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賑災救民

  廖玉陽回去知守府，便將此事告知了鳳修賢。

  彼時，鳳修賢正在書房中細琢軍事圖，至於廖玉陽說的話，他絲毫未放在心上。

  「拿我們的糧食救濟災民？虧你想的出來。」

  好似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鳳修賢嘲諷般大笑。

  廖玉陽皺眉。

  「進軍梁國營地的事情一拖再拖，營中糧食還需京城調取，你將我們用的糧食拿去給那些百姓，那我們吃什麼？總不能到時候一個二個餓著肚子去打仗吧。」

  「我並非此意。」廖玉陽解釋。「現下杭州城中早沒了生計，除去那幾家大些的商戶，家裡還有家底支撐，其餘百姓只能等著坐吃山空。我想的是先拿出一部分賑災，同時稟報京城，再從周邊城鎮調來新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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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玉陽擔憂百姓安危，看不得生靈塗炭的淒涼景象。

  「不行。」鳳修賢態度堅定，半點容不得反駁。「萬一梁國軍隊這時候進攻，便是我們士氣最為消弱的時刻。」

  「那城中百姓怎麼辦？」廖玉陽面露焦灼神色。

  「死幾個人不礙事。」鳳修賢提筆在紙上勾畫，談起此事，他語氣風淡雲輕。

  廖玉陽眸中閃過詫異。

  「皇上派兵出征，我們這般費心想要把梁國軍隊逐出，不就是為了保護百姓安危？」

  鳳修賢這樣同那些個敵寇又有什麼差別。

  「父皇派我們抵禦梁國軍隊，是怕分割我鳳國土地，動搖鳳國江山。」鳳修賢抬頭，難得嚴肅些看向廖玉陽。

  「知道為什麼你才識能力都在朝中年輕大臣之上，我父皇也只給你一個大理寺少卿的官職做著嗎？」

  兩人四目相對。

  「因為你這兒轉不過彎。」鳳修賢指了指自己腦袋。

  廖玉陽深吸一口氣，轉頭離開了書房。

  瞧著他背影遠去，鳳修賢不屑搖頭，便自顧自處理手頭事情去了。

  鳳修賢不在意百姓安危，廖玉陽卻無法對此熟視無睹。

  倘若繼續下去，那杭州城遲早讓梁國不攻自破。

  「咚咚咚。」

  屋外傳來敲門聲音。

  廖玉陽雙眸微虛，掃了一眼桌上的蠟燭。

  火光忽閃，緊接著「吱呀」一聲，白景輝推門而入。

  「廖兄。」他熱情喚道。「你這麼著急喊我過來，可是出了什麼要緊事情？」

  廖玉陽招呼白景輝坐下。

  「我確有一事相求。」他眉目緊蹙，一臉憂愁。

  能讓廖玉陽如此焦灼，想必是出了大事。白景輝立即收起笑臉，態度端正了許多。

  「你且說就是。」白景輝耿直。

  「你也知曉，梁國軍隊虎視眈眈，勢必攻破杭州府。杭州百姓出不去，且沒了生計，只能日日待在家中。不少人家底用光，已經是入不敷出。再過不了多久，恐怕梁國還未進攻，杭州百姓已經死傷大半。我倒想要放糧救濟百姓，但軍中用糧有限，四皇子不鬆口，我拿不出糧食。」

  廖玉陽說到後面很是不好意思，但他現下想到的最好辦法，便是求白景輝幫忙。

  總歸是為了百姓。

  「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就是。」白景輝拍了拍胸脯，向廖玉陽打了保票。

  廖玉陽當即起身，鞠躬朝白景輝道謝。

  「廖兄這是做什麼！」白景輝忙不迭攙扶住廖玉陽。

  「白家要是出手，難保四皇子那邊不會起疑……」

  「白家歷代為官清正廉明，經商真誠務實，現下是為了百姓，我們有何理由不幫？再說，舉手之勞罷了，廖兄莫要多想。」白景輝耐心寬慰廖玉陽。

  怕就怕鳳修賢小肚雞腸，借這個機會反將白家一軍，到時鳳蓴一家在京城更加舉步維艱。

  廖玉陽心頭萬分糾結。

  「幫你也是蓴兒的意思。」白景輝輕聲道。

  聽到這句話，廖玉陽猛的抬頭。

  「早在你們來杭州前兩三天，蓴兒那邊就送來消息，她料到城中會鬧饑荒，也料到四皇子不會聽從你的建議，所以叫我到時候一定要幫你。」白景輝告訴廖玉陽。

  廖玉陽既震驚又感激，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原來鳳蓴明面上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實則卻生了顆七竅玲瓏心。

  「這件事情她並不想讓你知道，你幫我瞞著就是。」白景輝隨即又提醒了一句。

  「好。」廖玉陽點頭答應。

  白景輝走後，廖玉陽坐在座椅上怔了半晌。

  他取下腰間掛著的平安符，緊緊攥在了手中。

  白景輝辦事利索，兩日後，第一批賑災的糧食便運到了廖玉陽處。

  廖玉陽在城裡幾處百姓聚集最多的地方設點，擺攤放糧，並安排士兵維持秩序，力保每一位百姓都能取到糧食。

  城門口。

  鳳修賢站在城牆之上，俯瞰遠山群巒。

  侍衛匆匆上樓，停在鳳修賢身後。

  「現在城裡百姓對廖統領讚不絕口，連稱他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收買人心，廖玉陽這一招用的好。」鳳修賢咬牙切齒。

  「還有呢？」他繼續問。

  「還有……」侍衛猶豫，小心翼翼看向鳳修賢。

  正巧對上鳳修賢惡狠狠的目光，嚇得他渾身發抖。

  「還有就是，有部分百姓在傳上回梁國夜襲杭州城以及您帶兵前去攻打梁國軍營的事情，說是您能力不如廖統領。」侍衛聲音越說越小。

  鳳修賢緊繃著那口惡氣，憋著未有發作。

  「軍營不放糧，廖玉陽哪裡來的糧食賑災？」他心生不解。

  「聽說是白家少爺出資，並拉攏上其餘幾家大商戶，將自己糧倉的糧食拿了出來。」侍衛回答道。

  鳳修賢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是說廖玉陽何時有這麼大的能耐，杭州封城，如果沒有他的命令，就連京城調糧也進不來城中，廖玉陽是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弄來這麼多的糧食。

  「原來是請了救兵。」鳳修賢冷哼。

  「那接下來要怎麼做？」侍衛小心問鳳修賢。

  眼見廖玉陽聲望蓋過了他，鳳修賢這樣自負的性子如何甘心。

  「先下去吧。」鳳修賢心情煩躁得緊。

  現下兩方軍隊僵持不下，再耗下去於他而言並無益處。而廖玉陽這邊也不讓他省心。鳳修賢面色陰冷，細細琢磨接下來該如何打算。

  終於解了城中百姓的燃眉之急，廖玉陽總算心安不少。

  「廖統領，這兒有您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