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親生女兒

  聽了秦寶山的話，臨江一個勁地冷笑：「男人都是這樣，任憑哪個女子對他多說上一兩句話，都會以為那個女子對他芳心暗許，別的本事沒有，自作多情倒是都無師自通。」

  「臨江姑娘，就算你當時對秦公子沒有一點兒情意，可是你對他的態度有別於其他人總是不爭的事實吧？」杜群忽然插了一句。這一句話立刻就讓原本語氣凌厲的臨江變成了一個悶嘴葫蘆。

  杜群見臨江閉著嘴不說話，便自己往下說：「我原本以為你對秦公子的態度異於其他人是因為你知道他的身份，想要把自己祖父那一輩的恩怨重新報復到他身上，這才用各種手段榨出秦公子的銀子，不過現在似乎又有了另外一種可能。」

  「還有什麼其他可能，很明顯就是為了報復我！」秦寶山低聲嘶吼道。

  杜群瞥了一眼秦寶山：「寶山兄，你稍安勿躁，先聽我說完。臨江姑娘很有可能是你父親的親生女兒。」

  「這怎麼可能！」房婉婉、許獵和馮非常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房劍卿有著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氣度，從杜群口中聽到這種出人意表的消息後也只是挑了挑眉毛。秦寶山則被這句話震得呆若木雞，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卻始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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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江姑娘月白色的面頰一下子騰起一大團血色，聲音也變得有些激昂起來：「杜公子的推測真是越來越離譜了，按說憑著大理寺的本事和眼光，怎麼都不會請這種信口開河的人來協助辦案的。如果我不是事先就知道馮大人是大理寺的少卿，我恐怕就要以為今天坐在這裡的都是騙子了。」

  「臨江姑娘，你說什麼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到底是什麼。從之前的情況來看，你對大理寺調查小岩莊一案並不是太配合，說的話也有些不盡不實。」杜群瞥了臨江一眼，聲音也變得冷了下去：「房大人和馮大人讓杜某協助偵辦小岩莊一案，杜某能做的就是不斷逼近案件的真相，不管杜某的推測有多離譜，只要能對發生的案情做出有效的解釋，我想都是有價值的。至於臨江姑娘若是只會胡攪蠻纏、混淆視聽的話，我想你還是不要開口的好。」

  「杜公子說臨江姑娘是秦寶山養父的親生女兒可有什麼依據？」馮非常怕杜群和臨江姑娘直接掐起來，忙拋了個問題出來好轉移一下杜群的注意力。

  「把剛剛秦公子、平康坊鴇母還有臨江姑娘的供述拼在一起，整樁事件的大致輪廓就出來了。方才秦公子說他的父親因為與洛陽青樓一位姑娘過從甚密，觸怒了秦老爺子，被剝奪了繼承秦家產業的資格。這個剝奪繼承資格的理由不管是放現在還是放過去，聽上去都非常地可笑。所以我認為讓秦公子父親失去資格的並不是和青樓女子來往的行為，而是他接觸的那位青樓女子的身份有問題。」

  「所以你剛剛才問秦公子那個青樓女子的情況？」房婉婉在一邊問道。她隱隱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但就差那麼一點點始終參不透，就好像眼睛前面被蒙了一張半透明的桃花紙，讓她難受得緊。

  「不錯，寶山兄剛剛也說了，與他父親來往的是當時洛陽城的花魁。我們把時間退回到寶山兄出生以後不久，就可以發現當時化名為梅玉的駱桐剛好是名動洛陽的花魁、平康坊的搖錢樹。」

  「我明白了！」馮非常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當時與秦公子父親來往的就是駱桐！」

  「馮大人說得不錯，」杜群接著往下說道，「按照平康坊曾經那位鴇母的供述來看，秦公子父親與梅玉開始來往應該是在梅玉被誘騙失身、被平康坊打落雲端被迫接客以後的事情。我想鴇母口中那位掏銀子把梅玉養著的神秘大豪就是秦公子的父親。我想秦公子的父親會靠近梅玉應該是出於兩個原因，一個是梅玉身為洛陽城的花魁確實有讓男人拜倒在她裙下的姿容，第二個原因應該是秦公子的父親知道了秦家和駱家那場賭局的真相，知道了秦家是靠著千術才贏走了駱家的家產，這才心懷愧疚地接近梅玉，想要做一些補償。可能是在準備將梅玉納入自己府中為妾的時候，秦公子父親告訴了梅玉自己的真實身份，梅玉沒有辦法接受自己委身於昔日仇家，所以痛下決心和秦公子父親斷絕了來往。」

  「可為什麼秦德康要因為秦寶山的父親與駱桐來往就剝奪了他繼承秦家產業的資格呢？」關於這一點房婉婉還是有一些想不通。

  「秦德康用千術奪走了駱家的產業，駱家之前又曾經幫過他的大忙，這種恩將仇報的行為就是秦德康的一塊心病。秦公子父親也知道自己祖父的這塊心病，所以和駱桐來往的時候還要小心翼翼地隱匿自己的身份，但到後面他可能也被沖昏了頭腦，竟然動了納駱桐為妾的心思，這種大事情怎麼可能瞞過秦德康的耳目。其實秦德康做出這樣的選擇也不算錯，秦公子的父親實在有些心慈手軟。心慈手軟放在普通人身上可能是一個優點，但是對於要執掌秦家那麼龐大家業的人來說，這絕對是一個重大缺陷，只有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人才能掌穩秦家這艘大船的舵。秦西鑒大人可能在這方面較秦公子父親更有優勢，這才入了秦德康的法眼，把秦西鑒立為繼承人，也算是對秦西鑒立下功勞的酬謝。」

  「秦大人到底立下了什麼功勞才讓秦德康老爺子那麼念念不忘，時刻記掛在心上？」房婉婉又問道。

  「當時躲在柜子里出千的就是秦西鑒。秦西鑒在賭局進行的時候才十幾歲，身形瘦小剛好能藏在那個柜子里，若是換成大人在柜子里蜷縮那麼久早就四肢酸麻，在出千的時候很容易出意外，只有小孩子可以在柜子里舒展四肢、靈活行動。我想在這種重大賭局裡，秦德康也只會放心由自己的孫子來出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