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粟末大首領

  於正在正主面前丟了個大醜，表情有些尷尬，但他的臉上化了妝，表面上看不出來。他只得向粟末大首領一拱手，然後往炊煙裊裊那邊的房子伸手道：「大首領那邊請，咱們那邊說去。」

  粟末大首領像是對於正沒防備似的，冷哼一聲便向於正指的方向而去。可粟末大首領剛一進門，卻被一個人一把抓住。

  「哎呀兄弟，你來了，這頓飯我請……」

  「滾一邊去，誰是你兄弟？」粟末大首領的聲音不小，把周邊的人都嚇了一跳，忙轉臉看向這邊。

  只見空空兒和假道士等八人全在這裡，明顯是吃了飯沒錢，想學於正那吃白食的套路，卻沒想到抓錯了人。

  「好哇！吃白食吃到我們大首領身上了。來人，抓起來見官！」說話的是個掌柜打扮的人，說完話後還不忘對粟末大首領拱手作揖。

  粟末大首領伸手將假道士提了起來，怒瞪著他咬牙道：「是你這鳥人到我店裡吃白食，找死不是？」

  假道士嚇得肝膽具顫，而就在他慌亂的眼睛亂轉，想找人求助時，卻無意間看到，在一旁冷著臉看熱鬧的於正。他再也顧不上顏面了，急忙伸手一指道：「我們沒吃白食，他是我們的首領，他幫我們付錢！」

  其他人見狀，立馬將於正圍了起來，並將他推推搡搡的推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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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正很無奈，這些人真令他不省心，明明是他們偷懶在這吃白食，還學藝不精讓人逮起來了。但他可不會替這八人解圍，而是匆匆走到一邊看熱鬧。

  「別找我，我也不認識你們。」

  這下眾人都急了，眼淚汪汪的看著於正，想必事情很嚴重，後果很可怕。要不然，他們這些慣犯也不會表現得如此急切。

  只見粟末大首領揮起拳頭，就欲向假道士打去，卻被於正攔住了。

  「且慢，大首領且慢，你這裡有無僻靜之處？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你認識這些吃白食的鳥人？」

  於正嘆息一聲道：「我承認，他們確實是我的屬下，但他們吃白食的事兒我並不知道。小子在此請求你把他們放了吧，他們的帳我付。」

  粟末大首領冷哼一聲，便將假道士輕輕一扔，只見假道士整個身體便飄了出去，並砸在一張桌子上，桌子瞬間四分五裂，煙塵滾滾。

  粟末大首領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轉身徑直往裡面走去。

  「連桌子碗筷都得賠，跟我來吧！」

  於正氣得臉色鐵青，狠狠瞪了一眼那八個賊：「在這裡給我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於正說完，便跟隨大首領而去。

  在羊肉店的後面，這裡是個寬大的院子，院子內陳設很簡單，除了堆放破損的桌子外，還有一筐筐鍋碗瓢盆。顯然，這裡是掌柜的居住之地。

  三個夥計匆匆而來，手上端著桌子、地毯、蒲團、還有一大盤羊肉、幾張烙好的餅。他們手腳麻利，將所有事情在院子裡鋪開後，便匆匆出去了，還順手將院門關起來。

  大首領在蒲團坐下，並向於正一伸手，並心不跳臉不紅的說道：「請吧！這頓飯你也得請。」

  於正心裡一陣絞痛，咬了咬牙道：「堂堂靺鞨粟末大首領，居然會為了這點小事而記仇，真是不應該。」

  大首領沒有接於正的話，而是死死瞪著他。老半天后才問道：「你是誰？為何要假冒我粟末人？」

  於正也不廢話，齜牙咧嘴的撕掉臉上的鬍子和其他東西，不多時，一張英俊而白淨的面孔出現在他面前。

  於正將撕下來的東西往桌子上一丟，說道：「本人是幽州都督府，兵曹參軍事於正是也。你呢？」

  他之所以這樣說，實際是，自他來到幽州以來還是個閒人。程咬金並沒有給他安排職位，也沒打發他去營州的意思，就讓他在都督府內遊手好閒，混吃等死。

  大首領眯著眼睛看於正：「我乞乞仲象一看你的面相就不像好人！說吧，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冒充我粟末人？」

  於正輕笑一聲，不理會大首領的問話，直接上手抓烙餅就欲吃，卻被大首領一把抓住他，還是死死瞪著他。

  「大首領放手，你捏疼我了。」

  「不說實話，我捏死你這混蛋！」

  「好好我說實話，我是幽州大都督程咬金的兒子程處亮！這總行了吧？」

  「哼，就知道你這奸邪小子沒說實話。說吧，冒充我粟末人到底何事？再不老實，我替你父親收拾你。」

  於正撇了撇嘴：「我看上你部落的美女了，你信不信？」

  「嘭！嘩啦！」

  大首領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並將於正那些裝束的東西掃到地上，眼睛赤紅的瞪著於正，一句話也不說。

  「好吧！聽說你們管轄的西北部有許多大貝殼，我想收購一些。」

  大首領聽到於正這樣說，眼睛卻死死瞪著於正，並沒有立馬相信。可看到於正眼睛中古井無波，才將情緒稍稍緩和下來。

  「貝殼有的是，人參也有的是，就看你出什麼價錢。」

  於正兩眼冒光，他早就知道松花江流域所產的貝殼裡面有大珍珠，也就是清朝時鑲嵌在皇帝帽子頂上，那種稱之為東珠的大珍珠。

  「價錢好商量，只不知這運費該誰出？咱們中間隔著個高句麗、契丹，還有奚人部落，路途可不近。」

  「這得你自己想辦法，但我保證給你將貝殼撈起來，將人參挖下山，但不管運費。」乞乞仲象可不傻，本來他們是將皮毛、藥材運到大唐販賣的，可於正一問起運費，他立馬把這塊丟給於正了。

  若是於正知道這裡面的道道，非得抽自己不可，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大首領，要不你還是運到這來吧，別看契丹人也臣服於大唐，但他們可不會賣我這漢人的面子，萬一……」

  「他們敢！你是去和我做生意的，他大賀窟哥敢動我客人，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你和他很熟？要不這樣，你給我個印信。」

  「你又不是我朋友，我為啥給你印信，憑什麼？」

  「不憑什麼，就憑我是幽州大都督程咬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