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逃出生天
2024-05-12 17:59:00
作者: 飛天猴子俠
就這麼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環境中度過了一天。
海長流的心中都是悔恨和擔憂。
若不是當時帶著林清雪來匈奴,就安生的在尚雲國的邊境,只怕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
儘管林清雪變成什麼樣他都會很愛她,可是那麼純淨的一個人若是被污染了,海長琉會恨自己一輩子。
他也知道當時林清雪的妥協是為了他,這兩天他幾乎不能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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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合上眼就能看到當時林清雪被迫和他分開時,那雙含淚的雙眼。
他很少見到林清雪哭,每次這個女人總是風輕雲淡的談笑,在彈指間將一些麻煩處理乾淨。
可是那天她哭了,哭的眼圈紅紅的。
縱然是外人不知道為什麼,海長琉還是能理解她的絕望。
旁人都覺得林清雪如此薄情。被迫和郎君分離也只是哭了兩聲,可海長琉心中知道她這麼做是為了讓自己安心,怕哭的太狠,太難受,海長琉會受不了。
一直到入獄的第二天夜裡。
一直安靜的通道中,忽然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動靜。
遠處的火盆熊熊燃燒著,可是亮光只能照到一小段路。
海長琉和田七他們甚至看不到隱藏在黑暗中的到底是什麼。
海長琉正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田七和那幾個精兵都是練家子,耳聰目明,一下子就驚醒了。
這個時辰,獄卒不會過來巡視,若是真的有什麼動靜,難道是又有其他的犯人被送進來了?
或者,還有一個可能……
田七將海長琉拍醒。
海長琉猛地抬起眼,看向田七,不明所以。
田七比了個閉嘴的姿勢,將海長琉不著痕跡的擋在身後。
若是真的這個時候呼延鳳烈派人來解決了他們,還真的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隨著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一個黑衣人的身影出現在甬道中。
燭火看不見他的臉,只能看到他一雙眼睛。
眾人都覺得這雙眼睛看著十分眼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到在哪裡見過。
田七壓低聲音。
「好漢是何人?是敵是友?」
來人不吭聲,腳步輕巧的落在他們牢房門口,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銅鑰匙,輕輕打開了門鎖。
對他們比了個「跟我走」的手勢,率先在前頭開路,轉身往回走。
還廠里等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田七先反映了過來。
他拉上海長琉,跟著那個人就走。
眾精兵也趕緊跟上。
他們心中雖然打鼓,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可是有人救他們,就代表著有生的希望。
否則被呼延鳳烈關在這裡,也不知道那一天才能重見天日,更不知道呼延鳳烈懸在他們腦袋上的那把刀什麼時候放下,真是太折磨人了。
海長琉到底不是練武的,需要很用力才能跟上田七的腳步。
他一邊喘氣,一邊低聲問。
「田七,這人是自己人嗎?你認識他?」
田七搖頭。
「不認識,但是敢夜闖牢房的,肯定都是練家子,不管是敵是友,我們十來個人也不至於最後害怕他一個,但是能將我們放出去,就是好事。」
海長琉點點頭。
「能重見天日,就代表著重生。」
就代表著能和林清雪重逢,就代表著一切都還有希望。
不管對方是敵是友,他都有把握能逃出去。
他身上還有楊家的免死玉牌,還有一眾精兵守護。
也許,他還能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林清雪救出。
田七似乎明白了海長流的想法,他嘆息了一聲。
「將軍,我有一句話,不知道您願不願意聽,但是不管您是怎麼想的,我都要說,主子那邊,您還是先不要有什麼想法了。」
海長琉腳步一頓,似乎有些不解的看著田七。
田七笑笑。
「主子是在呼延鳳烈手上,他對主子什麼意思,您也能想到,想要將人救出來,不是那麼容易的,若是真的有了點兒紕漏,只怕我們誰也逃不出去。」
海長琉眼睛充血,似乎在垂死掙扎的野獸。
「難道我就看著她被他禁錮?我要救她!」
田七扯住海長琉的胳膊,他就要想著大軍的方向跑。
「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道理您怎麼就不懂呢?若是真的要發生什麼,這已經兩天下去了,你還能改變什麼?」
海長琉臉上的血色都退了下去。
田七繼續說。
「我是個粗人,可是我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如今不止主子在匈奴那邊,杏兒也在,你以為我就不擔心嗎?但是將軍,只有我們逃出去,只有我們帶著大軍才能解救她們!我們這樣冒冒失失的衝進去,除了送死,一點意義都沒有!」
海長琉鮮紅的眼睛中流下淚水。
他知道,田七說得都對。
但是這種結果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唯獨一個林清雪而已。
可是老天為什麼就這麼不憐憫他呢?
田七嘆口氣,見他臉色這麼不好,乾脆將海長琉背了起來,快步跟在黑衣人身後。
「將軍,田七說得有些過了,但是都是實話,若是主子在這裡,也會這麼說得,您要快些長大,主子是用自己作代價,才讓您留了一條命啊!」
海長琉整個人像是個提線木偶。
當日和林清雪分離的場景歷歷在目,每時每刻都像是錐子一般,在敲擊他的心,將他的心扎的千瘡百孔。
他伏在田七的肩上,無聲的聳動肩膀。
縱然是有著皇室的高貴血統,有著富可敵國的家世,又如何呢?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會屬於他,不管是愛情,還是親情。
林清雪含著淚的雙眼,永遠都會是海長流的夢魘。
一直到多年後,他稱帝,仍舊會在午夜夢回的時候驚醒,患得患失就是在這個時候養成的習慣。
那黑衣人將他們領了出來,朝著牢里看了看。
最後丟下了一包不知道什麼的東西,頓時牢里煙霧瀰漫。
看不清裡頭的情況,也看不清裡頭人的死活。
田七出聲。
「壯士,您是在殺人滅口?」
這裡頭很多獄卒都是無辜的,更是除了他們以外,還關著很多尚雲國的俘虜。
若是都這麼死了,那豈不是造了大孽?
那黑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戲謔的笑了一下,轉身快步離開。
他可以壓低了聲音,在黑夜中聽著十分不真切,一時間也想不出來這人的聲音在哪裡聽過。
「不想死就跟著我,不然你們就在這裡等死。」
說著,幾個跳躍,就隱入了黑暗中。
他們一行人,趕忙跟了上去。
這人看著就是有著十足的準備,走的都是僻靜的小路,避開了所有夜晚巡邏的兵士。
田七心中有些犯嘀咕,他背上還背著海長琉,若是真的遇到了追兵,他們幾個人恐怕也不是對手。
看來這人真的是來幫他們的。
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
一直跑了兩個多時辰,眾人來到了匈奴大軍的邊境處。
天色也開始麻麻亮了。
那黑衣人忽然停住了腳步。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就此別過。」
田七放下海長琉,額頭上都是汗水。
海長琉看著遠處的營帳,胸臆中都是憤懣與悔恨,忽然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這一下,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就連黑衣人都忍不住邁步向前。
可海長琉卻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動。
他站直身體,將嘴角邊上的血跡擦乾,眼底都是失望與落寞。
「無妨,不過是吐點淤血,你們不用緊張。」
田七趕忙去扶住他。
「將軍,如今主子不在身邊,您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海長琉點點頭,逕自走到黑衣人身邊。
「走吧,借步說話。」
那黑衣人似乎沒料到海長琉會忽然接近自己,也有些發蒙。
但是還是跟著海長琉的腳步去了。
兩人一直走了好遠,直到那邊的人都看不清楚他們的臉,也聽不到他們說話。
海長琉才停下腳步,看向那個黑布蒙面的人。
「百里鷹,你可以摘下面罩和我說話了。」
百里鷹也沒料到海長琉能認出自己。
但是也沒多驚訝,抬手摘掉了面罩。
「海公子果然聰慧過人,百里不知道何處漏了馬腳?」
海長琉笑笑,似乎說話的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我剛剛一路上都在想,到底是誰敢冒著天下的大不違來救我,直到我想到了,前幾日我媳婦兒去給呼延鳳烈看病。」
百里鷹沉默了。
海長琉繼續說。
「當日我被抓,你和她有著一小段對話,她問你記不記得你對她的承諾,我一直不明白,你能對她有什麼承諾,如今算是想明白了,就是救我,是不是?」
百里鷹點點頭。
「是的,王妃當時用這個承諾作為報酬,給我們王子大人治病。」
海長琉忽然一抬手,猛地抓住呼延鳳烈的衣領。
幾乎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你叫她什麼?」
百里鷹十分平靜,似乎海長流的所有舉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叫她王妃,海公子,如今林清雪已經是我們七王子的王妃了,您還是自己珍重吧。」
海長琉臉上肌肉表情十分猙獰。
這輩子,他只聽人叫林清雪海夫人,憑什麼這些人敢叫她王妃?
她何時稀罕做了那個王妃!
「我要殺了你!」
百里鷹輕笑一聲,一個手刀,砍在海長流的手腕上,他頓時吃痛,鬆了手。
「海公子,我是為了兌現王妃的承諾,來將您救出來,就到這裡,以後您就自求多福吧,我們就此別過。」
海長琉捂著自己的手。
「不行,你不准走!」
「還有什麼事?」
海長琉忽然雙膝跪地,揚起臉看著百里鷹。
「百里勇士,我知道這麼和你說話,十分不自量力,可是我能求你,將清雪帶出來嗎?您有本事將我們都帶出來,也一定有本事將她救出來的!」
百里鷹垂眸看著他,搖了搖頭。
「我能將你們帶出來,是因為我們王子大人答應了她不殺你們,才有了這個機會,但是她……她是我們王子大人心之所向,身邊,雖然看著雲淡風輕,其實有著幾十個兵士保護,我根本沒法子。」
海長琉忽然失望的坐了下去。
這個消息宛若晴天霹靂。
百里鷹繼續說。
「再說,就算是可以,我也不會這麼做,將你們帶出來,已經是違背了我的原則,但是為了保證王子大人的安全,我必須這麼做,你好自為之吧,快些離開。」
海長琉十分絕望。
可是百里鷹說得有無懈可擊。
他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沒辦法回去解救林清雪。
百里鷹看著他眼底的絕望,輕輕的嘆了口氣。
「海公子,你若是真的這麼在乎她,難道就捨得讓她的付出付之流水嗎?你若是真的在乎她,怎麼也該好好地活下去,畢竟她是用自己,換來了你的平安。」
海長琉眼淚滴在地上。
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懂。
林清雪一直都是在為他付出,不管是為他的前程鋪路,還是為了他的認祖歸宗而努力,亦或是現在,為了保住他的性命,而犧牲自己。
可是,海長琉也只想和林清雪說一句,他要的不過是個她而已,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若是能死同穴,也是人生最大的樂事了吧?
海長琉看向百里鷹。
「她有什麼話帶給我嗎?」
百里鷹點點頭。
「她讓你好好地活著,不要忘了你答應她的事情,回去璃都好好地照顧團團,好好地做你們一起沒做完的事情,她會一直等著你。」
說著,將袖中那封林清雪寫好的信遞給他。
「你自己看吧,這裡頭是她寫給你的信。」
海長琉展開信紙,借著日光微熹。
看著那些熟悉的,娟秀的字跡。
林清雪的字跡和一般女子的字跡不同,她寫的不是簪花小楷,中間因為經年累月的臨床習慣,中間夾雜著不少草字,讓她的字裡行間都是瀟灑。
「相公,你一定好好地活著,好好照顧團團,好好地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天下這麼大,我們終有一天會再見,老天會眷顧我們這對有情人的,我會一直等著你。等到陌上花開,我便會緩緩歸矣。」
海長琉將這封短短的信按在自己的心口。
像是捧著自己的全世界。
他無聲的哭泣。
百里鷹看著他這麼痛苦,想要出聲安慰。
可看看遠處的太陽,還是轉頭。
「海公子,你好自為之吧,這裡是邊境地帶,你快些走吧,若是讓我們王子大人知道你逃了,必然要追過來,別讓王妃的心意白費。」
說著,百里鷹提上面罩,幾個箭步,消失在密林中。
田七跟了上來,看向海長琉。
「將軍,剛剛那是……」
海長琉抬起手,制止了他的問話。
仔細的將那封信疊好,裝在信封里,貼身藏好。
然後再田七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別管那是誰,重要的是我們如今逃出來了。」
田七看了他一眼,總覺得海長琉似乎哪裡不一樣了,但是一時間有說不清楚。
「您沒事兒吧?」
海長琉掏出帕子,擦掉眼淚,搖搖頭。
「沒事,我們快些往回走,否則匈奴的追兵很快就會追上來。」
田七欲言又止。
「那主子和杏兒……」
海長琉苦笑一聲。
「之前不是你勸我好好地活著麼,如今你倒這麼婆婆媽媽的?田七,跟我回去,建一番大事業,等我們功成名就,再來找呼延鳳烈算帳!」
說著,海長琉挺直了腰杆,朝著呼延鳳烈的營帳處望去,眼底都是憤恨和不平。
這個世道,他再也不要逆來順受了!
他要靠著自己,走完他和林清雪約定好,卻沒有走完的路。
他要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風光的迎回林清雪。
田七點點頭。
「是田七魯莽了,那將軍,咱們回吧。」
海長琉注意到田七的雙腿有些發抖。
剛剛他背著自己一路跟著百里鷹身後狂奔,想來是已經脫力了。
他其實不僅有林清雪,還有很多。
比如說田七這樣的好兄弟,比如說海家那些關心著他的人。
比如說那個宮牆深深中的母后,比如說,那個他和林清雪愛情的結晶。
「你若是沒緩過神,我們就先歇著,既然他帶我們走這條路,這裡肯定是最安全的,一時半會兒那些匈奴人怕是找不過來。」
田七點點頭,就地坐了下來,也不矯情。
「好,我只要休息一炷香就好了,不過將軍,如今我們在荒漠,怎麼才能回去尚雲國?身上沒有糧草,什麼都沒有,我們這麼回去只怕會餓死。」
十來個人的口糧,他們縱然是快速走,也要很多天才會到尚雲國,這麼多天在路上,他們可怎麼活下去?
海長琉掏出胸口的楊家玉牌,衝著空中喊了一聲。
「楊家死士,可在?」
頓時,原本安靜地樹林上,驀的出現幾個人影。
他們都穿著迷彩衣,和樹木隱隱的融為一體。
看著並不容易發現。
田七心中一驚。
這群人何時跟著他們的,他這個練家子居然不知道!
為首的那人從樹上跳了下來,臉上曬得黝黑,朝著海長琉一拱手跪了下來。
『參見玉主。』
楊家的玉牌在誰手中,誰就是玉主。
也就是楊家死士誓死效忠的人。
海長琉一抬手。
「起來吧,今日召喚各位來,實則是不得已,我們如今想要快些回去尚雲國,卻沒有足夠的乾糧和水,不知各位可有方法?」
為首那人點點頭。
「東西省省都是夠得,玉主放心。」
田七嘆為觀止,他不知道海長琉如何能統領這一群厲害的人。
海長琉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就吩咐那人繼續隱藏行蹤。
畢竟楊家死士這個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若是讓有心之人拿住了把柄,將這事兒捅出去,那麼楊家眾人就只能飲恨而終了。
那群死士很快又消失不見。
田七拍拍胸口。
「這群人是什麼地方來的?看著十分厲害。」
海長琉笑笑,「走吧,你不用管這麼多,只要知道一直有一群厲害的人在暗中保護我們就是,這樣你還擔心回不去尚雲國麼?」
田七也放了心。
他們一行人休息了一下,就朝著尚雲國的方向行進。
每日飢餓難耐的時候,就會在路上發現有人提前放好的乾糧和水。
在疾行中,又要擔心身後的追兵,又要快速趕路,海長琉等人飛快的消瘦了下去。
田七看著遠處隱隱能看到的城牆,在看看自己已經磨破的鞋底,眼底都是淚花。
他們這一趟,好像是在鬼門關繞了一圈,一切都顯得這麼不真實。
只是走的時候,杏兒和林清雪都在,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他們這滿腔的上心。
海長琉也鬆了口氣,他猛地停了下來。
劇烈的咳嗽一番,然後又吐出一口鮮血。
田七趕忙扶住他。
「將軍,這一路您已經吐了幾次血了,還是休息一下吧。」
海長琉搖搖手。
「不,勝利在望,我們一鼓作氣。」
他們又快速的朝著尚雲國地邊境趕去。
這裡是一切開始的地方,也是海長琉迫切想要回去,重整旗鼓的地方。
林清雪用自己換來了他的生命,換來了他重新開始的機會。
這次,他斷不會辜負她的一往情深。
他看著耀眼的日光,心中許諾。
「媳婦兒,你等著,我一定很快回來接你,你一定要等我!」
他伸手摸了摸懷中的信封,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等下次花開滿城的時候,他一定會將她風光的接回去,永遠不分開。
而匈奴這邊,百里鷹經歷了呼延鳳烈一場劇烈的質疑。
呼延鳳烈臉色陰沉,眼底都是陰鶩,他狠狠地將一個茶杯砸碎在百里鷹面前。
百里鷹跪在地上,茶水浸透了他的膝蓋。
「百里,你說,好好的監牢,怎麼就忽然開了門?」
百里鷹沉默著低頭,不吭聲。
呼延鳳烈又是一陣獰笑。
「我一直將那邊交給你保管,你對得起本王嗎?百里,你說,這次的事情你有沒有參與!」
百里鷹看了呼延鳳烈一眼,不想撒謊,可是呼延鳳烈的憤怒讓他十分畏懼。
正在這時,林清雪和杏兒走了進來。
「你不要說百里,這事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