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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 忌諱

2024-05-12 17:57:32 作者: 飛天猴子俠

  李虎嘴角抽動,臉上肌肉鼓動,顯然是被林清雪忽然來的這麼一句弄得有些懵。

  畢竟之前林清雪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文文弱弱的小女人。

  

  上回在驛站讓張塵遠背了鍋這個事兒,儘管有林清雪的參與,可是按照他們這些人的想法,主謀還是海長琉。

  只有張塵遠知道其中最主要的人物是林清雪。

  李虎不免對林清雪有些小看。

  如今這個丫頭開口就是這句話,倒是讓他有些無法招架。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污衊朝廷命官了?」

  林清雪走到海長琉身邊,伸手握住了海長琉的手。

  田七還是盡職盡責的保護在他們面前。

  而海長琉外人看不出,只有林清雪手指碰到他的手的時候,才感受到海長琉的顫抖。

  林清雪挑著眼皮看了他一眼,只見燈火閃爍間,海長琉眼底都是憤怒的火光。

  她安撫的撓了撓海長琉的手心。

  朗聲道。

  「什麼?你還不承認嗎?這裡所有的兵士都是有目共睹的,你這個時候想要抵賴,難道是因為看著我們不感動你?」

  李虎有些發怵。

  林清雪若是氣勢稍微弱了那麼一點兒,他還能安慰自己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可是就是因為林清雪的信心滿滿,雖然站在那群高大的男人中間,這個女人看著十分不起眼,甚至被男人們的身影擋住了光。

  卻還是從人群中,綻放出了獨特的自信。

  李虎不禁回想,自己到底是哪裡說錯了話,讓林清雪這麼有把握?

  「你倒是說說,本將軍哪裡污衊朝廷命官?又怎麼抵賴了?林御醫,不要覺得你是個女人我就不敢動你,這裡是軍營,你若是信口開河,動搖軍心,我還是一樣處理你!」

  林清雪冷冷的看著李虎。

  剛準備開口,就聽海長琉搶著說話了。

  「李虎,這裡是軍營不錯,可是你的身份,和我媳婦兒的身份天差地別,你怎麼敢這麼和她說話?這是哪門子的規矩!」

  李虎聽了這話,挑著嘴角笑了兩聲。

  「哦?兄弟們,布政司這是在用身份壓制我們呢!怎麼,我們的胡順內務就這麼好,值得布政司這麼侮辱我們兄弟?」

  眾位軍士本來就不服氣,憑什麼他們常年在邊關死人堆里打滾,才混得一個溫飽。

  這個女人憑著什麼醫術,就能當官,就能在朝堂上出入自由?

  這樣的事兒,憑什麼都落在這個女人身上!

  一時間,群心激動。

  「是呀,她憑什麼!什麼御醫,算什麼東西!」

  「我呸!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老子天天在戰場上殺敵,她做了什麼!」

  「還不是憑著那張臉,哪裡有什麼醫術,我看就是自己騙自己!不嫌丟人!」

  「一個女人跟著男人拋頭露面,海家也真是肯下本錢!」

  「呵呵,若不是皇后娘娘舉薦,能有這個人說話的份兒?」

  「夫妻倆都是繡花枕頭,天天看著跟小白臉兒似的,讓我們兄弟跟著這種人上戰場,我想想都怕!」

  ……

  海長琉臉上漲紅了。

  他還準備說話。

  卻被林清雪捏住了手。

  他垂下眸子,和林清雪目光對在了一起。

  林清雪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說了。

  可海長琉卻在深深的呼吸。

  動靜很大,林清雪能夠明顯感覺到海長琉生氣了。

  海長琉看著林清雪,聲音變得粗重。

  「他們可以說我,但是不能說你。憑什麼讓人這麼說你,我要和他們拼命!」

  林清雪有些感動。

  在她來之前,想來李虎他們也說了不少粗俗的話。

  這種老兵油子,什麼都能說得出口。

  讓海長琉這種從小在深宅大院中生長出來的人陡然聽了這種話,一時間心裡肯定是十分難過的。

  可是就在她來之前,李虎那麼謾罵,也只是田七和他在對話。

  海長琉雖然很生氣,卻始終是躲在人群後頭,並沒有吭聲。

  可是如今卻因為李虎對林清雪的出言不遜,海長琉徹底被激怒了。

  林清雪抬手,輕輕摸了摸海長琉的下巴。

  「相公,他說什麼讓他說就好了。我又不是真的繡花枕頭。」

  前頭田七還在和李虎對罵。

  這種兵油子對嗎才是最有意思的。

  和他們這種文明人說出來的話都不同,有些棋逢對手的感覺。

  海長琉似乎講這些亂七八糟的對話都已經屏蔽了,耳朵里只有林清雪的聲音。

  他聲音有些顫抖和傷感。

  「媳婦兒,說到底還是我太沒用了,他們才敢這麼欺負你。我一定要快些成長起來,以後讓所有人見到你都不敢多說一個不字。」

  林清雪笑笑,眼底都是溫柔。

  「好,我相信你。但是你今日是怎麼回事兒,不是去王成那邊兒的,怎麼會在這裡碰到李虎?」

  海長琉抿了抿嘴,似乎更加委屈了。

  「我今兒確實是去了王成那裡,讓他派了探子去打探匈奴內部的事兒。可是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胡順。」

  林清雪的目光飄到了遠處隱藏在人群中的胡順,點點頭。

  「嗯,然後呢?」

  海長琉接著往下說。

  「我瞧著他走路有些坡腳,就問了兩句。可是這胡順見了我跟見了鬼似的,手裡還端著一個托盤,像是裝了什麼吃的。」

  「我看他神色匆忙,就忍不住多問了兩句。只說是給張國公補身子的。」

  林清雪隱隱猜到了什麼。

  「然後呢?你把這個東西打翻了?」

  海長琉點點頭,又搖搖頭。

  「其實也不能說是我打翻的。我多問了兩句,這胡順就像是驚弓之鳥,自己將東西給碰翻了。」

  「一時間,他的衣袍上都髒了,臉色更加不好。我就問了他為什麼這麼慌張,可他只說是因為打翻了張塵遠的補藥,唯恐受罰。」

  林清雪眯著眼睛,確實看到了胡順衣襟上頭一大塊污漬。

  原先因為他穿著的是墨綠色的衣袍,不是很惹眼。

  可是這麼一提起來,確實會看到那塊深黑色的印記。

  「他這麼說也沒錯兒。你懷疑什麼?」

  海長琉將嘴湊到了林清雪的耳邊,低語。

  「其實不是我懷疑,我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這個東西,就是用來毒死張塵遠的。胡順已經給我坦白了,他很恨張塵遠,所以在他的湯藥裡頭下了毒。」

  林清雪挑挑眉。

  也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夫婦二人能聽到的音量低聲問。

  「這裡是軍營,那些毒藥是怎麼拿到的?你問了嗎?」

  海長琉點點頭。

  「我自然也是這麼想的。就問了兩句。只說是有人給他的,問了到底是誰,也不說。他想走,東西已經打翻了,好像是死無對證的樣子,可是我怎麼能這麼輕而易舉的讓他走?」

  「就想帶著他,讓你去瞧瞧他衣袍上的到底是什麼毒藥。烈性的倒是還好,如果是慢性毒藥,咱們也要給張國公檢查一下是不是早就已經中毒了。」

  聞言,林清雪微笑著看著他。

  「嗯?你不是討厭張塵遠嗎?如今有人幫你動手不是很好嗎?」

  海長琉卻搖搖頭。

  「不是,這個事兒不是這樣辦的。張塵遠雖然是其罪當誅,該死,我也很討厭他,但是這個時候若是真的出事兒了,楊家父子才走不久,這個事兒難免不會牽連到他們。」

  「皇上本就對楊家的事兒十分忌諱。楊家父子這次什麼都沒說直接將位置讓出來,難免會讓皇帝更加忌憚。如果這個時候張塵遠出了事兒,邊關沒有統帥,你說皇上會怎麼辦?」

  林清雪眼底帶著笑意的看著海長琉。

  「嗯,你說會怎麼辦?」

  海長琉沉吟了一下。

  「如果我是皇帝,這個時候已經是最後一把的時候了,肯定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讓誰來頂替邊關的位置。可是他身邊已經沒有可以用的人了。陶鈞在邊關,而我父親那輩的人已經年歲大了,根本不堪重用。」

  「即便是皇帝手邊有人,一路行進過來,也要半月有餘。那麼只有楊家父子是最佳人選。那麼,以皇帝多疑的性子,你覺得他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楊家父子嗎?」

  林清雪點頭。

  「好,相公,你說的非常對。就是這麼個理兒。若是張塵遠真的是因為匈奴人刺殺,或者是死在了戰場上,那麼就沒事兒。因為這是他自己的命。但是如果被毒殺在帳中,就只能和楊家,和我們掛鉤了。」

  「你如今真的成長了很多,很多事兒都能自己分析了,我很高興。」

  可海長琉聽到了林清雪的誇獎,並沒有往日的開心。

  反倒是皺著眉頭,繼續往下說。

  「所以我和胡順在拉扯間,就被李虎察覺了。我覺得胡順是個苦命的人,李虎過來的時候,我也沒有將這個事兒說出來。只說是想要有些事兒和胡順商量商量。」

  林清雪算是明白這個事兒的原委了。

  點點頭。

  「我知道了。所以李虎就一邊諷刺胡順,一邊用這個事兒來說你?」

  海長琉點點頭。

  「對,然後田七正好經過,看不下去就和他吵上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將你給叫了過來。」

  林清雪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海長琉臉上的傷口。

  「那麼這個傷口他怎麼敢打的?」

  海長琉有些撒嬌的將臉在林清雪的手心裡蹭了蹭。

  碰到了傷口,疼的嘴唇微微抽動,卻還是十分享受似的。

  「他瞧著我和胡順拉扯,唯恐我動了張塵遠的人。所以二話不說就沖了上來。一開始就是污言穢語,我忍不住打了他一拳。後來他就還手了。還說這是邊關,就是誰拳頭硬誰老大,我不過是和他平級的將軍,沒有什麼好怕的。就算是張塵遠聞起來,也只是兄弟間的友誼互問。」

  林清雪冷哼一聲。

  看著海長琉斑駁的臉,心頭微微疼起來。

  自己的相公,自己都沒捨得碰過一個手指頭,這李虎算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欺負人?

  林清雪收回手,走到了人群前頭。

  田七原本還和李虎在污言穢語的互相問候。

  見到林清雪走過來,有些話自然是說不出口了,閉了嘴,不再吭聲。

  林清雪冷冷的看向李虎。

  「看不出來,李虎將軍倒是好口才。我剛剛說你污衊了朝廷命官,你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嗎?」

  李虎挑著眉頭,被田七剛剛的謾罵已經激起了火氣,這會兒看林清雪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咋?你倒是說說,我瞧瞧你一個妮子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張猛在一邊提醒。

  「將軍,這是御醫。您還是尊重些好。」

  可李虎卻拍了一下自己的肚皮,哈哈的笑了起來。

  「御醫,真是厲害!可是我們這是軍隊,哪裡需要御醫?這是在宮裡伺候皇上娘娘的人,我們這些粗人認識不起!在我這裡都是軍醫,怎麼,這個小娘皮難道還和旁人不同了麼?」

  邊上的軍士都在竊竊私語,對林清雪的身份十分的厭惡。

  李虎接著道。

  「哈哈哈,難道就是因為她少長了個茶壺把兒,就變得矯情起來了?老子倒是要看看,這個邊關,不帶把兒的難道比我們這些帶把兒的更加有用?敵人來了,這女人去和親?」

  原本在竊竊私語的將士們聽到李虎這麼污言穢語,沒有感到反感,反倒覺得十分好笑。

  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一時間污言穢語不絕於耳。

  林清雪面色冷淡的站在人群前頭,接受著這一陣污穢的風。

  可是身後的海長琉卻已經氣得臉紅脖子粗,想要衝出人群,去和李虎拼一個你死我活。

  林清雪聽到身後的動靜,抬手,示意海長琉不要輕舉妄動。

  然後看著李虎,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

  「哦?你這麼厲害,以後匈奴打過來,你一個人就能扛起來整個軍營?那麼,是不是張國公都不如你李虎強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

  這裡是軍營,一個級別還是很有作用的。

  張塵遠就是這裡的最高權威,林清雪卻拿他和李虎對比。

  這是打不敬。

  李虎頓時就漲紅了臉。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我什麼時候拿自己和國公爺對比了!」

  林清雪冷冷的看著李虎。

  「你既然還知道這裡還有個人能管著你,你和我相公在這裡算是同級,那麼出了事兒,為何不去張國公那裡套一個公道?反倒知道我相公是個文弱書生,還動手打人。」

  「李將軍,你好大的本事啊!你這是在殘害同僚!我相公是前鋒營的統帥,若是這個時候有了敵襲,他又被你打傷了,延誤了戰機,你來負責?」

  李虎嘴角抽動,林清雪確實是巧舌如簧,讓他有些無從招架。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我只是打了他臉上幾下,還能延誤了他去打仗?你就是在這裡危言聳聽,之前還說我污衊了你相公,你倒是說說看,我怎麼污衊了他!這個事兒,不說清楚,你們今晚誰也別想回去!」

  林清雪冷笑一聲。

  看著李虎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一個弱智。

  「我說你污衊了他,就是污衊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說了什麼污言穢語!這麼多人,一各個都是證人,李虎,今晚你若是不給我相公下跪道歉,我一定去國公爺哪裡討個公道!」

  李虎仔細回想了一番,自己好像真的沒有說什麼。

  畢竟他是個粗人,說話帶著些髒話沒有什麼特別的。

  可是林清雪說他污衊了海長琉,這從何說起?

  「你就是在誆我!你這個丫頭嘴皮子確實是了得,但是你好好告訴我,我說了什麼!」

  林清雪看著李虎,「你忘了,我剛剛來的時候,你說我相公和胡順內務私通!」

  李虎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還以為是什麼呢!難道不是嗎?他們倆拉拉扯扯的,胡順作為國公爺的內務,你們夫婦卻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對他動手,難道不是於理不合嗎?」

  林清雪看著李虎,倒像是看著一個笑話。

  「李虎,你知道軍營中最忌諱是什麼嗎?」

  李虎咳嗽兩聲,才繼續往下說。

  「我一個常常年在邊關吃沙子的人,難道還沒有你這個丫頭片子知道?你才來軍營幾日,居然還敢教訓起我了!」

  林清雪點點頭。

  「那麼就請你告訴我,軍營里最忌諱的是什麼,我倒是也要聽聽李將軍的見解。」

  李虎卻不買帳。

  「你這是在詐我話?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這麼問我!」

  而一邊的張猛適時的補充。

  「林御醫,既然你覺得你自己有所見解,就不用讓我們將軍說了。我們將軍是個武夫,到時候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您又生氣,這又是何苦呢?倒不如直接自己說出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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