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總覺得怪怪的
2024-05-11 13:03:28
作者: 雨雪霏霏
「那怎麼辦?」南宮翎顏登時有點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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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本來就在動盪的時候,何況這樣的事,跳進翡瑤河裡都洗不清的。
她咬了咬牙,一手拉起來了顧流年的手,打算遁身而走。
然,門一開,進來的竟然是幾張很熟悉的臉。
南宮翎顏想了想,似乎在南宮府里見過他們。
「欲加之罪向來是何患無辭的。」承琰君的聲音在她背後陰陰的響起,王妃的心驟然跳了跳,「今日進了這裡,只有成王敗寇四個字。」
「你早有安排?」
「沒有。」承琰君邁步出來,「這些只是在和南宮大人商議安排的時候,為了防止最不好的情況發生安排在皇宮裡的人。」頓了頓後,他又補充了一句:「也只有這些。」
王妃:「…」
進來的人還帶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皇宮已經被圍住了,只是不知道幕後的人是誰。王都之中也已經被賀蘭家控制住了。
所以說,現在他們與皇宮裡的人正面交鋒,只是時間問題。
更讓人惱火的是,竟然還不知道要他們性命的是何人。
「他們遲早會露面的。」顧流年好像能夠看透南宮翎顏的心思,低低道了句:「他不來,我們去找他就是了。」
額,敵眾我寡,又是在有限的空間範圍內。南宮翎顏很快想到了在豐泰郡謝宅密道里的那一次。
「確實很像。」顧流年再一次看穿了她的心思,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努力風趣兒:「你說我們怎麼就這般招打?」
「會不會說話。」南宮翎顏佯怒瞪了他一眼:「是他們這些人實在是太不長眼,每次都要撿我們來招惹,他們太招打了。」
承琰君:「王妃言之有理。」
底下一眾人:額,合著王爺和王妃之間還能有這樣的相處模式?
他們才離開不久,就有一大群的人嚷嚷著「護駕」闖進去了那間大殿裡。
然後意料之中,偌大的大殿裡只有高處的床榻--地上的橫七豎八已經被處理了。
這……護個屁駕啊,現在看上去他們才更像是來以下犯上的。
按理說那些人只要不蠢就不會再往裡走。
但這些人顯然沒有想按常理出牌。
因為他們知道,在大殿的雕樑畫棟之上,有他們的主子安排的武力了得的人。
可是試探著叫了幾聲之後,並沒有任何回應。
有人足尖輕點躍了上去,上面空無一人!
那麼接下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的恐慌之後,他們就該去見他們的主子求救了。
這麼一段時間之內,承琰君和王妃,以及幾個留下在大殿外的南宮家護衛,悄無聲息地扭了浩浩蕩蕩的趕來的那一群人里幾個人的脖子,迅速換上了那些人的衣服,巧妙地混了進去。
至於剩餘的南宮家護衛,承琰君安排他們去做了別的事情。
在勢力懸殊過大的時候,正面槓上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
老皇帝不能動彈都被那般架勢控制著,何況是牙都還沒長齊的小皇帝。現在的場景下,南宮翎顏用鼻子都能想得到那個可憐的小皇帝情況不會好到哪裡去。
可沒想到,他們一直跟著那一群人,最後竟然是來到了小皇帝的勤政殿。
不會是和南越那裡一樣,又是一招扮豬吃老虎吧?南宮翎顏想著。
然而一進去大殿,正位上坐著的卻是一位儒質彬彬的玉面書生模樣的人。
不是吧,上一次見他的時候不還是個小豆芽兒?南宮翎顏不合時宜地有些想強行歡樂:這是吃的什麼飼料啊,躥得這麼快。
有人湊上前,低低說了一番大殿那邊的情況,那位玉面書生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哦」了一聲,繼而就下令在整個皇宮裡搜。末了還清風霽月地來了一句:「我倒是想看看,我那位妹夫竟能長了翅膀飛出去。」
妹夫?南宮翎顏側頭看了看顧流年,他的臉色很不好。
這位玉面書生,正是三皇子。
他原本的計劃是一面控制著李家,一面和東和郡府連親。
有一位手裡握著實權的皇子撐腰,再加上李首輔本身的威嚴,東殿做大確實是在「情理之中」。風遠王朝十七郡,唯有東河郡城承琰君異姓封王,手裡握著自己的人馬,並且同王都南宮家以及西南五郡之間都有密切往來。同顧留安親近,少不得三皇子的處心積慮。
一切都是從承琰君的「身份」被挖出來開始發生變化的。
從前有三皇子有意授意,東殿在東河郡城內並不囂張,偶爾一些小摩擦也大多是無關痛癢。
那之後,先是清遠縣客棧外圍攻,再到借著二爺三人將承琰君綁出來大肆殺戮,以及豐泰郡種種,都沒少了三皇子的手筆。
清遠縣裡的老姚,豐泰郡的謝栗,東河郡城的姓張的,以及白珍江三郡,江南四郡都沒少得了他的手筆。
特別是老姚,從一開始,三皇子真的沒想和好承琰君關係惡化。
可之後,由南宮翎顏開始,他們對於東殿的「反擊」一次比一次嚴重,甚至到了現在想要把李家給連根拔起,就算是李家認慫了,三皇子也不會放過。
便是今日之禍事。
「那個,我突然覺得,李涵青燒了郡府並非全然是壞事。」出了勤政殿之後,南宮翎顏後怕地來了這麼一句:如果不是那一出,說不準顧留安現在人已經到了王都三皇子府上了,縱然顧流年派再多的人跟隨保護著,依照這位三皇子的手段,估計是夠嗆的。
「顏兒的意思是,放了李涵青?」顧流年問話問得很平和。
「不,我的意思是一些事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糟糕。」
「譬如現在?」
「你,生氣了?」南宮翎顏縮了縮脖子,低低問道。雖然她不知道顧流年是因為自己話語裡有「包庇」李涵青的意思還是因為三皇子。
「沒有。」顧流年放眼到了遠處,目光所及之處是將天際壓得很低的烏雲,儲藏著不知幾何的風雨。「我只是覺得,這樣的人險些成為姐姐的夫婿,而我先前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又來!」要不是顧忌著現在他們身處」敵營」,南宮翎顏敢再提腳踹他:怎麼又冒出來了這樣的想法。
「隨口一說而已。」察覺南宮翎顏藏著怒火,顧流年及時轉了語氣:「這裡就這麼大,他們找不到人遲早會起疑,我們該想想別的法子。」
「嗯?」南宮翎顏怎麼有一種不大好的念頭,「你不是說就僅僅有那些人手麼?」
「一些人只是隨波逐流,可以策反。」冒出來這句話之後,顧流年拉著南宮翎顏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這一廂。
南宮徹已經集結了所有能集結的人,也做好了準備只要宮裡一傳消息出來就開始動手。
可一等兩個時辰,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應該啊,南宮大人也有些摸不準是什麼情況了,難不成是承琰君神通廣大,竟然能壓制住那一干牛鬼蛇神?
還是出了什麼別的變故。他細細的思量著。
突然之間,南宮大人站了起來:要是,承琰君根本傳不出來消息呢?要是幕後之人也沒想明目張胆大張旗鼓的進行,只想悄無聲息的去了承琰君的姓名呢。
畢竟,有誰會在打人之前再拿個大喇叭去嚷嚷,好讓被打的人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去逃跑呢?
「南宮徹!叫上人,進宮!」南宮大人才從椅子上彈起來吼著,南宮徹就跌跌撞撞地從院子外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結結巴巴道:「不,不好了,賀蘭家,反了!」
他的話音才落下,一聲悶雷就緊隨其後響起,像是在征示著某種災難。
不多時候,雨點噼里啪啦落下,洗刷著寒鋒。荷蘭家用以控制王都的兵力同南宮家召集起來的那些打算護主王都的以及欲衝出去給城外駐軍送信的人攪和在了一起,賀蘭家灰綠色戰衣,南宮府藍白色鎧甲,雙方一旦遇見,便是廝殺。
青天白日裡的,王都戶戶家門緊閉。慌張的不穩定迅速傳播,不知情的懷疑衝擊著尋常百姓和一直保持中立的官員們心底那本就搖搖欲墜的安全感。人人自危,只恨不得真的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天漸漸黑下來的時候,顧流年帶著南宮翎顏和侍衛們再次回到了勤政殿。雨聲淅淅瀝瀝,三皇子坐在正位細細焚香翻閱著書,小皇帝被五花大綁著仍在角落裡,沒關上的窗戶時而飄進來一些雨絲,打濕了他的半邊衣裳,但那人愣是一聲沒敢吭。
出乎南宮翎顏的意外,顧流年竟然真的「策反」了一些人。除此外還有一些負責巡衛的人搖擺不定,選擇了模稜兩可的中立。
這便夠了他們自保了。
但是,等等,南宮翎顏怎麼又瞧著,這些「策反」的人里也有一些看上去面熟的?
進入勤政殿之前,她拉住了顧流年:「你不是說,只有那些人麼?」
顧流年:「我是說和南宮家商議的只有那些人。這些,是風雲梧早早安插在皇宮裡的。你看著眼熟的應該是花無鏡上次來才塞.進來的。」
南宮翎顏:……她怎麼感覺現在的氛圍如此不對,他們現在被圍了啊!不是應該緊張兮兮十面埋伏麼?
可是一種莫名的放鬆感是什麼情況?
然,很快,她就意識到絕對是自己的感知出了問題。也切實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