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抓人

  林沅沅並不想幫林青松出頭，可圍觀的群眾卻嚷嚷著要把他送到派出所讓警察把他抓起來，還懷疑她是同夥。

  林青松聽到警察兩個字嚇得面色蒼白，雙腿發軟還不忘辯解：「我不是騙子，真的不是騙子。」

  林沅沅沒管周圍群眾說什麼，而是直接問看起來能做主的那個人，打聽林青松到底是犯了什麼事。人家倒是好說話，說林青松拿著一張假的招工報名表，上面還蓋了廠里的公章，廠里領導懷疑他偽造文件和公章，想交給警察同志查個清楚。

  林沅沅眨眼問道：「假的？真的假的？」

  李幹事點點頭，嚴肅回道：「真的。」

  林青松卻嚷著假的，說他什麼都不知道，他也是被人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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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還不來，李幹事也有心多了解情況，順勢問道：「誰騙你？」

  「是……是……」林青松突然說不出話來，他總不能說是親媽給的假招工表，可要說是田超給的，肯定要說出兩人的關係，他也不想讓人誤會賣了親侄女才換回一張假的招工表。他眼珠子一轉，突然指著林沅沅說：「她是我侄女，她全知道，讓她說。」

  李幹事臉色一頓，正色道：「小姑娘，你怎麼說？」

  林沅沅瞧不起林青松甩鍋的行為，可當著機械廠幹部群眾的面，還是把事情來龍去脈交待的清清楚楚。她說完，李幹事的眉頭卻鎖得更緊。

  圍觀群眾也紛紛嚷著不可能，說田超雖然是臨時工，卻是個好人，更別說他昨天一直在廠里上班，根本沒有離開過廠里，再說就算他有出去過，一個啞巴也不能跑去鄉下娶媳婦，更別提相看提親的事。

  「你們肯定被人騙了。」人群里有人鬨笑道。

  「啞巴？」林青松不相信地搖頭。他是見過田超的，說話完全沒有問題，更別提那通身的作派比一般城裡人還要強上幾分，總不能他們一家人都上當吧。

  圍觀的人還在鬨笑，林沅沅卻意識到不對，機械廠的田超要真是個啞巴，那娶小草的又是什麼人。她讓李幹事派人把田超找來，看是不是那個田超，或者說廠里還有同名同姓的田超。

  李幹事用探究的目光盯著她，卻沒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林沅沅暗罵紀金蓮不做好事，趕緊逼問林青松知不知道小草婆家在哪，上男方家裡查看一下就什麼都清楚了。

  林青松結巴道：「在……在……哪？我，我也不知道。」

  林沅沅不敢相信老林家的人如此不靠譜，嫁閨女結果連男方家在哪裡都不知道。

  林青松可不是受委屈的人，直接說這事該找鄧秀英，婚事都是她這個親媽管的，他只是小叔，不知道很正常。

  林沅沅被他的無恥驚住，忍住罵人的衝動，問家裡其他人知不知道男方的家在哪裡。

  林青松不高興地回個不知道，一連幾個問題都是不知道。

  這下子別說林沅沅，就是圍觀群眾聽了都想打人。李幹事更是用懷疑的眼光來回打量倆人，懷疑他們真是親叔侄。

  林沅沅卻沒功夫想其他，她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眼看李青松是個不靠譜的人，她只能求李幹事趕緊去派出所，她也要去報警。

  林青松還沒想明白林沅沅報警要幹什麼，以為林沅沅是不想幫忙。他害怕之下，不管不顧的罵出來，什麼難聽罵什麼。

  林沅沅聽著污言穢語，恨不得拿塊抹布把他的嘴堵起來。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動手，機械廠請來的倆警察也已經到了。

  林青松看到警察，一下子像失了水蘿蔔，焉下來一句話不敢說。

  李幹事上前和倆警察溝通，說到他拿的假招工表，年老的那個警察一眼掃過來，他差點雙腿發軟倒在地上。

  林沅沅看在眼裡，趁大家不注意，悄悄挪動位置，離林青松更遠一點。

  這邊李幹事才把事情說完，那邊已經有人把田超叫過來。

  林沅沅一年，果然不是她見過的那個田超，至於是不是啞巴也已經無所謂了。她無所謂，老警察卻認真的詢問問題。不僅她，林青松被問得最多。

  林青松能說什麼，二十多歲的人還哭得像個三歲孩子，說他以後再也不敢，說不關他的事，不要把他抓起來坐牢。他只顧自己哭，沒注意到警察已經問完，鑑於他一問三不知的情況，缺失很多關鍵信息，他們只能跑一趟北山村，找老林家其他人詢問具體情況。

  李幹事指著假的招工表：「那這個怎麼辦？」

  年輕警察合上筆記本，先看一眼老警察，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才暗示李幹事等調查結果出來會通知他。

  倆警察要林青松帶路去北山村，他去哭著喊著說不行，說他不能把警察帶回家，否則家裡人會把他打死。年輕的警察看得怒火衝天，想要訓他幾句，卻被老警察攔住。

  老警察繞過癱坐在地上的林青松，提出讓林沅沅帶路。

  林沅沅乖巧的地點，老實配合警察的工作。

  林青松看他們要走才著急，他自己不帶路，還不讓林沅沅帶路。這回年輕警察要教訓他，老警察也不攔了，這樣的行為明顯影響到正常工作，批評教育幾句已經是輕的。

  林青松被年輕警察訓得不敢出聲，臉上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他不敢再攔著林沅沅帶路，卻嚷著他也要回家，還要搶在林沅沅他們一行人前面，唯恐大家不知道他是趕回去報信。

  林青松想得挺好，卻沒想到倆警察和林沅沅雖然後出發，卻開著邊三輪迴村。

  倆警察剛進村就引起村里注意，等他們看清楚車上還坐著林沅沅，一個個都以為她犯事了。一群人正準備奔走相告之際，卻看到車子停在老林家屋前，倆警察進了老林家。

  林沅沅完成帶路任務想先走，年輕的警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卻不讓她先走。她只能跟著進老林家，暗自祈禱等會有什麼，紀金蓮也不要罵她。

  有那大膽的人看林沅沅跟著警察一起回村，就問她出什麼事，警察是不是來抓老林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