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是他？

  時間轉眼即過，年三十那天，紀金蓮沒有請他們一家吃年夜飯，族裡祭祖也沒有小寶這樣的毛孩子什麼事。

  周春梅心中有不岔，卻還要把剛出鍋的肉菜給公婆送一碗過去。林沅沅倒是不在乎這一碗肉，小寶卻有些護食，要不是大過年的要圖個吉利，只怕周春梅都要跳起罵人了。

  林沅沅在灶台前忙著翻動鍋里的菜，還是二妮眼看不對，才用一直捨不得吃的麥牙糖把小寶哄開。

  周春梅端著熱氣騰騰的紅燒肉孝敬公婆，結果三言兩語就被打發回來，臨走之前紀金蓮別的都沒說，只提醒她別忘記正月初八給小草添妝。

  「送點什麼好？」周春梅和林沅沅商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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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沅沅可給不出答案，她正忙著試驗新品。年後她打算改賣煎餅，這個比包子更簡單，還不用早起發麵，麻煩之處是需要現做，買的太多可能還要排隊等候，有些人不願意排隊等，可能會影響一部分生意。

  剛出鍋的煎餅配上獨特辣椒醬，誘人的香味散發在空氣里，小寶面對一桌子好菜，還忍不住一口氣吃了三個。他吃完還想要，林沅沅說沒有才不舍的舔舔嘴。

  得，也不用問他味道怎麼樣，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味道不差。

  二妮和周春梅吃完都說好，林沅沅才決定不改配方了，正好利用過年這幾天的空閒時間多做一點辣椒醬。

  周春梅想要帶小寶回娘家走親戚，結果小寶不肯去不說，還不忘記提醒她別把煎餅的做法教給毛仙枝。

  周春梅瞬間羞紅臉，眼淚在眼眶裡打了個轉，到底還記著過年期間不能哭。她以為是林沅沅教小寶說的那些話，扭頭向她保證不會說出去。

  林沅沅好氣又好笑，懶得解釋不是她的意思，反正小寶的提醒也沒錯。

  周春梅以為教會毛仙枝做包子，回娘家應該會受到熱情的歡迎，誰知道娘家幾個嫂子見到她就是抱怨，質問她為什麼只教毛仙枝做包子，是不是忘記其他幾個嫂子。

  周春梅確實是忘記娘家幾個嫂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好在她不是真傻，知道這樣的話也就在心裡說說。她教會大房，其他幾個嫂子沒占到便宜，那就都教，橫豎大妮已經想出別的門路。

  劉芳頭一抬，斜著眼睛道：「哼，我不要學做包子。春梅，你老實說，你還會不會做其他東西？」

  周春梅心裡一驚，想到臨出門前兒女們的交待，馬上擺手道：「五嫂，我不會。」

  「真不會。」

  周春梅一直搖頭說不會，劉芳幾妯娌就算不信，也不能嚴刑逼供。她們暫時放過她，卻也沒有心情招待她，一個個都轉身說要回娘家，把小姑子留給婆婆招待。

  孫四喜倒是想招待閨女，可幾個兒子早就分家，家家都把好菜鎖起來，她一個老婆子拿什麼招待，總不能大過年還吃紅薯粥吧。

  周春梅被幾個嫂子問得心慌，看嫂子們走了，她也不想留下來吃飯。悄悄給親娘塞了一個紅包，她也往家裡趕。

  林沅沅看她回家的時間，估摸著放下東西就往回趕，她也沒為什麼，只把鍋里溫熱的飯菜端出來。

  周春梅嘴裡吃著飯菜，心裡卻覺得特別不是滋味。分家的時候娘家哥嫂不肯借糧食，她還能找藉口說娘家也窮，可這回的事她再也不好自欺欺人，娘家哥嫂就是只想占便宜，從她這占不到便宜，一個個馬上翻臉不認人。

  林沅沅覺得一個做包子的配方能讓周春梅看清娘家哥嫂的真實嘴臉，也算是件好事，以後她就也不會動不動掂記著幫扶娘家。

  周春梅在家閒不住，新年第三天就催著林沅沅出門擺攤。

  第一天賣出攤煎餅，生意好到出乎林沅沅的想像。也是運氣好，過年這幾天其他店鋪都關門不做生意。她的攤子剛擺出來就一堆人排隊等著，煎餅新鮮出鍋，一個兩個都說好，後面排隊的人更多了。最後麵團用完還有人沒買到，嚷著讓她明天多準備一點。

  第二天林沅沅準備了更多的麵團，結果還是有人沒買到。這次他們再嚷著讓她多準備一點，她搖頭不幹了。她又不是機器人，哪能一直幹活，關鍵是天不亮就起床，干到中午別說吃的，連口水都沒喝。

  第三天她不僅沒有準備更多的原料，反而減少了份量，賣完就收工。

  周春梅看林沅沅有錢都不賺，心裡是一百個捨不得，也不同意早早收工。她管不了林沅沅，提出來她學煎餅，學會之後她也可以賣。

  林沅沅樂得周春梅接手，教會之後打算她也可以試著放手，讓周春梅一個人去出攤。當然這個打算她暫時沒有說出來，她想在縣城先租個門面，這樣也就不用擔心天氣不好會影響生意。

  縣城的房子很多，但是適合做生意的門面卻不多。林沅沅轉了兩天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最後還是天天買煎餅的老太太告訴她附近的機械廠宿舍大門處有一家小房子挺適合做生意，就是那房子的產權歸廠里，想要租下來比較麻煩。

  林沅沅決定先去看房子。她走到機械廠宿舍，發現所謂的小房子是以前修建宿舍時臨時搭建的工具屋，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拆。最重要的是附近不遠處就是縣醫院，另外幾百米處還有學校和銀行。

  這屋子位置好，剩下的問題就是租金了。她找到相關負責人諮詢出租的事，人家直接說不租。哪怕她出高價，人家也不願意，只一口咬定廠里有規定，不能租給外人做生意。

  她只能失望地離開，結果剛走出機械廠大門，就遇到焦眉苦臉的周春梅。

  「大妮，我剛看到小草她女婿，他……」

  「誰？」林沅沅問完才反應過來，周春梅嘴裡的小草她女婿是指被她趕出門的田超。

  林沅沅記得今天是初八，明明應該去北山村接新娘的人，結果出現在縣城，她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沒看錯？真是他？」她希望周春梅否認。

  「不會錯，真是他。」周春梅用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