘭也是自我請命、為國為民。還請北辰將軍不要顛倒黑白,跟不必把這頂大帽子往本宮的頭上扣!」步微呵斥道,「現在你要去見皇上就馬上去見,要是不去見皇上那就把路讓開,本宮要回家了。」

  「好啊,步微你厲害,你和謝商真是厲害,就這麼把我甩得團團轉。」北辰雲湛笑了起來,「我告訴你,我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事情還沒完呢,我們走著瞧,總有一天,我要你躺在我的身下,向我求饒。」

  「那北辰將軍還千萬別到後來自己被關在詔獄之中,對本宮卑躬屈膝,搖尾乞憐!」步微抬起眼,咬著牙,憤恨地瞪著北辰雲湛。

  北辰雲湛攥緊手裡的韁繩,狠狠地盯著步微,然後高聲喝道:「讓道!恭送岐陽公主殿下!」

  路,北辰雲湛讓了,但是步微還是被氣得不輕,回到謝府後步微還沒緩過來,甚至知道謝君牧回來的時候,步微還在生悶氣。

  「我家區區怎麼成這個樣子了?」謝君牧每次回家臉上都是帶著笑意的,這一次也是如此。

  步微看了看謝君牧然後問道:「北辰雲湛也到家裡來住嗎?」

  謝君牧輕輕地點了點頭:「嗯,回來住了。」

  步微的臉色頓時就更難看了:「你知道他今天做了什麼事情嗎?」

  「聽說了,雲湛回京用了僭越的儀仗,還在路上和你起了衝突,這件事情滿朝文武都已經知道了。」謝君牧坐到步微身邊,牽起了步微的手說道。

  步微皺著眉問:「然後呢?我去見你一面,你娶我一下,他們都能說那麼多東西,差點沒有被他們的吐沫星子淹死,換成一個北辰雲湛,一邊是僭越儀仗,一邊是以下犯上,他們就什麼都不敢說了?」

  謝君牧安撫地摸了摸步微的後背:「不氣啊,北辰雲湛剛回來而且手上握著重兵,這個時候不好直接跟他撕破臉,他既然這麼無懼無畏,那就自然要承擔起相應的代價,如今快要入冬了,他也只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日了。」

  步微輕輕嘆息了一聲:「我只是心疼你,他在我面前都這樣子,不把我,不把我爹放在眼裡,那麼他面對著你的時候,更別提會有多過分了。」

  「這麼多年不是都過來了嗎?」謝君牧微笑。

  步微氣鼓鼓地瞪了謝君牧一眼:「他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慣得!」

  謝君牧笑著淺吻步微:「嗯,是我慣著的。」

  「我要不要先回公主府幾天啊?他在家裡住著我難受。」步微問道。

  「蔻姜這些日子無事會在府里陪著你的,有蔻姜在你不必擔心雲湛他會怎麼樣。」謝君牧回答道。

  步微瞥了謝君牧一眼:「雲湛雲湛,你叫他叫得這麼親,他現在可是連名帶姓地叫你呢。真是只養不熟的狼崽子。」

  謝君牧只是摸著步微的後背給步微順氣:「咱不理他哈,不氣不氣,晚上打算吃什麼啊?」

  謝君牧是真的寵北辰雲湛,不管北辰雲湛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寵得步微都有些吃醋了。

  往日晚膳都是步微和謝君牧一起用的,而如今嫁了一個北辰雲湛,還有一個李蔻姜。

  謝君牧前手才給步微夾了一個雞腿,下一塊的雞肉就送進了北辰雲湛的碗裡,北辰雲湛臉上雖然有幾分嫌棄,但是卻也沒有說不吃。

  餐桌上除了沒心沒肺真的在吃飯的李蔻姜外,其他三個人都各懷著心事。

  「大哥和大嫂的感情真是好,真是叫我嫉妒,要是我也能娶到大嫂就好了。」沒安寧多久,北辰雲湛就陰陽怪氣地開口了。

  「雲湛也該議親了,這些日子你可以在京城裡看看哪家姑娘好,等孝期過了就可以娶妻生子了。」謝君牧接口道。

  北辰雲湛冷笑一聲:「大哥若是真的擔心我的婚事與子嗣的話,那今晚不如讓大嫂到我房裡來,孩子生下來大哥要養也不是不可以。」

  謝君牧的臉色沉了下去,威脅地瞥了北辰雲湛一眼:「雲湛,你年紀小並不是你什麼話都可以說的資本。」

  北辰雲湛咧嘴一笑:「怎麼?我說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嗎?大哥是不希望我有子嗣還是不希望大嫂有子嗣?」

  「北辰雲湛。」謝君牧放下了筷子,「你有兩個選擇,要麼現在立刻道歉然後到祠堂去跪一夜,那麼······」

  「大哥,你覺得我會是那樣子的人嗎?」北辰雲湛打斷了謝君牧的話。

  步微緊握著筷子,用力到指關節都微微泛白。

  謝君牧握了握步微的手讓步微放鬆下來,然後對李蔻姜說道:「蔻姜,吃夠了跟公主帶老爺出去遛遛吧。」

  雖然李蔻姜想說自己沒吃夠,但是眼下的形勢自己和步微再留下確實也不太好,啃完最後一口肉,李蔻姜便利索地站起了身:「公主,我們走吧。」

  步微看向謝君牧,謝君牧卻沒有看步微,只是盯著北辰雲湛,在步微面前向來溫柔如水的眸子如今只餘一片寒冰。

  「怎麼,把步微支開想和我打一架,怕自己輸得太慘丟臉是嗎?」北辰雲湛抱著胳膊似笑非笑地看著謝君牧,「還是怕步微發現你根本就不是那種風光霽月的人,表面上看著是人模狗樣,而實際上比鬼還恐怖。」

  步微不在了,謝君牧也就放鬆了身子,不再挺著腰板,而是和北辰雲湛一樣,懶洋洋地靠在了椅背上:「北辰雲湛,你是忘了當初在你爹靈堂前被我打得多慘了是嗎?」

  北辰雲湛扯了扯嘴角,表情有幾分僵硬:「謝君牧,你夠厲害,為了掩飾自己是個雜種,直接把自己過繼了出去,就算是他們知道你是個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的野種,也已經奈何不了你了。」

  謝君牧眯眼,突然起身一把掐住了北辰雲湛的脖頸:「在說這話之前,你最好仔細你的腦袋!」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北辰雲湛的表情呆滯了一下,但是還是嘴硬地說道:「怎麼?生氣了,心虛了?你根本不是謝家的孩子,還敢把你那不乾不淨的娘接······唔!」

  北辰雲湛話還沒說完腹部就被謝君牧重重地揍了一拳,疼得北辰雲湛瞬間白了臉。

  「你要說我怎麼樣我可以忍著,但是你要是敢說我的妻和我的母親······」謝君牧單手就把北辰雲湛從椅子上提了起來,「我就算是背上殺弟的罵名,也得將你千刀萬剮了。」

  北辰雲湛看著謝君牧冷笑不語。

  謝君牧掃視北辰雲湛的全身上下,突然捏住了北辰雲湛的肩胛:「習武之人,手臂可是很重要的。」

  北辰雲湛察覺到不妙,抬手就要握住謝君牧的手,卻被謝君牧的另一隻手壓了下去。

  「我不是沒有警告過你啊,雲湛。」謝君牧捏著北辰雲湛的肩胛似笑非笑地看著被自己鉗制住根本動彈不得的北辰雲湛,「不過是廢你一條胳膊而已,又不是砍了你的腦袋,有什麼大不了的。」

  「謝君牧你······」北辰雲湛要說出口的話被肩胛處傳來的骨骼斷裂聲和劇痛打斷。

  謝君牧收回手,任由北辰雲湛癱倒在地上發出困獸般的咆哮,只是慢條斯理地拍了拍自己模樣一絲褶皺的衣擺:「再讓我聽到你對我的夫人不敬,斷的就不是一條鎖骨這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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