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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喜歡你還來不及,捨不得弒君

2024-05-12 11:53:10 作者: 我愛生產隊的驢

  「你信一回又何妨,我替父親挽回了雁門之事,算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剛才那一下就算是此事的獎賞了,他日我幫你查清了雍州帳目,你再賞我個別的如何?」

  眼看著沈如珩就要離開儲秀宮,賀蘭絮邊說邊追了兩步,又故意擺出深明大義的樣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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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十五,皇上若是有什麼要緊事要這大半夜去處理的,那快去吧,臣妾是萬萬不敢端著祖宗禮儀央著皇上宿在我皇后宮裡的。」

  「……」沈如珩身形頓住。

  賀蘭絮倚在門框上,揮了揮手勸退打著哈欠趕過來的花姜,說話間聲音里拖著長長的尾音。

  「再過四五個時辰天就要亮了,皇上快去忙吧,明日一早估摸父親又要派人進宮的,到時候可別又將火氣撒在臣妾身上,上回可讓臣妾累得不輕啊~」

  聽著如此不知羞恥的話,沈如珩頭一回知道了什麼叫惱羞成怒,七竅生煙。

  他一揮袖子,冷笑道:「皇后想什麼呢,朕不過是去沐浴,怎麼搞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

  「這樣啊,那是臣妾多慮了。」她盈盈地笑著,目光讓沈如珩臉頰發燙。

  上回沈如珩也的確是被宰相逼急了,又飲了酒,才一氣之下隨了宰相的願,這回他躺在華清池裡,腦子裡想的都是一會要如何避免肢體上的觸碰。

  正出神著,屏風外突然冒出一個身影。

  沈如珩以為是賀蘭絮跟了來,立馬扯了衣服裹在身上,拽了藏在袖子裡的銀針掩在水中。

  「皇上!」竟然是男人的聲音。

  「是你。」沈如珩鬆懈下來,靠在池子邊上,「前幾日雍州雁門來回跑,辛苦你了。」

  祁賀然雙手抱拳,微微低下頭,「臣受先師遺願,活著的意義就是助皇上穩固朝綱。」

  沈如珩輕輕嗯了一聲,「皇后最近稀奇得很,半個月前從她院子裡跑出個丫鬟,被朕誤殺了,竟沒藉機威脅朕一番。」

  「許是皇后知道皇上您才是天下之主。」

  「你怎的也與旁人一樣說這些捧人的話。」沈如珩泡在水裡,袖子飄在水面上,擋住了他始終捻在指尖的銀針,「她近來可有與宰相聯繫?」

  「半月前皇后通過宰相府里跟來的暗衛給宰相傳了個假消息,兩日後宰相就放出了那八萬兵力,昨日依舊是通過那個暗衛,給宰相府通了書信,臣尚未查出書信內容。」

  沈如珩聽聞此言,腦中忽然想起賀蘭絮揚言要幫他查雍州帳目的事情。

  他沉默了幾息。

  祁賀然清了清嗓子,忽然變了語氣,「皇上,皇后一直對您用情頗深,這回還與宰相府作對,為您解決了雁門的事情,也許值得一用?」

  值得一用。

  沈如珩咀嚼著這兩個字,神色莫名,忽地低聲呢喃了句,「若是她這封信當真是幫朕,也許……」

  「什麼?」祁賀然只聽著一半,疑惑地問。

  「沒什麼。」沈如珩突然正色,「宰相突然將那八萬士兵送去雍州,雍州刺史欺上瞞下,地方郡守也是瞞著朝廷私下好吃好喝地養著,到底哪裡來的財力支撐他們有此舉動,你務必查清楚,記得切勿打草驚蛇。」

  「……是!」

  祁賀然轉身離去,沈如珩收回視線,將銀針再次藏進袖子裡,又褪下了身上的衣服繼續沐浴。

  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隱約能看見他後背的疤痕,猙獰可怖。

  ……

  賀蘭絮半躺在床邊上,雖然知道沈如珩肯定不會碰她,但他不來她就不能熄燈,等得急了,她隨手從空間裡掏出一片面膜敷了起來。

  純黑色的膜布緊密地貼在臉上,只露出兩個圓圓的眼睛。

  沈如珩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賀蘭絮身穿薄薄的睡袍側身斜躺在床邊,面朝床里,像是在側身翻閱著什麼。

  只看背影的話,賀蘭絮倒是身姿勾人,看的沈如珩心頭一陣燥熱。

  他往裡走了幾步,刻意踩出些腳步聲。

  床上的人聽到聲音,一時間沒想起來自己臉上還敷著面膜,猛地轉過身來。

  沈如珩毫無防備地看到這麼一副面孔,嚇得整個人一抖,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瞪著眼睛,瞳孔縮著,許久才恢復了正常的呼吸頻率,「你……你要是想弒君,大可直接一些,不必……如此嚇朕。」

  「啊對不起。」賀蘭絮拽掉臉上的面膜,見他嚇得說話都不利索的樣子,趕緊解釋,「這東西叫面膜,美容的,臣妾沒想弒君,我喜歡你還來不及,捨不得弒君。」

  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賀蘭絮的臉除了那塊印記和一些淡淡的色斑,已經初見美艷。

  此刻朦朧的燈光照著,更是已經看不出色斑的存在。

  沈如珩恍了神,即便是那塊礙眼的印記還在,他也已經再難將賀蘭絮與醜女這個詞掛鉤。

  似乎在他不知不覺間,她早就跟從前不一樣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賀蘭絮已經洗了臉等在床邊,「皇上,睡不?」

  睡、不……?

  這兩個字如一記驚雷響徹沈如珩的耳朵。

  他真是小瞧了賀蘭絮的臉皮,他就沒見過這麼不知羞恥的女子!

  若不是宰相府在她背後撐著,他絕不會碰她一下!

  「你記著,朕進儲秀宮都是受你父親所迫,別以為朕碰你了就是喜歡你!」

  賀蘭絮皺了皺眉。

  『碰』她,是啥意思?

  她剛才說了什麼暗示性的語言嗎?

  「那什麼,皇上,臣妾的意思是,咱們洗也洗了,早些安置吧,快子時了,再不睡,雞都要叫了。」

  沈如珩視線一頓,這賀蘭絮平日裡恨不得粘在他身上才好,現在他都來了儲秀宮,她竟然讓自己睡覺?

  偏偏賀蘭絮一臉真摯,絲毫不覺得她先前的話有什麼不妥。

  感覺一口氣堵在心口,沈如珩重重冷笑了聲,憤憤爬上床。

  等到夜深人靜,身邊人再無動靜的時候,賀蘭絮才捏著手中的信件,塞進了貼身的衣物里。

  窗外的樹上,黑影扶著樹幹,直到寢殿裡熄了燈,才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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