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月色朦朧，穿透窗欞灑入室內，鋪上一層銀亮的光。

  帳中剪影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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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棠的手腕被握住，舉在頭頂。

  心下慌亂。

  「你……」

  一張口，唇瓣被口勿住。

  「我想見你。」朱子胤嗓音溫醇低啞。

  趙清棠愣住了。

  良久，朱子胤鬆開趙清棠。

  她生的嬌小，但是曲線曼妙，急促呼吸時，仿若山巒疊起。

  朱子胤埋在她脖頸邊，呼吸間滿是她身上醉人的蘭花香。

  「糖糖，你不會怪我擅作主張？」朱子胤害怕失去趙清棠，倉促定下婚期，將她娶進門，放在目光所及處，他才能心安。

  他話語中的忐忑，讓趙清棠心軟。

  「不怪你。」趙清棠直勾勾地盯著他，月光打在他突出的眉骨與鼻樑間，一雙清黑的眼睛少了凌厲感，多了一份柔情與緊張。她的手指點在他的眉心間，微微彎起嘴角：「我遲早都是你的妻。」

  ——我遲早都是你的妻。

  朱子胤心神一盪，親一親她的唇角。

  這樣溫情的時刻，那一種抓不住她的不真切感消散。

  「你是我的妻子。」

  趙清棠仰頭碰一碰他的下巴，保住他精瘦的腰，「我爹爹只有我一個女兒，從小送到宮裡伴在你身邊。我今後不能承歡他們膝下，到時候賠給他們一個小公主？讓爹爹和娘氣含飴弄孫，晚景有貼心的人兒陪伴。」

  朱子胤聽她輕聲細語的安排未來生活，心中十分熨貼，怎麼也親不夠一般，封住她的唇。

  那一句「小公主」，讓朱子胤失控，最後關頭堪堪收手。

  「小叔叔，你應嗎？」趙清棠嬌軟道。

  朱子胤心尖灼燙，與她十指相扣：「你給生兩個小公主。」

  「貪心。」趙清棠故意為難道：「爹爹只要我一個孩子，是捨不得娘親吃生孩子的苦頭。我若只生兩個小公主，大臣們必定叫你納妃，生下龍子繼承皇位。」

  朱子胤暗暗叫苦，站在陷阱邊，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他描繪趙清棠的眉梢，情真意切地說道：「你只想要一個小公主，那便生一個小公主。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包括皇位。」

  趙清棠感動不已，攀著他的肩，湊在他耳畔道：「小叔叔，我願意為你吃這個苦。」

  朱子胤胸腔里血潮湧動，所有的克制幾乎剎那間崩塌。

  他離去時，已經四更天。

  雲華匆匆進來，屋子裡瀰漫著曖｜昧的氣息。

  「小姐……」雲華點上油燈，掀開帳子，看見趙清棠攏住被子遮蓋身子，肩膀上有幾道印子。她大驚失色：「你們……」

  「沒有。」趙清棠急急否認，紅著臉道：「你別告訴爹娘。」

  雲華鬆一口氣，「還有幾日便大喜，小姐您別縱著皇上。」隨後，想到什麼，為難道：「您院子裡有四老爺安排的人，皇上來了，瞞不住四老爺和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