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你這不是犯賤？

  宋寒霜略加思索：「你就當我可憐你。」

  眼見天色漸晚，宋寒霜拍了拍小北的肩膀：「好了，快回去吧。此處離楚府雖不遠，可你這樣一瘸一拐地走回去也要些時候，明天還是找個大夫看看腿上的傷，你若是想好……」

  「不用了，宋小姐。」小北打斷宋寒霜，看了她一眼便掩面啜泣起來。

  宋寒霜沒想到她會哭，手足無措地看了戚燼一眼，戚燼也是一臉茫然。

  「奴婢自小跟在小姐身邊，我們一起長大，奴婢不忍心棄小姐而去，不過還是多謝宋小姐美意。」小北身為下人最是知道何為人情冷暖，她感受得到宋寒霜是真心關懷她。

  她之所以哭不過是因為心中酸澀，她認為的主僕情深還不如宋寒霜一個過路人。

  宋寒霜聞言有些欲哭無淚，你覺得和自家主子主僕情深，可楚月淮卻要置你於死地。

  人各有命，小北拒絕地乾脆，宋寒霜也不好多說什麼，惋惜地點點頭。

  謝絕宋寒霜好意後小北就一瘸一拐往楚府方向走去，戚燼與宋寒霜則站在原地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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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北走了兩步就猶豫地停下來回眸向宋寒霜看來，宋寒霜也歪頭看她：「改變主意了？」

  小北糾結地咬了咬食指，目光複雜道：「宋小姐近日千萬要小心，我家小姐近日與羅彩月有牽扯，可至於要做什麼奴婢也不知，總之宋小姐多加留心。」

  說罷小北就腳步踉蹌地離開了長巷，宋寒霜看了戚燼一眼，這倒是意想不到的情報。

  呵，羅彩月麼？楚月淮真是恨透了她，都能把心思動到羅彩月身上去。

  宋寒霜湊到戚燼面前笑盈盈地望著他：「戚將軍好大的魅力，只是不知羅家姑娘對戚將軍如此死心塌地，來日將軍會不會有片刻的動心？」

  宋寒霜從不會刻意拉開自己與戚燼之間的距離，水盈盈的杏眼近在眼前。

  這對剪水秋眸中含/著萬千情愫，總是這般熾/熱地望著他，教他的心也隨之變得滾燙。

  戚燼心中無奈，三指並在一起一字一頓道：「我戚燼在此起誓，我對羅彩月沒有任何興趣，今日不會，來日也不會，若有違此誓，便叫我事事不順心。」

  這個賭咒看似輕飄飄的，可無人知道戚燼這句「事事」其實包含的不過是一個人而已。

  戚燼把宋寒霜送回宋府時沈桐早已把綠瑤先送回去等在府門口，待宋寒霜進府沈桐才對戚燼拱手行禮：「將軍。」

  「去查羅彩月的下落，務必要快。」宋府門檐下掛著的燈籠在風中輕晃，戚燼的眸光在燭光搖曳下忽明忽暗。

  之前羅彩月在官府關了幾日，他忙著手頭的事來不及去處理，不想倒被楚月淮捷足先登。

  楚月淮心思不正，她去找羅彩月自然是想對宋寒霜不利，下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是，將軍。」沈桐見戚燼面色不善也不敢多問，只是忽然覺得今夜的風格外涼些。

  「夜色深了，小姐還不睡下在想什麼？」綠瑤把房中多餘的燭燈熄滅只留一盞。

  宋寒霜掖了掖身上的被子，微微眯上眼：「無事，睡吧。」

  宋寒霜與戚燼的想法一致，楚月淮與羅彩月八竿子打不到一處，二人有牽扯多半與她有關，接下來不知會鬧出什麼事，她須得先下手為強才能把麻煩的源頭扼殺在搖籃之中。

  次日宋寒霜被綠瑤晃醒，興許是夜裡吹了風，一早起來宋寒霜的頭疼得厲害。

  「綠瑤，去拿治頭疼的藥來。」宋寒霜有氣無力地趴在榻邊氣息虛弱地厲害。

  綠瑤對此已經能淡然應對，速去取了藥再端了一碗溫水來服侍宋寒霜用藥。

  「小姐，天氣近秋，您要多注意身體才是，可不要在這個時節感染風寒，不然難好。」

  綠瑤面色擔憂地扶著宋寒霜靠回床榻上，自家小姐體弱她是見識過的。

  綠瑤自小跟在宋寒霜身邊，宋寒霜病得幾乎氣息全無的時候她都經過，那時哪一日不是提心弔膽？好在如今熬過來，可仍然每日靜心照顧不敢馬虎。

  「我近來不是安分地很？對了，我方才聽到院子外有人說話，是什麼人？聲音不像是我們院子裡的下人。」宋寒霜揉著額頭病歪歪地靠在軟枕/上，暗罵原主這殼子不爭氣。

  「哦！奴婢正要和您說這件事，我們府里新來了一批下人，小姐院子裡的人本來不多，所以管家在新來的人里撥來了三個丫鬟到我們院中做灑掃的活計。」

  挑選下人的事本來該是宋寒霜親自來，常韻聽知宋寒霜沒這心思就挑了幾個伶俐的。

  「原來如此，也好，院子裡多幾個人你也能閒一些，院子裡的桂花是不是開了？」

  宋寒霜嗅了嗅，她從醒來便發覺空氣中飄著一股子淡淡的甜香氣。

  「是，開的是院子最中央那棵丹桂，其餘的金桂還未開，小姐可要出去看看？」

  綠瑤目光掃向門外語氣頗有些感慨，那株丹桂還是宋寒霜離開京城時常韻聽種下的。

  宋寒霜點點頭，打了個哈欠勉為其難地離開被窩。宋寒霜在綠瑤的伺候下洗漱罷，簡單梳了一個髮髻就出了臥房。不想正出門口就撞上在門廊下打掃的婢女。

  羅彩月那張熟悉的臉就這麼措不及防地映入宋寒霜的眼帘，宋寒霜也沒料到會在自家門口碰到羅彩月，腦海中閃過昨日小北說的話。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這可真是花椒曬鄰居門口，麻了隔壁了。

  宋寒霜嗤笑一聲，直直地盯著要往柱子後躲的羅彩月：「喲，不是冤家不聚頭啊羅姑娘。」

  羅彩月刻意把自己的皮膚抹黑，加上做下人的都低著頭，要看不仔細還真看不出來。

  兩人是直直迎面撞上的，羅彩月心知躲閃不成，銀牙一咬，「噗通」在宋寒霜面前跪下。

  「求小姐行行好！放我的一條生路吧！」

  她開口就讓宋寒霜放她一條生路，著實讓宋寒霜聽笑了。

  「有趣，羅姑娘自己找到丞相府，怎麼反叫本小姐放你一條生路？天堂走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誒，你這不是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