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珠貝白送

  「你說是就是，你有什麼憑證？」乞乞仲象依然疑慮很深，對於正的話還是並不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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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正也不廢話，直接站起來道：「稍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他說完話，也不等乞乞仲象回話，徑直往外面走去。可到外面卻看到，那十個玩意兒已經醉倒一片，還在說著胡話，這令余正氣得眼冒金星。

  他走到花道士旁邊，直接伸手進他懷中掏了掏，掏出一個用青布包著的東西。而花道士依然像死狗一般，並沒有任何反應。

  於正走到掌柜櫃檯前，拿了一張黃麻紙就走。剛回到後院時，卻見乞乞仲象已將那些烙餅和羊肉全部吃到了肚子裡，只是吃得太快了，還打起了飽嗝。

  於正也沒理他，將黃麻紙鋪桌子上，並解開那青布包著的東西。頓時，一個印章露了出來，看形制應該是官印。

  於正暗喜，果然猜的沒錯！

  自從這幫傢伙被抓進囚車以來，他就發現這東西應該是個印章，而且絕對不是這群人的印章。如今，乞乞仲象讓他拿出印信證明自己的身份，他便想到了花道士懷裡那個四方的東西。

  於正之所以拿出這個印章，是因為上面的漢字連他都看不太懂，更別說這剛學會漢話的粟末人了。

  於正將印章取出，重重的印在黃麻紙上。頓時，一個線條流暢的紅色印戳出現在黃麻紙上，也出現了八個字在於正面前：大唐幽州都督之印。

  於正看到這冷汗直冒，要是讓對方認出來就糟了。他腦門上也飄出無數個問號，花道士什麼時候偷的這個印？

  乞乞仲象裝模作樣的拿起這印章看了又看，才點點頭道：「好，我暫且相信你。」

  於正在心裡鄙視了一下他：斗大的漢字不識一筐，還裝什麼文化人？還裝模作樣的看，連印都拿反了。

  在於正沒反應過來時，乞乞仲象便從懷裡掏出了個巴掌大的圓形牌子，上面刻著一隻鷹。他直接將這牌子丟給了於正，於正接過後打量著，顯然是用特殊木材做成的。

  「這是用鐵木製成的神鷹令牌，是我粟末大首領的象徵，此令牌也只有五塊，千萬別弄丟了。」

  於正摸著這塊表面光滑的黃褐色木牌愛不釋手，只見這牌子的正面刻著一隻鷹，背面卻是一隻虎。聽他所說的鐵木，應該就是長白山所產的鐵樺木了，這種樹生長極慢，木質緻密，非常沉重，入水即沉，能有巴掌大的一塊牌子，樹齡起碼在三百年以上。

  「我敢用人頭擔保，絕對丟不了。我還想去你部落做客呢，要是丟了，還不得讓你部落的人敢出門啊？」

  「要是敢丟了，別說趕出門了，我族人非把你拖去餵老虎不可。」

  於正的心顫了顫，急忙將那印章和木牌塞進懷裡，還不忘伸手拍了拍，確定放好後才抬頭說道：「既然咱們是朋友了，那我就不隱瞞什麼了。我之所以假扮你們的人，其實只是覺得好玩，自從我來到幽州一個多月，我父親卻沒給我派任何職務，雖然我身上頂著個開國縣伯的爵位……」

  「你是開國縣伯？」乞乞仲象驚得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他對面坐著的是位縣伯。他接觸大唐人久了，自然知道現在大唐的爵位是多麼的難得，而且還是那麼年輕的縣伯。

  「有啥大驚小怪的，不就縣伯嗎？」

  「你說，你立了什麼功勞，皇帝才將縣伯的爵位封給你？」

  「你也想要？」

  乞乞仲象一個勁的點頭，很顯然，這些東北的漢子是非常爽快、非常正直、非常聰明的人。

  而於正也感覺到，自己冒充程咬金的兒子有些過頭了。心中不由有些愧疚，忙脫口而出道：「我殺了吐谷渾的國王慕容伏允。」

  乞乞仲象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口裡喃喃道：「看來我是沒希望了，按你所說，你殺了吐谷渾的國王才封縣伯，如果我想要這樣的封賞，我就得把高句麗的國王殺了。

  於正心裡暗笑，看著這個高大健壯，還有些可愛的粟末部大首領，像個孩子一般。

  於正也不想在這種事上糾結，忙轉移話題說道：「我去你們那兒，走契丹不被他們為難了，但我們的北邊是奚人的部落，你這木頭牌子管不管用？」

  乞乞仲象白了於正一眼，有些不高興的道：「瞧你說的，本大首領都敢住在幽州城，不管用的話，我早就死了。」

  「那就行，等明年春天，如果我父親還沒給我派職務，我便跑到你那做生意去。你們那裡需要什麼儘管說，我順便給你們拉過去，咱們是朋友，運費就不要你的了，只收成本價。」

  乞乞仲象聽了兩眼冒光，立馬高興起來。

  「哈哈哈，這感情好！明年春天我也得回去，咱們一起走，多帶些糧食、針線、絲綢、鐵鍋、瓷碗即可。」

  「感情你來這裡不是向皇帝進貢，而是來這裡過冬的。你就不怕皇帝知道，你不通知一聲便離開了自己的領地？」

  「兄弟放心，我來幽州過冬是皇帝允許的，早在八月份就已進貢過了。皇帝還賜給我不少東西，還准許我三年一貢的機會，我請求在幽州過冬，皇帝便應允了。」

  「那皇帝為何不將你留在長安？長安可比這裡暖和多了。」

  「長安雖暖和，但我在那裡沒有產業。幽州就不一樣了，幽州有我巨大的產業，我來這過冬順便查帳，看看有多少錢財囤積些物資，初春後運回去。」

  「原來如此，這樣吧，那些貝殼我不用你們找人來撈了，我們自己找人撈，也能給你們省不少錢。而且，你們的百姓也能賺到一些，豈不是兩全其美？」

  乞乞仲象道：「既然咱們都是兄弟了，你這樣說豈不是看不起兄長我？你放心，你要的那些貝殼我找人給你撈上來，不要錢，全部送給你，反正那玩意腥得很，沒人吃那玩意兒。」

  於正一愣：「你當真願意將那些貝殼全部送給我？」

  「那還有假？那些玩意兒沒人吃，要不是你問起來，我壓根兒沒想起來那是啥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