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十分生氣!氣得想噴火!
2024-05-11 13:03:31
作者: 雨雪霏霏
快到了那間冷宮裡的時候,南宮翎顏猛然之間停了下來。這次換顧流年被她給「拽了住」。
南宮翎顏原本是想說她來過這個地方的,然而在撞上顧流年那雙眼眸,那雙裡面夾雜著疑惑和恐慌的眼眸的時候,她突然就什麼都不想說了。
他分明是懷疑她又要再鬧出來什麼么蛾子!
可她是鬧出來么蛾子的人麼!
然後,王妃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抿了抿嘴唇,收回目光開始再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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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琰君有心拉住她問問究竟是怎麼了,但王妃當時完全沒有防備,被他這樣猛地一拉,整個人就向後仰著倒了去。
承琰君見狀,當然是趕緊去護著。
他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撈」她,奈何被手銬束縛了住,只好臨時變換了手法,整個人朝著地上倒去打算給王妃當人肉墊子,
但,王妃怎麼會讓自己摔在地上?
她原本是做好了準備一個旋身穩一穩重心的,奈何承琰君往下倒的時候也又將她給拉著倒了下去。
最後,承琰君是如願當了王妃的人肉墊子了,但是好巧不巧的,他的嘴唇也印在王妃的嘴唇上!
怎麼瞧上去都像是在耍流氓。
王妃沒被摔懵了,倒是被他這一下給弄懵了。
有心想發火,又想起來南宮徹不久前在東和郡府里問自己的那個問題,現在有也有南宮家的護衛在場,唯恐他們目睹了她的發火回去在南宮家亂嚼舌根給承琰君造成什麼不必要的絆子,她只好眯了眯眼,忍了。
起身,一言不發地繼續往前走。
承琰君有心想與她說說話,問問到底是怎麼了,想起來她剛才的反應以及他們現在所處著的場景,只好暫時收了聲。
這處宮殿裡的守衛果然比別的地方要少很多,王妃輕車熟路帶著承琰君去了屋頂以便能借著火光看一看皇宮內現在的局勢。
先前被顧流年派出去的那一部分人,以及花無鏡安排的那一部分人正集中力量攻陷西側宮門,先前顧流年和南宮大人有過約定,萬一到了十分緊急的情況,就從那裡接頭。
西城門外的火光比皇宮裡更要亮堂一些,應該是南宮家的人已經到了外面了。
也確實是如此。
縱然王都之中被賀蘭家把控,許多處的情況都十分危急,但是南宮大人和南宮徹父子連心,心照不宣的妥當安排了人手,之後親自披了甲來到了皇宮:南宮翎顏在裡面,他們絕對不容許她出一絲一毫的意外。
一部分選擇中立的人躺在地上,雖然身上沒有半分傷勢,但是一動不動。簡稱:裝死。
剩餘的人則守在殿外,三皇子帶著人已經到了。
南宮翎顏此時無比後悔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為什麼要將手銬的鑰匙給丟了,現在這樣尷尬僵硬的氛圍要怎麼收場?
另一方面心底又燃起來了一絲不舍:她是這樣想要陪在他身邊,可是剛才,他停下了腳步了!
眼見著殿外他們這邊的護衛和三皇子那裡的守衛戰得如火如荼,承琰君仍然是站在房頂淋著雨,不為所動。
現在他們只能是等著南宮家的人來了,對方的人太多了,他可以犯險,但是顏兒不成!
所以他也決定不動。
可是南宮翎顏願意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一個個倒下,肯自己跟個棍子一樣杵在這裡才怪了!
「你確定不下去?」她終於開了口主動問顧流年。
「我…」顧流年躊躇了會兒,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只冒出來了兩個字:「也好。」
兩人很快也加入到了大戰之中。
距離這間宮殿不遠處的屋脊之上,那個不久前才從這裡走出去的人又出現了。
眼見著南宮翎顏和顧流年在和三皇子一方的對峙之中越來越落了下風,他攥緊了緊拳,終於還是揮了揮手,召喚來了蟄伏在皇宮之中多年的,屬於自己的勢力。
他要他們去西城門那裡幫一幫南宮家那幫人。
又是一道驚雷,雨隱約又越下越大的架勢。驚雷白熾的光照亮了天際,這個出現在皇宮裡的神秘人,赫然正是顧泊岸!不,或者現在應該叫他泊岸皇子!
一次次的掙扎與放棄,解脫與救贖,他終於受夠了搖擺。
在永真連同三三皇子誆詐他去了西南五郡之後,在永真為南越所驅逐之後,他就知道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七郡發生水患,南宮翎顏去那裡根本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她去救二爺,他提前也是猜到了的…
而關於三皇子那邊的動向,永真掌握的情況足夠他謀劃一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不然,哪怕李家在王都之中的情況再艱難,尚且有李家的那麼多人那麼多隻腦袋頂著,何至於讓一個看上去就很不靠譜兒的嫡公子親自走一趟,還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李家所有人,做出來去火燒承琰君的府邸這樣愚蠢的事?
這一廂。
顧流年和南宮翎顏身邊的護衛已經倒得差不多了,兩人的臉上,衣襟上都沾染著血跡。
剩餘的一些人多少都負了傷,但仍然舉著劍護在他們的面前。
三皇子便是在此時瘸著一條腿越眾而出的--不久前小皇帝咬他的那一口,險些將他一塊肉都給咬下來!
有人替他撐著傘。
他手裡拿著一條手帕,慢條斯理的擦拭著自己手指上並不髒的大寶石戒指。這樣的動作落在南宮翎顏眼裡,成功的和她前世偶爾倉皇撇過的幾眼的宮廷劇里的太監形象完美重合在了一起。
只見那太監,額,不,之間三皇子抬了抬他尊貴的頭,睥睨著將死的螞蟻一般盯著眼前渾身污垢的人,自以為優雅高貴捏著嗓子道:「嘖嘖,真是可惜了,若是你姐姐按時嫁給了我,說不準我會看在你是我妹夫的份兒上,放你們一馬。」
承琰君一言不發盯著他,周身的氣場極冷,像一頭即將躍起進攻的豹子!
王妃轉了轉衣袖不怎麼寬大的衣袖,濕噠噠的袖子搭在她和承琰君的手腕之間,擋住了手銬。
跟著,她冷冷的開了口接了三皇子的話茬兒:「你確定不是早早送他們姐弟團圓?」
當然是在陰曹地府里團圓。
好在顧留安沒有嫁過來,好在她現在正安然的待在郡府里,被譚卓文好好的保護著。
「你就是蘇翎顏?」三皇子的目光轉向了她,不知是想展現自己的風度翩翩還是怎麼,竟然朝著她微微頷了頷首,「多年來不是沒人想取代東殿,我沒想打到了最後成功的會是一個小姑娘。」
「哦,不。」說道這裡的時候,他仿佛又想起來了什麼,抿出來來了一抹看上去儒雅無害的笑意:「我忘了,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說起來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沒看得起過幾個人,沒想到最為佩服的兩個人,竟然都是女子。顏姑娘,南宮翎顏,元和王妃,你的頭銜倒是真的不少。」
至於另一個佩服的人,不用說,南宮翎顏也知道是指永真。
她眯了眯眼,報之他以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熱情洋溢的笑,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
「反派死於話多!」話音才落,她另一隻沒有和顧流年銬在一起的手裡就出現了一把手槍。
她抬起來了胳膊的瞬間,三皇子那邊的人立刻亮了手中的刀,擺出來一副防禦的架勢。
只可惜,南宮翎顏還沒將這些人放在眼裡。
她冷笑了一聲:「按照『傳統』流程,現在應該是你口.述自己的豐功偉績的時候,但是很不好意思,本姑娘不樂意聽。」
她扣動了扳機。
但是,這一槍又沒能打出去。
因為承琰君又出手了,他抬起來了另一隻手,將南宮翎顏手裡的槍摁下,對著她說了兩句話。
「顏兒,解開這個東西。」他動了動和她銬在一起的那個手腕。
「顏兒,有些事用你的辦法,你的優越解決有違天道,讓我自己來。」
王妃恨不得直接一棒子敲暈他!
恨不得大罵他「愚蠢」!
恨不得也像小皇帝一樣咬他一口!
解開那個東西?他以為她是在故意困著他!?
什麼叫做她的方法,她的優越有違天道?她是妖魔鬼怪不成?
「顧流年!」她咬著牙恨恨念了一聲。
「解開。」承琰君又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
南宮翎顏:…!她現在覺得踹他一腳都不解氣,她想直接上手甩他一巴掌!
「解不開!」她盯著他,冷冷道:「你砍了我的胳膊吧!」
同時心裡想著,要是這個時候他敢對自己說「別鬧」,她就和他散夥兒分手!
然,承琰君不負眾望。
他輕聲嘆了一口氣,緩緩吐字:「顏兒,別鬧了。」
顧流年你個王八蛋!混蛋!本姑娘怎麼就看上了你這麼個迂腐東西!
南宮翎顏被氣得恨不得噴火,恨不得將自己手上的槍對準他的腦袋!
然,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變得很愚蠢愚蠢,根本再做不出來那樣果斷的事情了。
她只能扔掉了槍,從腰間抽出來顧流年給她的軟劍,手腕一抖,那軟劍就銀蛇一般朝著三皇子躥去。
「顏兒!」顧流年低喝一聲,也急忙抬步跟了去。
他們兩個連體嬰兒一樣同捨命護在三皇子身邊的人「難捨難分」的糾纏著,那些護衛強行撐同再次一撥兒又一撥兒割不完的韭菜一樣的皇宮守衛開始對峙。
就這樣開始了新一輪的混戰。
等等,突然之間。正用軟劍片兒羊肉一樣「片」著一眾大反派的南宮翎顏反應了過來。
方才顧流年怎麼說來著?
她的優越?
她的什麼優越?
難不成他知道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