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各自為營

  次日一早，鳳修賢帶領一半士兵浩浩蕩蕩出發。

  一路上百姓們夾道相迎，好不熱鬧。

  「看看這些人，多支持我出城攻打梁國軍隊。」鳳修賢騎馬，居高臨下環顧四周。「廖玉陽聰明又如何，一個懦夫罷了，成不了什麼大器。」

  聽見百姓們誇讚聲，鳳修賢更加得意。

  此次過後，若是凱旋，他必定會在朝中大出風頭。

  到時太子之位豈不是囊中之物。

  鳳修賢洋洋得意，身板不自覺挺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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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皇子說的是，大家都覺得您英勇無比，一定能打敗梁國軍隊。」一旁將士忙不迭附和。

  而此時的知守府，廖玉陽正在後院看書，一派祥和景象。

  「廖統領，您不著急嗎？」陳揚納悶。

  「著急什麼？」廖玉陽抬頭，一臉疑惑望向陳揚。

  「四皇子現下估計已經出城，大家雖然希望他能打贏，但如果真贏了，您豈不是會被四皇子百般針對？」

  陳揚不解的是，廖玉陽得罪了鳳修賢，為何還能如此鎮定自若，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惶恐。

  「他贏不了。」廖玉陽低下頭繼續看書。

  他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

  「為什麼？」陳揚連忙詢問。

  這仗還沒打，怎的廖玉陽就能篤定鳳修賢會輸。

  「吃一塹長一智，你真以為梁國人都是傻子？」廖玉陽無奈搖頭。「梁國這回的統領沈囚樘在梁國地位相當於宋將軍在鳳國地位，單憑四皇子如何勝？靠什麼勝？」

  廖玉陽說的字字在理，陳揚仔細斟酌，愈發為鳳修賢那邊感到擔憂。

  「你去辦件事情。」

  陳揚走神之際，廖玉陽吩咐他道。

  鳳修賢一行人上了山，穿過這座山，就能到梁國營地。

  可沒想到半路中遭遇埋伏，三千箭手隱匿於草叢山巒之間，殺了鳳修賢一個措手不及。

  「怎麼回事！」他大吼。

  周圍一片混亂。

  話音剛落，一支箭從他右腿旁擦過，狠狠插到了馬身上。

  馬吃痛，揚起前蹄嚎叫。

  鳳修賢身子往後仰去，他只得放棄馬匹，迅速下來，同梁國士兵廝打一團。

  最後鳳修賢救下一條命來，而他帶的一萬兵馬，損失了將近四成。

  「四皇子。」

  幾名將士蹣跚著走到鳳修賢面前稟報。

  四處一片荒蕪，鳳修賢坐在石頭上，神情格外凝重。

  自己帶的兵馬死的死傷的傷，這要是帶回去恐怕要被廖玉陽笑掉大牙。

  「你們都是廢物嗎？幾千個人也打不贏？我養你們有什麼用？」鳳修賢不甘，朝將士們破口大罵。

  幾名將士面面相覷，有口難言。

  「回四皇子的話，他們雖然只有幾千兵馬，但他們一來早有準備，占領了最好的地勢不說，我們手上箭支僅他們一成不到，敵暗我明，此事真怪不了我們。」其中一名將士膽子稍大一些。

  鳳修賢本就鬱悶，聽這將士一說更是氣憤不已。

  他拔出劍，當即刺進了方才說話的將士胸口。

  在場眾人大吃一驚。

  「這就是反駁我的代價。」鳳修賢一邊說，一邊抽出了劍。

  鮮血噴涌，剛剛還活著的人一眨眼功夫就沒了性命。

  「恐怕他到最後一刻都想不到，自己沒有死在梁國士兵手中，卻死在了我的劍下。」鳳修賢語氣濃濃的玩味。

  周圍人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是夜。

  月黑風高。

  城牆外一處山坡，鳳修賢腳步加快，穿過茂密叢林後，赫然一塊空地映入眼帘。

  一名男子背對鳳修賢。

  「這段時間形勢緊張，四皇子怎敢鋌而走險，將我約出來？」男子轉頭，饒有趣味的同鳳修賢說笑。

  月光灑下來，兩人模樣清晰可見。

  「我喊你來，是有件事情要問你。」鳳修賢眉頭緊皺。

  他現在可沒有心情開什麼玩笑。

  「你說。」男子收回笑意，同鳳修賢說話時模樣認真了許多。

  「你明明與我商量好了，今日給我一個面子，讓我贏了這場仗，我先瞞過朝中那群傻子。你為何臨時變卦，還傷了我這麼多人？」鳳修賢迫不及待想要知曉原因。

  「四皇子還記得和我怎麼約定的嗎？」男子未有立即回答鳳修賢的問題。

  「當然記得，你想要土地，我想要鳳國江山，我們各取所需。」鳳修賢覺得男子莫名其妙。

  「杭州城戒備森嚴，連只螞蟻都爬不進去，而你當初同我保證的是，我可以隨時出入杭州，這便是四皇子與我合作的誠意嗎？」男子雙眸中閃過一道凌厲。

  鳳修賢心驚。

  「等你先解決完了廖玉陽，再和我說這些吧。」男子懶得再和鳳修賢廢話，說罷便消失在了黑暗深處。

  一回知守府，鳳修賢就召廖玉陽見面。

  正巧廖玉陽正在研究接下來的計劃，尚且還未入睡，很快到了鳳修賢房間。

  「你高興了嗎？」鳳修賢問。

  「死的是鳳國將士，我如何開心？」廖玉陽面無表情，徑直坐下。

  「聽你這語氣，可是對我不服氣？」鳳修賢氣不打一處來。

  就算他這回失誤打了敗仗，但廖玉陽還是副將。依照規矩，廖玉陽必須聽從他的命令。

  「不敢。」廖玉陽抿了口茶水。「若是這回事故能讓四皇子長個教訓，日後凡事三思，斟酌後再做打算，倒也值了。」

  他已經收斂不少，只委婉指出鳳修賢做的不妥。

  「你教我做事？」鳳修賢眉頭皺得更深。

  「您是皇子，是主，我是臣子，是副，我怎敢教您做事，這也不合規矩。」廖玉陽不認。

  「你還知道我是主將。」鳳修賢冷哼一聲，隨即白了廖玉陽一眼。「我今日喊你過來，並非是要說這些。以後駐守城門口的事情交由我來安排，城內巡邏轉給你來照看。」

  「為何？」廖玉陽想也沒想便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換。」鳳修賢緊緊盯著廖玉陽。

  自古以來，上面命令的事情，下屬從沒有詢問原因的資格。他肯心平氣和回答一句，算是給了廖玉陽面子。

  「好。」廖玉陽答應下來。

  原來都是廖玉陽負責城門口百姓進出，以免梁國士兵趁虛而入，亦或是再來偷襲。現下變成了鳳修賢負責。

  而廖玉陽管起城內治安。

  一連一個多月過去，梁國軍隊未除，百姓們卻是遇到了大問題。

  路口，好幾個衣著襤褸的百姓盤腿而坐，看上去虛弱無比。

  「去問問。」廖玉陽壓低了聲音吩咐道。

  侍衛前去探聽情況後回來稟報，原來是百姓們糧食用光，飢腸轆轆下只能在街上乞討。

  「廖統領，接下來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