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宴辭淵的身世

  直到今日，虞向衡和趙玥再次看到了虞雲羲手中的破空劍之後，才知道這一切原來早有註定。

  誰都想不到當時才出生的孩子，在十多年後再次解封了破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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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里的三人誰也沒有在說話。

  最後還是虞雲羲先打破了沉默，「父親為何你對我和攝政王的婚事如此反對？難道是……」

  虞雲羲想到了宴辭淵的身份，宴辭淵是天乾的攝政王，那宴辭淵的父母極有可能參與了當年對雲氏王朝的陰謀。

  宴辭淵很有可能是她對殺父仇人之子，想到這裡虞雲羲的手不由得顫抖了起來，虞雲羲很清楚出事的時候宴辭淵也只是一個孩子。

  那是上一輩的糾葛，和他並沒有關係，不應該帶著這些審視的目光去看待宴辭淵，這樣對宴辭淵不公平。

  可是她真的能不在意嗎？

  虞向衡搖了搖頭開口道：「多年前我就察覺如今的攝政王並不是前攝政王的親生骨肉。」

  「那宴辭淵他的身份是？」

  此話一出，虞雲羲垂放在身側的手指不由得動彈了一下。

  在得知宴辭淵的真實身份可能不是攝政王之後虞雲羲甚至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若是宴辭淵不是攝政王親生骨肉，那宴辭淵的父母又會是誰？

  「這個我並未查到。」虞向衡是實話實說，虞向衡的確沒有查到宴辭淵的親生父母是誰。

  虞向衡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宴辭淵並不是前攝政王和攝政王王妃的親生骨肉，至於其他的虞向衡就什麼也沒有查到。

  當年虞向衡在知道宴辭淵並非親身的，也是大為震驚，正當虞向衡要繼續查下去的時候，所有的線索就全都中斷了，就連蛛絲馬跡也全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而當年能夠抹除這些痕跡的，也只有攝政王夫婦兩人，所以兩人是知道宴辭淵並非自己的親生骨肉，卻也將宴辭淵養在身邊。

  虞向衡推測宴辭淵的親身父母絕對適合攝政王父母認識的，只不過是誰，虞向衡並不知曉。

  之前虞向衡也猜測過宴辭淵是不是老攝政王和攝政王妃領養的孩子，可是虞向衡覺得不可能，宴辭淵和虞雲羲一樣年少就初露頭角，這絕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能夠做到的。

  從宴辭淵的骨血里流淌著的血絕不是普通人的，宴辭淵的真實背景絕不簡單否則老攝政王和攝政王妃不會藏得這麼好。

  只是可惜還未等宴辭淵長大，老攝政王就死於戰場，而老攝政王妃因為傷心欲絕，沒多久就隨著老攝政王去了。

  起初宴辭淵是被鎮國公收養的，稍微等宴辭淵長大了些許，宴辭淵又被宣明帝召入皇宮裡養著，直到宴辭淵第一次出征抵禦外敵之後，宴辭淵才搬離了皇宮。

  雖說能被宣明帝養著身邊這是天大殊榮，可是在虞向衡看來並非如此，宣明帝這樣做無疑是在監視著宴辭淵。

  而那時候的宴辭淵也才十歲，而距離宴辭淵第一次帶兵出征還有五年，而之後也可能是宴辭淵的羽翼豐滿了，又或者是宣明帝打消了疑慮。

  宴辭淵離開了皇宮，回到了攝政王府直到如今。

  虞向衡將這些話全都和虞雲羲說了，虞雲羲沒想到宴辭淵的身世竟然會如此複雜，宴辭淵身上的秘密也遠比自己想的還要多。

  虞雲羲沉吟片刻，再次開口道：「父親對自己的話有幾分把握？」

  對於宴辭淵的身世，虞雲羲還是存有疑慮，但是虞雲羲也很清楚，虞父沒有任何欺騙自己的理由。

  「十分。」說此話的人，不是營虞向衡，而是一旁的虞母。

  虞雲羲不由得抬頭看向虞母，眼裡帶著疑惑。

  「因為你的母親曾經為老攝政王妃把過脈，不過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你的母親父親甚至都還沒有回到帝都。」

  「當時我一直陪在你母親身邊，那時候的攝政王妃尚未出閣，只是身體有隱疾，所有就發動了很多人找到了你母親，之後你母親為其把脈之後得出，攝政王妃是石女，絕不可能生得出孩子。」

  「只不過當時你母親和我從未用真面目示人，所以後來攝政王妃也沒有認出我來。」

  虞母將當年的事講了出來，「而再次遇見的時候，當年的那個小姐，卻也成為了攝政王妃，也和當時的攝政王有了一個孩子，也就是當今攝政王宴辭淵。」

  「原來如此……」虞雲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虞雲羲身為醫者，自然是懂得石女是什麼意思，石女則是女子先天無法生育的女子，甚至就連一些夫妻之禮也不能行，是不能治癒的，是不可能生出孩子的。

  而宴辭淵就絕對不是老攝政王的孩子。

  虞雲羲：「這就是父親你不同意我和攝政王在一起的原因嗎？」

  虞向衡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其中一個原因，但卻不是主要原因，攝政王權勢滔天，羲兒你和他在一起想過會發生怎樣的後果嗎？」

  「女兒知道，但女兒絕不會讓將軍府陷入困境之中。」虞雲羲保證道，將軍府就是她最後的底線。

  觸者，死。

  虞向衡卻搖了搖了，「羲兒，這與將軍府無關，而是在於你。」

  虞雲羲：「我？」

  「攝政王如此年輕卻可以得到如此滔天的權利，可想而知他絕對不會是簡單之輩，在你出現之前，攝政王甚至從未對任何女子動過心，為父親擔心……」

  虞向衡早就把虞雲羲當作自己親生女兒了，自然不願意看著虞雲羲往火坑裡跳，就算是年過半百的虞父也看不透宴辭淵，即使虞雲羲和常人不一樣，虞父也放心不下。

  更不要說，虞雲羲還是那兩位唯一的血脈，若是虞雲羲真出了什麼事，虞向衡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下面的兩位。

  所以虞向衡並不同意虞雲羲和宴辭淵在一起，一個就連身份背景也不清楚的男人，虞向衡意見更是大。

  聽到這裡的時候，虞雲羲的神情放鬆了不少。

  虞雲羲：「父親母親你們放心，我和宴辭淵在一起，都是我自願的，你宴辭淵從未逼迫過我，我和他是……兩情相悅。」

  說到這裡的時候，虞雲羲的臉蛋染上了一抹紅暈，虞向衡和趙玥都是過來人，大概都知道了虞雲羲為何會有如此表情了。

  看來這個孩子還真是沒有說慌，只是兩人慶幸之餘，虞向衡和趙玥還是放心不下虞雲羲。對方畢竟是宴辭淵啊。

  可是在知曉了虞雲羲的態度之後，兩人也不好得在說什麼，或者應該說是，之後只要是虞雲羲有什麼想做的事情，他們都不能去攔著虞雲羲。

  而虞雲羲想和宴辭淵在一起，虞向衡和趙玥也不會再做出什麼阻攔了，有些事情就像是冥冥之中在就註定好了的。

  宴辭淵在大殿之上為自己和虞雲羲求親，得到宣明帝的聖旨之後，虞向衡甚至不懼違抗聖旨的重罪也要抗旨，只為不讓虞雲羲陷入是非之地。

  就連從未對虞雲羲紅過臉的虞母，也是第一次對虞雲羲大發雷霆，為了也是將這門婚事回絕了。

  可偏偏虞雲羲在和虞向衡交手的時候，虞雲羲拿出了破空劍，或者都不該說是破空劍，那把破空劍只是一把匕首而已。

  可破空劍的模樣早就深刻在虞向衡的腦海里了，若只是單單看到匕首到時候，虞向衡可能還會遲疑一下。

  而在虞向衡不僅僅是看見了匕首的模樣，還和虞雲羲交手了，在匕首抵擋住長劍的那一剎那，虞向衡整個人都僵直住了。

  這是和破空劍交手時的感覺，上一次還是主子云不辭交手的時候，而這一次就是和虞雲羲交手的時候。

  在匕首和長劍碰撞在一起的時候，虞向衡立刻就知道了握在虞雲羲手中的這把匕首就是破空劍。

  虞向衡立刻就將破空劍收了回來，就立刻詢問起了虞雲羲，就連站在一旁的虞母臉色也變了。

  再從虞雲羲口中得出這把劍就是破空劍的時候，虞父和虞母渾身一震，虞向衡不是不知道董明華收虞雲羲為弟子了。

  但是虞向衡並不知曉董明華竟然將破空劍給拿了出來，甚至破空劍也認虞雲羲為主。

  虞雲羲既然能讓董明華拿出破空劍，說明在董明華看來，虞雲羲已經通過他那一關了。

  而得到破空劍的認可，那就是說明虞雲羲和當年的雲不辭一樣，同樣也是具備成為了一個真正懂君主。

  若是外人知道了只會覺得這不過是無稽之談，可是虞向衡知道，這並非無稽之談，而是真的。

  若是在幾個月之前，虞向衡絕對不會相信，可是現在的虞向衡卻不得不行，在得知破空劍在虞雲羲手上之前。

  虞雲羲就告訴了虞向衡，林雲的真實身份就是他，這對虞向衡的衝擊無疑是巨大的，之前幾次虞向衡甚至都開始猜測了林雲不過是宴辭淵的一個傀儡。

  是宴辭淵在背後操控著林雲，否則就憑林雲的年紀怎麼可能布置出如此複雜的作戰對策。

  甚至連對方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也能預測出來，只有和林雲共同作戰過的虞向衡才知道林雲到底有多逆天。

  在虞向衡看來，林雲甚至要比當年宴辭淵還更要厲害，在處理戰場上的事務的時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初來乍到的新人。

  反而像是早在疆場上馳騁多年的將軍。

  對！就是將軍！

  在迦南關的時候，虞向衡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並不是將軍，反而是這個新來的指揮使林雲才是帶兵出征的將軍。

  在虞向衡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虞向衡並不惱怒，甚至覺得後生可畏，這樣的人才世間少有，不可多得。

  就算是在得知林雲是攝政王的人之後，虞向衡對林雲對讚賞也絲毫沒有減退，只是本來立功最大的林雲，卻在戰事的最後竟然先離開了。

  還是攝政王宴辭淵下的令，虞向衡知道林雲不得不做，這是攝政王的命令，若是在戰事前提前離開，林雲可能會受到一些處罰，但是最起碼，林雲的命還是能保住的。

  可是若不聽從攝政王的命令，林雲甚至不一定能夠活下來了，所以對於林雲的離開，眾人都是默許了。

  虞向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連五皇子赫連晗也沒有說什麼，更不要說是程泗了。

  在得知林雲離開之後，程泗越是厭惡起了宴辭淵，這不是明擺著要林雲的命嗎？！

  明明是迦南關最大的功臣，如今卻不得不在最關鍵的時候離開，而林雲甚至在離開之前交代好了所有事情，甚至給虞向衡留下了錦囊妙計。

  而回帝都之後，虞向衡就沒有見過林雲了，而那日在大殿上宴辭淵說的話，分明就是要好好嚴懲一下林雲。

  那時的虞向衡很想保下林雲，可最終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虞向衡不敢輕舉亂動，只怕是他當場為林雲求情只會適得其反。

  而自從那日之後就再無林雲的消息了，虞向衡甚至覺得林雲已經被宴辭淵秘密處死，卻不曾想虞雲羲就是林雲。

  在得知虞雲羲就是林雲的時候，虞向衡又驚又喜，喜是因為虞雲羲成長到如此厲害了，和當年的雲不辭一樣厲害，甚至超過了雲不辭，而驚則是，心有餘悸，迦南關的戰事極為兇險。

  九死一生，而虞雲羲卻也在其中，不僅僅是救了虞向衡，虞雲羲是救了整整一個軍隊，那是虞向衡一手操練出來的虞家軍，若是全部折損了。

  虞向衡覺得不用宣明帝下令，他就會自戕了。

  要是不知道林雲是不是虞雲羲之前，虞向衡可能還不理解為何董明華會將破空劍交給虞雲羲，而在知道虞雲羲就是林雲的時候，虞向衡就懂了。

  這孩子和那兩位真的是越來越像了，一樣的重情重義，一樣的心懷天下，只是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虞向衡很擔心，虞雲羲會走上和那兩位一樣的老路，這是虞向衡和趙玥最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