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紅顏禍水

  「被我拒絕以後，胡風有些惱羞成怒，直接對我撂下了一句狠話，說他立刻就到稷香館在我叔叔的壽宴上把我不是秦家血脈的事情當眾宣布出來，還說什麼除了這個以外，還會給我一個更大的驚喜。聽他這麼一說，我心亂如麻。若是他真的在稷香館裡宣布這個消息，那我不是秦家親生子弟的事情，肯定會像颶風一樣傳遍整個洛陽城，到時候我就墜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胡風會不會只是放放狠話，威脅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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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風可不是那種只會磨磨嘴皮子的人，而且他那個時候已經有七八分醉意，這種情況下什麼衝動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秦寶山說道，「我當時看著他要走整個人就好像墜入冰窟似的，頓時惡向膽邊生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反正被胡風逼得去殺自己的叔叔是殺人，直接弄死胡風這條瘋狗也是殺人。讓我選的話，我肯定選後者。等我從衝動當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胡風已經被我勒死了。我失魂落魄地回到稷香館，坐下後沒過多久就聽到了叔叔被人殺害的消息。那個時候我真的是嚇得魂飛魄散。如果不是胡風已經被我勒死，我真要懷疑殺害我叔叔的兇手就是他了。」

  「杜公子，你說胡風當時在小岩莊裡是不是還有什麼同夥？他們兩個一起動了殺害秦大人的心思，只是胡風這邊行事不順，他的同夥才自己動手殺害了秦大人？」馮非常轉過頭問杜群道。

  「杜某倒是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從時間上看秦大人和胡公子被害的時間很接近。即便胡風有同夥，那他的同夥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在胡風被殺的條件下知道秦寶山拒絕合作的消息，再動手殺死秦大人。小岩莊裡想殺害秦大人的另有其人。」說著杜群又把視線投在了臨江姑娘的身上。

  「杜公子還是想說殺害秦大人的兇手就是我吧？」臨江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有話直說就可以了，沒必要拐彎抹角、遮遮掩掩的。」

  倒是秦寶山還不清楚臨江的事情，聽臨江姑娘這麼一說，臉上泛起愕然的表情：「臨江姑娘和秦家八竿子都打不著，怎麼會捲入到我叔叔被殺的案子裡去？」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臨江姑娘身上的嫌疑確實是最大的。」杜群對著秦寶山道：「寶山兄，你應該還記得之前在顧縣大牢當中跟我說起的秦老爺子賭博的事情吧？」

  秦寶山點了點頭，但對於杜群為什麼把話題轉到賭博上仍然一頭霧水。

  「在賭局當中輸到傾家蕩產的駱家仍然有後人留在洛陽城當中。而且這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聽了杜群的話，秦寶山忍不住張開口發出啊的一聲驚呼：「難……難道說臨江姑娘就是駱家的後人？」

  「不錯，駱家落難之後，駱方的女兒駱桐就流落到了平康坊里，臨江姑娘就是駱桐的女兒。」房婉婉口快，直接就給說了出來。

  房婉婉的話音剛落，秦寶山就渾身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就怔怔地站在那裡，臉色灰敗得如同一張破舊的宣紙。

  「寶山兄，你沒事吧？」杜群看秦寶山的狀態比之前被帶進稷香館的時候還要差不由有些擔心地問道。

  接連問了幾聲後，秦寶山才從失魂落魄的狀態當中回過神來，但他的視線卻沒有離開臨江。

  「臨江姑娘，我原本以為你對我另眼相看是因為鍾情於我，只是因為身在平康坊身不由己，所以才無法向我表明你的心意。想不到其中竟然還有這麼一段原委。」秦寶山咧開嘴發出一陣比哭還要悽厲的慘笑，「折騰了這麼久，想來你是因為我是秦家的子弟，才用了欲擒故縱的招數，慢慢地榨乾我身上的銀錢，好報復秦家。是我太傻了，本來以為可以在洛陽城裡成就一段郎情妾意的佳話，現在看來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說到這裡，秦寶山的聲音變得悽厲起來：「臨江！本公子今天淪落到這一步，都要怪你這紅顏禍水！若是沒有你，我就不會欠下那麼多銀子，更不會被胡風逼到走投無路！」對著臨江喊出這話的時候秦寶山整張面孔都扭曲在一起，看上去就好像瘋癲的惡鬼一般，半點都看不到原來那種翩翩濁世佳公子的風度。

  房婉婉和許獵兩個人的身形都微微動了一動，已經做好了準備。若是秦寶山真的失控向臨江姑娘撲過去，那他們兩個肯定能在第一時間把秦寶山給按在桌子上，不給他傷人的機會。

  被秦寶山這樣惡狠狠地盯著，臨江姑娘的面上卻半點懼色都沒有。她迎著秦寶山的目光，與他對視了片刻之後發出一聲哂笑：「原來我還以為秦公子是個風流倜儻、敢愛敢恨的男子漢，現在看來原來也只是個孬種。」

  秦寶山的嘴巴動了動，想要回應臨江的話，不過臨江姑娘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秦公子，你自己仔細回想一下，你在平康坊里花掉的每一錠銀子不都是你心甘情願掏出來的麼？我可從來沒有拿刀子頂在你的脖子上逼著你在平康坊砸銀子吧？你花掉的這些銀兩里有多少是用來給自己充闊氣撐場面的你自己最……。」

  秦寶山發出兩聲怪笑把臨江姑娘的話硬生生從中間掐斷：「如果沒有你一開始對我的引誘，我也不會這樣失心瘋了似地在平康坊里花銀子。」

  「引誘你？」臨江的兩道柳眉倒豎起來，「本姑娘怎麼不記得我曾經引誘過秦公子？秦公子別是把其他人的事情張冠李戴到我的頭上了。我記得我不曾一次地勸過你，不要在秦樓楚館中浪擲那麼多銀子！」

  「去年中秋，許大人府上夜宴，請到了你在宴上歌了兩曲。夜宴之上你對其他的公子哥兒不假辭色，唯獨對我與別個不同，格外地親切，這不就是姐兒慣用的伎倆麼？若不是那次中秋夜宴，我也不會對你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