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向側妃道歉

  「王妃姐姐，你這麼大力做什麼……弄疼我了。」

  面對顧雲舒時，蕭璃心中有鬼，不敢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她捂住自己的手腕，眼神躲閃，「我、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長寧和歡寧都在屋子裡。你去看看吧。」

  此時屋內傳來的歡寧的哭聲越發的大了，顧雲舒最憂心的還是兩個孩子，她不急著跟蕭璃算帳，只惡狠狠地瞪了眼前的楚夙和蕭璃一眼，就快步走進了屋裡。

  

  「王爺，璃兒好害怕，王妃那個眼神，莫不是以為是璃兒對長寧和歡寧下的手？」

  趁著顧雲舒不在這裡，蕭璃趕緊想法子將自己的嫌疑洗清，她緊張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璃兒剛知道長寧和歡寧從那院子裡出來，就立馬親自去接，我沒有自己的孩子，見著長寧歡寧討人喜歡，我也喜歡得緊……可是沒想到竟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她的話還沒說完，楚夙就將她一把拂開，蕭璃險些被推搡在地，她正要追著楚夙解釋，楚夙卻看都不看她，徑直往屋裡去了。

  現在沒有辦法，蕭璃也只得跟進去。

  顧雲舒剛一進屋子，就看到滿桌的菜餚和倒在地上的長寧，歡寧正伏在長寧身上抹眼淚，她的腿一軟，幾乎要摔倒在地，卻還是強撐著一口氣來到歡寧面前，「長寧、長寧這是怎麼了？」

  此時楚夙和蕭璃等人也一併走了進來，他看到屋中的陳設，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王爺你看，我對這兩個孩子的用心程度可見一斑，不瞞您說，我本是起了將這兩個孩子養在膝下的念頭，可是不知是誰，竟然對這么小的孩子下手，真真是該死！」

  蕭璃裝模作樣地拿著手絹擦了擦眼角，眼神十分哀婉，「還請王爺一定要查明真兇、為長寧報仇！」

  隨即她又輕聲勸著顧雲舒：「王妃姐姐也不必太過傷懷。有王爺在，定能揪出幕後黑手，孩子將來還會有的，姐姐你就莫要因此事埋怨王爺了。」

  「還不曾仔細查看長寧的情況，你怎麼就知道長寧已經死了？」

  楚夙看著說得言之鑿鑿的蕭璃，神情很是不喜。

  此時顧雲舒沒有空搭理蕭璃的惺惺作態，她只是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已經失去生機的兒子，如墜冰窟。

  她上前摸了摸長寧的小手，許是因為才剛死沒多久，還是溫熱的，可是再伸手探向長寧的鼻下，已然沒了生氣。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她的長寧，這兩個孩子她一直都關在南院之中，為的就是防這些明槍暗箭，可是沒想到，自己只不過一個不小心，就讓長寧永遠地離開了自己。

  抱著長寧無聲地哭泣著，顧雲舒從未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永遠地失去了長寧。

  在她身後靜靜看著的楚夙看著前一刻鐘還在放狠話威脅自己的女人，如今抱著已然了無生息的孩子默默流淚的樣子，心中也很不好受。

  縱然沒有養育過長寧，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血脈也存疑，可是長寧的沉著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時楚夙心中亦是同樣難過，他走過去，艱難開口：「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人死不能復生……還是節哀吧。」

  「節哀？」

  自己兒子的死，到了他的口中竟是如此的輕飄飄。

  顧雲舒抬手擦乾臉上的淚痕，緩緩抬頭看向楚夙，眼裡滿是冷漠，「節哀就能換回我的長寧嗎？」

  楚夙無言以對。

  人都已經死了，他亦是無可奈何。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兩個孩子剛到暖香閣，就遭遇了這樣的意外。

  此時顧雲舒眼中滿是對自己的仇恨和鄙夷，他只得看向此時顯得有些呆滯、已經停止哭泣的歡寧，蹲下身來溫聲詢問：「你和哥哥是一同來的，他可吃了什麼你沒吃的東西？」

  此時站在一旁的蕭璃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唯一能期望的就是五歲的小女孩什麼都不懂，眼下被嚇傻了開不了口。

  經由楚夙一問，原本顯得有些呆呆愣愣的顧歡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仿佛清醒過來了一般，她歪頭看著眼前的楚夙，「有人想害我和哥哥，你會嚴懲她嗎？」

  「自然。」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這等毒害童稚性命的事情，即便長寧真的不是自己的孩子，楚夙也不會姑息。

  而且看著抱著長寧神情沉痛的顧雲舒，他的心底更是隱隱作疼。

  就在他定定地盯著顧雲舒的側臉看的時候，顧歡寧卻是搖了搖「死去」的顧長寧的手，嘟囔著道：「哥哥你怎麼還不起來？不是說等娘親來了就不裝死了嗎？現在娘親都為你哭得眼睛都腫了。」

  她的話讓紅著眼圈的顧雲舒一愣。

  長寧沒、沒死？

  房中其他人也是一陣錯愕。

  蕭璃不可置信地抓緊了身側石榴的手，怎麼會？

  剛才她可是看到顧長寧吃下那塊帶著砒霜的桂花糕的！

  「嘿嘿~」

  此時顧長寧終於動了動，他歡快地在顧雲舒懷裡打了個滾，然後才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坐起身來。

  「娘親，我和歡寧差點見不到你了！」

  顧長寧看到一臉呆滯的顧雲舒忍不住撒嬌，顧雲舒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竟是被這兩個小傢伙聯手給騙了！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雲舒語氣嚴肅地問道。

  「你看。」

  將懷中藏起來的、被自己咬掉一半的桂花糕送到了顧雲舒面前，顧長寧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蕭璃，「這盤桂花糕一端上來，歡寧就聞出來不對勁，後來趁著她不注意用銀針一試，果真帶著劇毒。我和歡寧本來想避開，可是她不依不饒，非要看著我們吃下去，長寧就只能出此下策。」

  聞言，顧雲舒看向蕭璃，見她臉色不對勁，知道一切都被長寧說中了。

  但是她沒有立刻發難，而是抱著懷中的長寧轉過身，「方才都是你胡謅的，怎可如此冤枉側妃？還不趕緊向蕭側妃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