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血債血償

  畫上的兩人一站一坐，不知道為何，虞雲羲覺得好像通過這幅畫看到了自己的親身父母。

  剛才虞父虞母和虞雲羲說了很多關於雲不辭和慕卿的事，雖然很多事情虞父虞母都是一筆帶過，可是在一些隻言片語中，虞雲羲能感受到兩人到底是有多厲害。

  在兩人遊歷江湖的那幾年，兩人的名聲在江湖中名聲大噪，而後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那是兩人進入了皇宮，為了不讓江湖中的人牽連到皇位的爭奪中。

  雲不辭和慕卿不辭而別，除了虞向衡和趙玥知道兩人的真實身份，其餘的人一律不知，就連董太師也不知道。

  想到天下的黎民百姓，虞雲羲好像明白了，為何她的父母會放棄畢生追求的自由回到這個是非之地，他們放不下天下的百姓。

  雲不辭和慕卿心中的大義不允許兩人安居一隅之地，兩人不想眼睜睜地看著無辜的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所以他們放棄了所有，回到了帝都，回到了皇宮。

  虞雲羲知道她的父母求的從來不是榮華富貴，那些至高無上的權利，她的父母從來沒有放在眼裡過，被兩人放在眼裡的是這天下的百姓。

  最後雲不辭和慕卿成功了，岌岌可危的雲氏王朝重新煥發了生機，就算是後來四國來侵犯，雲不辭也早在登基的時候，和各國簽訂協議，今後發動的所有戰事絕不可傷害無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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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不辭知道，國家興亡，苦的都是百姓，雲不辭也的確做到了，在四國來攻打雲氏王朝的時候，的確沒有對百姓動手，雙方都是軍隊在交戰。

  至於慕卿，在來到雲氏王朝之後，就開始想方設法的給雲氏王朝的醫術提升，可以說因為慕卿的來到，雲氏王朝的醫術再在短時間內提高了很多，甚至雲氏王朝未來十年都做不到的程度，僅僅只是憑慕卿的一己之力。

  而且在這過程中慕卿還要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想而知這一過程到底有多艱難了，可是無論雲不辭和慕卿都沒有放棄，甚至做得比誰都要好。

  看著默不作聲的虞雲羲，虞父輕嘆了一口氣，虞父走到畫卷旁，將畫卷捲起，拿出畫卷後面的一塊玉佩，玉佩上赫然雕刻著一個雲字。

  「孩子，這是你父親的玉佩，也是下一任雲氏王朝繼承人的玉佩，現在我交給你。」虞父將一枚羊脂白玉所雕刻的一個玉佩放在虞雲羲的手上。

  虞雲羲才將玉佩接過來，本來只是微涼的玉佩，竟然溫熱了起來，虞雲羲眼眸閃過一抹不可置信。

  為何冰涼的玉佩，在接觸到她的手之後就開始散發著暖意？

  虞父看出了虞雲羲的疑惑，便就開口解釋道：「這枚玉佩其實內里是用暖玉所製成，製成之後又將玉佩放置寒冰池裡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再將玉佩取出，除了雲氏王朝的傳人，無論是誰碰到這枚玉佩都是冰冷刺骨。」

  虞雲羲低頭看著手中的玉佩，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無論是玉佩還是破空劍都是她的親生父母留給她的東西。

  可能是血親的緣故，虞雲羲將這些東西握在手裡親近得很，原來這些都是她血親留著給她的物品，難怪在第一次看見破空劍的時候，虞雲羲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親近之感。

  「羲兒，你的父母曾交代過我們，在你知道這一切之後，無論你想做什麼，我們都不得阻攔，雖然他們並沒有要求我們必須為你做什麼，但是只要是你想做的，老臣定當在所不辭！」

  說罷，虞向衡和趙玥就跪了下來。

  這些年兩人早就將虞雲羲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了，甚至比自己的親生的三個孩子還要親近，雲不辭和慕卿不僅是兩人的救命恩人，對虞向衡和趙玥皆有再造之恩。

  對於雲不辭和慕卿的恩情，虞向衡和趙玥清楚就算是傾盡所有也還不上了，而對兩人唯一的女兒虞雲羲，兩人更是關懷備至。

  在虞雲羲小的時候，虞母和虞父總擔心會將虞雲羲養不好甚至養成嬌縱的性子，可是後來兩人發現並沒有，在虞雲羲幾歲的時候就展露出了不凡的聰慧。

  虞向衡和趙玥都在感慨，不愧是那兩位的孩子，只是後來虞向衡發現宣明帝一直還在調查當年的事，虞向衡知道宣明帝是想要找到破空劍。

  但是隨著虞雲羲的長大，她的不凡開始漸漸引起了不小的注意，虞向衡和趙玥始終還是存有顧忌，就對外稱虞雲羲生病，將虞雲羲送出了帝都。

  直到十年後將軍府出事之後，虞雲羲才回來。

  看見跪在地上了的虞父虞母，虞雲羲立刻上前將兩人扶了起來，「父親母親你們這是做什麼？羲兒之前已經說過，不管怎樣，你們都是羲兒的父母。」

  虞父虞母對做的一切，虞雲羲都看在眼裡，就算是得知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虞雲羲也並不覺得自己會疏遠他們，反而是感謝他們。

  只是對於她的親生父母……虞雲羲下意識地收緊了左手握著玉佩的手，就連右手上的破空劍也開始嗡嗡作響。

  西涼，南疆，北漠，還有如今的天乾也就是當年的東籬，她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所有對一切都要血債血償，她這一世回來，就是為了復仇，再多一些又如何？

  在虞雲羲自己沒有察覺的時候，她的眼眸已經開始隱隱泛紅，那是虞雲羲想要殺人的先兆，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虞雲羲在乎的從來都不是什麼權勢地位，她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家人，那十萬的虞家軍，還有她守護的一方百姓。

  可是這些人偏偏動了她最在乎的人。

  那將這天下攪亂了又有何妨？虞雲羲的嘴角勾起一抹的微笑。

  一旁的虞父虞母被這個樣子的虞雲羲嚇到了，特別是虞母，虞母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虞雲羲，在看到虞雲羲這一幕的時候，虞母還是驚了一下。

  「羲兒，不要讓仇恨控制了你…」虞母走到虞雲羲對面前伸手握住虞雲羲的手臂。

  斯人已逝，如今最重要的是眼前人，虞母不想讓虞雲羲陷入困境，這些年來虞母和虞父背負了很多，但是卻不能做什麼，當年雲不辭和慕卿勒令兩人絕不可為此報仇，虞向衡和趙玥都知道雲不辭和慕卿是為了保護他們。

  而一旁的虞父就和虞母不要一樣了，當年雲不辭和慕卿的死一直是梗在虞向衡心頭的一根刺。

  每次午夜夢回的時候，虞向衡就恨自己當年為何不跟著慕卿前去找雲不辭，是不是他去了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雲不辭和慕卿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可是每每一看到虞雲羲的時候，虞向衡又止不住慶幸，兩人的孩子最終還是活了下來，這些年，虞向衡和趙玥還有董太師都心照不宣的不提起當年的事。

  只是沒想到虞雲羲這孩子還是回來了，甚至還拿到了破空劍。

  虞向衡記得當年和董明華的約定，要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將破空劍交給虞雲羲，除去最基本的學識和武功之外。

  最重要的是心，沒錯就是人的心。

  一顆不僅僅只是自己謀取私利的心，而是一顆懷著天下的大義之心，唯有這樣的人才當得起這天下之主。

  而虞雲羲初入清河書院所留下來的《將軍骨》，《平民骨》，都被董太師看在眼底，當時董太師就想收虞雲羲為徒弟了。

  董明華知道收虞雲羲為徒弟代表了什麼，但是董明華還是毅然決然地要收虞雲羲為徒弟，在外界看來虞雲羲做了董明華的弟子，簡直就是撿了天大的便宜。

  可是只有董明華知道，這個孩子之後的路絕對不好走了，但是至於那條路走不走，還是要看虞雲羲。

  直到後來虞雲羲願意成為了董太師的弟子之後，董太師將虞雲羲帶到了流火台，來到了一把極為普通的木劍前面。

  之後董太師讓虞雲羲的血滴落在破空劍上面，在看見破空劍沒有反應的時候，董太師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

  可是緊接著那把弓箭就開始發生了變化，從一把弓箭變成了一把漆黑的長劍，上一次見到這把長劍的時候還是在十六年前。

  是虞向衡和趙玥帶著剛出生的小公主找到了他，可是沒多久三人就眼睜睜地看著破空劍變成了弓箭。

  三人就知道雲不辭不在了，每當破空劍認主之後，就會蛻變成一把漆黑的長劍，也就是世人所熟知的破空劍。

  可是世人不知，破空劍能感知到主人的生命氣息，一旦主人死亡，破空劍就會變成一把極為普通的弓箭。

  這件事就連雲氏王朝的人，都不知道，就連雲不辭也不知道，雲不辭也是在誤打誤撞之下，解開了破空劍長達幾百年的封印。

  可是這件事卻不知為何還是走漏了出去，之後一切的發生也和破空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在看到虞雲羲解開破空劍的時候，董明華的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為了不讓虞雲羲看出任何異樣董明華快速將自己的情緒收了起來。

  虞雲羲一直在打量著手中的破空劍所以這段時間內，並沒有察覺董明華有什麼異樣，之後董明華還是和虞雲羲交代了些事情。

  「破空劍不是尋常的劍，你絕不可輕易將破空劍露出來，否則懷璧其罪。」董明華對於虞雲羲說道。

  虞雲羲點了點頭，虞雲羲也知道這個稀世的寶物現世，若是被人知曉了，絕對免不了一場爭奪，自然是越低調越好。

  突然，虞雲羲剛在腦海浮現一個念頭，若是破空劍和之前一樣是弓箭的話就不會引人注目了，畢竟誰能想到，世人爭奪的破空劍會是一把弓箭呢？

  虞雲羲才剛出現這個念頭，手中漆黑的長劍就變成了一把短小的匕首，虞雲羲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就連董太師也開始有些不鎮靜了。

  「董太師……師父…這破空劍是怎麼了？」虞雲羲試探地問道。

  董太師開始回憶對破空劍的記載，「傳聞破空劍可以任意變化形態，只是書上少有記載，後世的人認為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這件事也被當作了野史……」

  董太師冷靜地說道，只有董太師知道他的心裡到底有多震驚，就算是十幾年前的雲不辭也不會讓破空劍隨意的變換形態。

  上一個這樣的人還是雲氏王朝的先祖，可是那也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在先祖死後，破空劍就被世人漸漸遺忘，甚至後來的人都認為這不過是一個傳說罷了。

  直到十幾年前雲不辭從新啟動了破空劍，還有十幾年後的虞雲羲。

  之後虞雲羲心裡想了幾種不同的武器，只見手裡的破空劍也隨之變換形態，最後虞雲羲心念一動破空劍再次變回了一把匕首。

  董太師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在虞雲羲離開之後，董太師的臉色就變得沉重起來。

  熟讀天下書的董明華知道，這些從來就不是什麼傳聞，而是真的卻有記載的史實，只不過時間過得太久了，世人絕對很是荒謬，就認為不可能是真的。

  董明華遊歷四國，每拜訪一個國家的時候，國君都會破例為董明華打開藏書閣，而也正是因為如此，董明華在四國的藏書閣裡面看到有關破空劍的記載都是一致的。

  只是這些都是四國的秘聞，很少有人能知道，而董明華由於身份特殊就知道了四國的幾百年前對破空劍的記載。

  破空劍出，天下歸一。

  十幾年前對雲不辭只能讓破空劍變成長劍形態，並不能讓破空劍變成其他的形態，而虞雲羲和幾百年前雲氏先祖一樣，卻能輕易讓破空劍變換形態。

  董明華看著虞雲羲離開的背影，心裡嘆了一口氣，這孩子的路以後絕對不好走。

  原來冥冥之中早就註定了，本來董明華對破空劍認虞雲羲為主並沒有抱著任何希望。

  誰想得到，破空劍竟然認虞雲羲為主了，和當年的雲氏先祖一模一樣。

  這天下分離的太久了，是該合了，看來當年的事情是該讓這個孩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