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青蓮寺往事(3)
2024-04-28 14:06:14
作者: 水晶豬肘
「杜公子說得不錯,寶藏確實不可能在青蓮寺里。不過李密在碑林當中立起來的那塊石碑當中就隱藏了寶藏的秘密,所以他不僅把碑林劃為青蓮寺的禁地,還讓自己麾下的一些精銳親兵在青蓮寺出家,披上僧人的外衣,守護著禁地當中的那塊石碑。」圓性說道。
「那這些在青蓮寺出家的瓦崗軍難道就不知道石碑當中的秘密麼?」小莜問道。
「李密怎麼會放心把石碑上的秘密直接告訴守碑人?他也擔心守碑人監守自盜啊。知道石碑秘密的是李密麾下的另一些親兵。李密下山的時候和留在寺里的瓦崗軍交待過,一旦時機到了就會有人帶著李密的信物上山找他們,到時候就由留守青蓮寺的人帶著他到碑林的石碑解開石碑的秘密,起出李密的寶藏再圖大事。」
「得到李密已經被殺的消息之後,留守青蓮寺的瓦崗軍應該沒有繼續待在東白山的必要了吧?」杜群想了想道。
「能夠留在青蓮寺守衛碑林的親兵都是對李密最為忠心耿耿的一批。即便李密已經死了,他們仍不願意就這樣丟下石碑離開,說不定李密在死前又做過什麼布置,到時候有人拿著李密的信物上山,卻找不到石碑,那他們在九泉之下也無顏去見蒲山公了。再說了,當時山下兵荒馬亂,他們除了戰陣廝殺也沒有其他謀生的本事,倒不如繼續留在青蓮寺這處世外桃源吃齋念佛。時間長了,這些瓦崗寨和尚也有生老病死,為了不讓寶藏的秘密在自己這一代斷絕,他們也開始學著青蓮寺僧人收授弟子,只不過青蓮寺僧人主要教授弟子佛法經義,而瓦崗寨和尚教弟子的多是些拳腳棍棒、舞刀弄槍的手藝。瓦崗寨這一支也不再滿足於把自己當成青蓮寺的客人,開始逐步干涉青蓮寺的寺務,幾次和青蓮寺這一支發生齟齬。最後兩邊商定,除了住持方丈由青蓮寺這一支擔當之外,另設三位長老,一位長老仍由青蓮寺這支出任,剩下的兩位則由瓦崗軍那支出任。住持方丈雖然管理一切寺務,但一切大事都要與三位長老商議決定。這個規矩一直延續到現在。一般來說青蓮寺的長老主管寺產,瓦崗軍那一支的兩位長老一個主管戒律,另一個主管防衛。青蓮寺和瓦崗軍兩派的僧眾基本上能保持平衡,因為住持方丈一直都由青蓮寺一脈的僧人擔任,所以青蓮寺一脈隱隱壓過瓦崗軍一頭。但是法明方丈過世以後,青蓮寺里的情況就有了變化。」
「法明方丈過世了,住持方丈變成了法聞大師,仍然是青蓮寺一脈的,難道空慈長老他們就反了天了?」小莜有些不解地問道。
「師父從長老變成住持方丈以後,就變成了一個青蓮寺方丈對上兩個瓦崗軍長老的局面,師父的有些話兩個長老硬頂著不聽,他也拿兩個長老沒轍。」
杜群在邊上插口道:「直接從青蓮寺一支當中選一名弟子來當長老不就解決了麼?」
圓性苦笑著搖了搖頭:「掌管一寺寺產的長老哪裡是那麼容易做的,這些年青蓮寺這一支並沒有什么弟子能夠服眾擔起這個擔子,反倒是瓦崗軍那邊有個叫悟見的弟子深孚眾望,不僅瓦崗一脈人人擁戴,就連我們這邊也有人覺得他適合增補為長老。如果讓悟見成了長老,那青蓮寺一支就要勢微了。所以五年前師父才從洛陽白馬寺尋訪到我,讓我拜在他的門下,做了青蓮寺的知客,好與悟見角逐長老的位置。只是瓦崗那邊一直拿我入寺時間短、資歷淺這一點做文章,後面和悟淨誰能當上長老還真說不好。現在師父又給我這個苦差事,要是你們兩個溜走了,那我和長老的位置算是徹底無緣了。」
「圓性師父,你就放心好了。只要那群賊禿不來逼迫我們倆,我們絕對不會丟下你溜走的。」說完這話,小莜猛然想起圓性也是光頭,忙補了一句:「圓性師父,我可沒罵你是賊禿,你是個好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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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兩位施主知道貧僧的難處就好。」說著圓性就已經走到了精舍的門口,這裡的頂上修著擋雨的屋檐,他將斗笠摘下:「杜公子,小莜姑娘,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兩位就早點歇息吧。阿更施主既然不在了,我就睡在他的房間裡,我們也好互相有個照應,若是有什麼需要的話直接來敲我的門就是了。晚上山門會上鎖,兩位施主也不要有逃跑的心思。」
「圓性師父說笑了,今天折騰了一整天,我腦袋一碰上枕頭就會睡著,哪有那個精力跑。」杜群笑道,「不過阿更房間裡的竹筒我得收起來,那是他最重要的遺物了。」
待杜群將裝著畫作的竹筒取出後,三人就各自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杜群點亮床頭小几上的油燈,打開竹筒,從裡面翻出阿更的畫作,將那幾幅還看得清楚的水墨畫展開,借著豆大的油燈光細細觀看。
青蓮寺山門和弈棋圖這兩張畫杜群沒有什麼興趣,直接放到了一邊,他更關注的是蘭青的肖像畫和那張已經模糊不清的蘭青墜崖。
不得不說蘭青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特別是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和臉上那一抹充滿親和力的淺笑,被阿更畫得惟妙惟肖。
正看著畫像,杜群耳邊突然就響起了一陣拍門聲。
他把畫作放到一邊,正想開門,猛然想到現在青蓮寺里才剛出人命,並不太平,便警覺地問了一聲:「誰啊!」
「快點開門,外面風大,凍死我了!」外面傳來了一個女聲,正是小莜。
杜群忙把門打開,小莜一下便沖了進來,雙手還抱著一卷薄薄的鋪蓋。
「小莜姑娘,大晚上的你不休息跑這裡來幹嘛?」杜群有些納悶了。
小莜一點兒都沒有把自己當成這個房間的客人,把自己的鋪蓋卷大大咧咧地往杜群的床上一扔直接就坐了上去:「我剛剛躺在床上,想著阿更的事情,越想越怕,怎麼都睡不著,乾脆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