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故技重施

  說罷宋寒霜被逗地忍不住笑，怎麼辦？她發現羅彩月還蠻有意思。

  羅彩月卻一副聽不懂宋寒霜所言似的，繼續對宋寒霜磕頭，眼淚也一串一串往下掉：「小姐，奴婢也是沒辦法，求小姐讓奴婢留下來伺候小姐，就是當牛做馬奴婢也願意！」

  「嘶，當牛做馬倒是犯不上，本小姐的院裡不需要牛馬。」宋寒霜摩/挲著下顎煞有介事道。

  羅彩月沒聽出來宋寒霜是在罵她，茫然了一瞬便在眼中擠出眼淚來。

  「小姐您就大發慈悲留下奴婢，奴婢被人從牢獄中放出來後深知將軍對奴婢已仁至義盡，將軍給的銀兩也足夠奴婢後半生吃穿用度，奴婢本想離開京城不再糾纏將軍……」

  她宛若說到萬分傷心的事，哭得泣涕漣漣，讓人瞧著好不悽慘。

  見宋寒霜面色不便看著自己，羅彩月有些尷尬，不過還是硬著頭皮把戲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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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奴婢被人設計坑害發買入了奴籍，好在起賣到丞相府才未受打罵。」

  羅彩月自以為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清楚宋寒霜便不會對她起疑，可宋寒霜從始至終只是麻木地聽著她洋洋灑灑說了一車自以為十分悽苦的話。

  她要聽著羅彩月廢話連篇還不能戳破她的謊話實在教人為難，楚月淮為了害她一場連話本都能寫出來真是為難她了，虧她能做這些安排。

  「哦，是麼？你覺得自己被人設計發賣很慘？」宋寒霜愛憐地凝視著羅彩月。

  羅彩月有些怔愣，遲疑了片刻，難道不慘？宋寒霜開口問她便唯有接話：「奴婢命苦，爹娘早早就去了，把奴婢獨自一人拋在這人世間，偏偏還遭人暗算為奴為婢，還請……」

  「唉。」宋寒霜搖頭輕嘆，「確實可憐，來人，去叫管家取羅姑娘的賣/身契來歸還於她。」

  宋寒霜不按套路出牌，把羅彩月說得一愣一愣的。宋寒霜聲稱體恤羅彩月命苦，從自己的私房中拿了五百兩銀銀票給她，等羅彩月回過神人已經被送到相府門口。

  「京城乃是是非之地，羅姑娘拿著這些銀票走得遠遠的吧，相信我，這對你來說是好事。」

  宋寒霜這番話乃肺腑之言，再怎麼樣也比留在京城做楚月淮的棋子強。

  宋寒霜剛要轉身回府，羅彩月就一屁/股在相府門口跪下哭嚎起來。

  「小姐奴婢知錯了！是奴婢手腳笨惹小姐不快，挨小姐的打是奴婢活該，可奴婢父母早亡實在無處可去，求小姐不要逐奴婢出府，全當是可憐可憐奴婢！」

  哦呵？故技重施？

  這還真是戲台下看戲本子，出出戲都不一般吶。

  宋寒霜早知羅彩月不會善罷甘休，可真看了她的綠茶操作一時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真是老奶奶鑽被窩，把爺整笑了。

  綠瑤原本心裡還嘀咕小姐為何要放過此人，可轉念一想，羅彩月留在身邊總歸是個禍害，就當是花錢消災，清清府里的晦氣無妨，不料臨了羅彩月收了好處還反咬一口。

  綠瑤氣急敗壞，立即就要命府兵把這不講理的瘋婦拖下去。

  她剛要開口宋寒霜就慢條斯理香囊中拿出一張紙契，明明白白展開在眾人面前。

  「羅姑娘今日早晨才到丞相府為婢，才撥到我院子不到一個時辰，這張契約上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羅姑娘一見了我就哭訴自己可憐，我心疼你，好心歸還賣/身契抹消你的奴籍。」

  宋寒霜把紙契照著臉扔在羅彩月身上，眸光平靜無波。

  「你說你可憐，我放你走。不僅如此還給你五百兩銀子，你不知感恩就罷了還在人前污衊於我，也是怪有意思。有句老話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羅姑娘可聽說過？」

  眾人聞言一片譁然，五百兩銀子是什麼概念？羅彩月得了這些竟還不滿足？

  宋寒霜淡定自持口齒清晰，又有牙婆的紙契為證，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可想而知。

  宋寒霜說的有條有理，羅彩月被她問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我」了半天愣是沒下一句。

  宋寒霜極有耐心，一直等著她開口，好半晌羅彩月才憋出一句：「那五百兩銀子不是小姐你說打了我心懷愧疚所以給的補償？」

  她說此番話時神情無辜，看起來還算有幾分真。

  宋寒霜點點頭，也不是太蠢，還知道找補，只是找的由頭實在拙劣。

  「是嗎？我打了你，你把身上的傷口亮出來給大家看看，哪怕只有一處我都給你黃金萬兩如何？」宋寒霜譏諷地看著羅彩月，這回她被堵得徹底說不出話來。

  宋寒霜遞給綠瑤一個眼神，然後一副被氣到頭疼的模樣輕柔太陽穴。

  綠瑤立即會意，上前推了羅彩月一把：「你可快走遠些，別污了我家小姐的眼睛！」

  綠瑤性子直率不愛吃虧，尤其不能見自家小姐吃虧，方才聽了羅彩月那番話已是火冒三丈，終於能開口罵人哪裡還跟她客氣？

  「也真是奇怪，天底下還有你這等不要臉的人？自己也不知存了什麼心思跑到丞相府做下人，之前小姐說給你找差事你不是百般不願？現在巴巴地找上來到底意欲何為？」

  相府門外看熱鬧的還是原來那批人，聽綠瑤這麼罵也就記起那日的事情來。

  「可不是麼，之前宋小姐好心說要給她找差事她自己不願，如今巴巴往上趕，自然是心思叵測。」有人搖頭吐槽。

  一干人看熱鬧看了兩回，已對羅彩月的言行看不過眼，紛紛對羅彩月指指點點。

  相府一側的巷子裡站著一名男子，男子聽著相府門口方向的動靜見勢不對立即離開。

  儘管探子迅速離開，還是被宋寒霜捕捉到他匆忙離去的背影。

  該男子從巷子離開後徑直去了楚府，把丞相府所發生的事盡數告知楚月淮。

  探子回稟時楚月淮正裝模作樣地倚在木芙蓉樹下的藤椅上翻看詩集，探子話還未說完楚月淮就怒砸了手中的書本，氣得破口大罵。

  「沒用的東西！到底是村婦出身毫無見地，就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宋寒霜什麼貨色？送到她眼前的機會都能被宋寒霜耍得團團轉，真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