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暴怒,腸子都悔青了
2024-05-11 13:03:33
作者: 雨雪霏霏
等到南宮大人和南宮徹攻破了西門一路殺過來的時候,南宮翎顏和顧流年已經成為了「光杆兒司.令」。
三皇子一圈兒密密麻麻的人將他們兩人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自己倒是躲地老遠。
有那麼一瞬間,顧流年是想強行推開南宮翎顏的。奈何他實在是拿那個手銬沒辦法,只好咬著牙一邊繼續抵擋一邊想著解決的辦法。
南宮翎顏才沒想著管那麼多。
她現在整個人完全是暴怒,手起劍落仍然不能泄去半分憤。
南宮徹從他們的包圍圈兒外面出現,提劍刺向了三皇子的時候,三皇子一時不查險些被他給一劍了結了。
跟隨著南宮徹而來的人隨後魚貫而入,攔截住了那些想要護著三皇子的人。
最後的場景就是三皇子只得丟了雨傘自己赤手空拳還瘸著一條腿開始應對南宮徹的「糾纏」。
南宮大人隨後趕到,承琰君和王妃面對的包圍圈兒終於漸漸變「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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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兒!」南宮大人終於能接觸到元和王妃的時候,一顆老心臟終於落在了肚子裡,砸得他的肚子生疼,原本是打算過去看看南宮翎顏的,但是一個踉蹌沒站穩險些摔倒。
「小心!」這次南宮翎顏和顧流年的反應倒是心有靈犀,一同上前扶住了他。
「你,你沒事吧?」南宮大人直接忽略了承琰君,緊緊抓著王妃的手腕,蒼老而渾濁的眼珠里第一次浮現出來了老者對於子孫的關照和在乎。
以及,憂心如焚。
這樣的場景於蘇翎顏而言,就像是掉進了千年寒冰里的一顆火種,灼熱的溫暖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南宮徹和三皇子之間糾纏著紅了眼。
元和王妃細細打量了一番南宮大人,他身上的戰甲已經被劃破了好幾處,滿滿的血跡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幾縷白髮從頭盔旁邊掉落出來,在他臉頰上鮮紅的血跡的對比之下,分外刺眼。
「啊?怎麼不說話?」一直沒得到南宮翎顏的回應,他急切地搖了搖她的手腕,同時開始借著周圍微弱的火光開始打量南宮翎顏。
他卸去了一隻胳膊上的護甲,抬臂幫南宮翎顏擦拭著濕了的頭髮,「口無遮攔」地冒出來了一句:「傷哪兒了?讓爹看看!」
南宮翎顏不爭氣的眼淚一瞬間就掉落了下來。
「父…親,爹。」她視線迷迷糊糊的看向南宮大人,終於磕磕絆絆地喚出來了這聲稱謂。
南宮大人替她擦拭頭髮的動作驟然頓住,愣了愣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南宮翎顏深深吸.了一口氣:「爹。我沒事。是我不好,對不起,讓您受驚了。」
「唉。」南宮大人應了一聲,喜極而泣老淚縱橫,一時沒站穩又跌了下去。
南宮翎顏和顧流年又是急忙去扶。
這一觸碰,南宮翎顏才發現他的手指冰涼得可拍。
再一細看,南宮大人的胸前鎧甲破開了一道口子,周圍乾涸的血跡和新鮮的混在一起。
南宮翎顏瞬間哭得更凶了。
「哥!別打了!快過來!」她抬頭,扯著嗓子叫喚道。
正在專心致志的對三皇子用一種處於「不能放過又不能過分傷著」的狀態的應對教訓著。
一聽見南宮翎顏竟然叫自己哥,一時激動之下好懸是沒將劍給扔在了地上。差點兒沒被三皇子藉機給踹一腳。
「去你的!」在南宮徹這裡,也是妹妹大於一切的。他收了劍,絲毫不再克制著留情,抬腳照著三皇子的胸口就是一踹。緊跟著抬步就朝著自己父親和妹妹的方向跑去。
他才到了兩人的跟前,暗處不知從哪裡便射出來了一箭,正正好穿在了三皇子另一條沒被小皇帝咬的腿上。
顧流年察覺動靜才抬了眸正欲去阻止,奈何手腕被牽制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從不遠處的屋脊治傷再射出來一支箭,將三皇子給射了個腦漿開花!
「你剛才,叫我哥哥了?」南宮徹一臉的不可思議,欣喜若狂。
「先帶著爹回去府里,趕緊給他找大夫!」南宮翎顏擦了擦眼淚,顫著聲音吼了一句:「快!」
「你先帶著南宮大人回去。」承琰君也適時的開了口。
既然南宮家的人已經進來了,皇宮的困局已經破,就不會再有大的變故了。
他留在這裡收拾殘局就可以了。
南宮翎顏此時是真真正正恨不得卸了自己的那隻胳膊換得自由身跟著父親一同回去!
可她還是只能陰著一張臉陪在承琰君的身邊一直耗著!
雨一直沒停下來,有侍者分別給王爺給王妃打傘,心底可是著實驚嘆羨慕了一番:王爺和王妃真真是感情深厚呢,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手牽手的。
王妃:……!
南宮家進來皇宮裡的人很快控制住了局勢,那些中立的人紛紛起身沿著宮牆的腳跟兒站成一排。
得,由裝死改成了裝杆兒。
太后不知所蹤,不是被三皇子謀害了就是得知了消息潛逃了。不過承琰君猜測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一點:三皇子連他和姐姐都能以假意示好騙過,何況是對太后?
而他所擔心的另一件事,就是那個在屋脊之上射箭的人,究竟是誰?
那一夜,不止是皇宮。
整個王都都遭了殃。
賀蘭家的人起初是算好了兵力部署,決心「封死」王都的。包括在皇宮,他們的布置也是鐵通一般的。
在皇宮的「破局」之中,有顧泊岸的手筆。
而王都之困的解決,則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有人提前通知了南宮家掌控的,在王都外的兵力。他們同南宮家在王都里的部署「裡應外合」,才算是壓制住了局面。
皇帝薨逝的消息實在天亮了之後傳到承琰君這裡的。
一眾人一聽見這個消息,稀里嘩啦的跪了一地。
但是承琰君和王妃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花無鏡風雲梧的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對皇帝下手的,昨夜裡他們並沒有將皇帝怎麼樣,而三皇子要是想要動手,根本不用等到現在。
所以,昨夜在皇宮之中除了他們,一定還有第三方神秘的勢力。而且還膽大包天的做出來了弒君這樣的事。
好在小皇帝命大抗摔,挨了三皇子那一腳踹頭撞到了柱子之後連腦震盪都沒有。
眼下他頭頂上包紮著一圈兒白布,已經去大殿裡哭過了。
小皇帝原本是想拉著承琰君幫忙部署國喪的事,他倒是認定了:他的父皇一定是三皇子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害死的。
但是承琰君婉拒了。
國喪一事自然會有禮部按照規制進行。他不想和這一鍋爛粥一樣的王都皇室扯上太多干係。
等到承琰君牽著王妃的手處理暫時簡單穩定了大事,兩人回到了南宮府外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夜晚了。
雨倒是停了,地上的積水裡映著殘破,天空仍然是昏沉沉烏泱泱的,像是又在醞釀著一場更大的風雨。
大夫一直守在南宮大人那邊,他受得傷倒是不嚴重,就是年紀大了難免不大好扛過去那個坎兒。目前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大亂過後許多的事都是要重新準備的,小皇帝也看得出來承琰君不大想插手,所以轉而將目光投向了救駕大功臣南宮家。
雖然南宮徹也一點都不想去當苦力,他想待在府里陪著父親和妹妹。奈何一道聖旨扔下來,他就只剩下了聽命的份兒。
換南宮徹接班兒,一晚上的陀螺似的跑完這裡跑那裡,累得他恨不得當場昏迷。
本來從攻入皇宮那一刻起到現在他也就沒怎麼休息--這該死的艱難的生活!
承琰君和王妃都淋濕了衣裳,但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的手背困在一起,換下來濕了的衣裳沐浴就成了一件尷尬的事。
最後還是讓人在他們兩個中間隔了個帘子才勉強進行。南宮翎顏看著隔著帘子伸過來的那隻手,修長而骨節分明,十分具有美感。
可惜一想起來這隻手的主人在不久之前說得那一些蠢話,做得那一些蠢事,她就不爽!
南宮翎顏去看南宮大人的時候,「不得已」將承琰君也給帶了去。
吃飯的時候,兩人連體坐在了一起。
睡覺的時候,還是連體。
洗漱,還是連體。
可是,明明是很親密的距離,兩人就是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多近,氣氛就有多尷尬!
可是讓南宮翎顏切切實實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悔青了腸子!她當時到底是有多麼手賤要把那手銬的鑰匙給扔了。
次日天大亮的時候,一匹快馬就疾馳著駛出去了南宮府朝著東河郡城而去:王妃不忍了,讓人去了那裡帶孔泰安過來。
他要是解不開這個東西,她就把他和承琰君的另一隻手拷在一起!
孔泰安來到王都南宮家之前,兩個消息先後傳來了南宮府。
在皇宮之亂的同一天,七郡,以及西南五郡那裡也發生了動亂。尤其是七郡那裡,先是天災再是人禍,縱然有花無鏡坐鎮,也已經快壓不住了。
另一件事就是,在王都翡瑤河的邊緣處,突然出現了一隻巨大巨大的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