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幽州都督之印

  「說吧！這官印是誰偷的？說出來饒你們不死，不說出來，誰也逃不了！」

  於正告別了乞乞仲象後，便帶著這十個玩意兒回到了都督府，並讓他們整整齊齊的排好隊，然後才問起了這印章的事。

  「花道士，官印是在你身上發現的，你說，是不是你偷的？」

  花道士一臉的恐懼，連忙晃腦搖手說道：「不是，不是我偷的，我哪有那本事啊？偷這玩意兒，得有探囊取物的手段，鬼魅的身法，身輕如燕的本事……」

  「老色鬼，你說誰？想找打不是？」

  空空兒一聽花道士那話立馬火起，他當然聽得出來，花道士所說的話指的就是他。在這十個人當中，除了他，沒人有這樣的本事。

  花道士脖子一縮，有些膽怯的說道：「老賊頭，我又沒說你，你著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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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還敢沒說我？剛才你說的那些本事，試問在場之人有誰會？你不是說我還有誰？找打……」

  「好了！都別吵了！我知道你們想什麼，只是你們誰也混不過去！」於正當然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他們這種伎倆他早就了解了。他們往往這樣一吵起來便能吵一天，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然後誰也不記得了。

  被於正這麼一聲吼，十個人如同受盡委屈的孩子，低下了頭不說話了。而於正也改變了策略，幽幽說道：「你們將我從長安縣大牢救出來，我非常感激你們，所以，我決定請你們吃飯。」

  十個人立馬將頭抬起，一個個如同餓死鬼投胎一般，都滿心歡喜的，笑得合不攏嘴的看著於正。

  「不過呢？在吃飯之前，你們得說說，你們為何被抓近長安縣大牢？」

  「我來說！」

  說話的是攔路虎，可他話未說完，便被假道士一巴掌給拍了回去。

  「沒大沒小的玩意兒，一聽到有吃的就來勁。還有沒有尊卑？師父我都沒說呢，你就敢胡說八道！」

  「好了，誰說都一樣？誰說的夠詳細，另賞他一條羊腿。」於正開始加碼了，經過兩個多月的了解，他發現這十個人中有九個人是老頑童的性質，只有攔路虎那小子還挺正常的。

  「咕嚕…咕嚕……」這下不得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想說話，卻被假道士伸手一推，將其他人都推得東倒西歪，才清了清嗓子說道：「這事呀，還得從我小弟子攔路虎說起，他家住在永平坊，可宅子房契卻被官府收了去，目的不明……」

  「你是說，你們從幽州大牢逃走後，烤火的那個破房子？」

  「正是，正是，我們找刺史申冤，刺史卻要我們證明那個宅子是我們的，還將我們轟了出來。所以……」

  「所以，他們就找到咱們兄弟，讓我們把官印偷出來，他們自己寫房契自己蓋……」接話的是空空如也，只是他嘴太快了，剛說到這便被空空兒伸手給堵住了。

  於正盯著空空如也：「快說，你們是怎麼偷的？」

  這下眾人終於知道，於正這是在拐彎抹角套他們的話，嚇得他們立馬閉嘴不語了。

  「不說好辦，偷官印如同殺官造反，我把這印章交給大都督，看他會不會殺了你們！」

  「不要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我有三個老婆，百來個孩子。」

  「我家裡還有幾萬斤糧食，等我吃完再說吧！」

  「我老婆那麼俊，不能便宜別人。」

  ……

  眾人一聽蒙了，他們從沒聽說過偷官印如同殺官造反。如今從於正的口裡說出，他們哪還顧得了其他，連忙撒潑打滾乾嚎著。

  「我喊三聲！如果還不說實話，就別認我這個首領，我也不再顧及咱們的情分，定要如實稟報大都督！」

  「我說！我們都說！」

  「對對對！」

  「每人都要說一句吧，誰也別想賴掉責任！」眾人又開始鬧哄哄起來，於正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都別吵了！空空兒、空空如也、假道士、李仙姑、花道士、鐵拐李、王八蛋、假書生、韓大鼻子、攔路虎，按這個順序排好隊，也按這個順序每人說幾句，直到將事情說完為止，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眾人立馬站回了原位，由空空兒首先說道：「他們師徒八人找到我兄弟二人，說他們有個房子被官府收了，不但不給房契，也不給錢，還把他們趕了出來。所以，他們決定將官印偷出來，自己寫房契自己蓋印。」

  「該我了，該我了。」空空如也猴急的催促著空空兒。

  見空空兒話一說完，立馬搶答：「我們商議了一下，讓他們八人去引開官兵，我和兄長從屋頂跳下去找官印。可那八個玩意兒不但沒將官兵引開，還跑去偷懶睡覺了。」

  空空如也說完，其他人都看向假道士。假道士哭喪著臉說道：不是我們偷懶睡覺，而是都督府的酒有毒，咱們喝了之後便暈倒了。等醒來時，他們兩個混蛋還到衙門告發我們，說我們在都督府偷東西。」

  「就是！要不是你們去告發，我們怎會被關入地牢，又怎會挖地道逃走？可你們倒好，等咱們逃出去後，又不肯將那官印拿出來蓋在我們的房契上。」李仙姑鄙視著空空兒。

  花道士接口道：「所以，我們便拿那沒喝完的毒酒給他們喝了，才將官印搶了過來蓋了房契。但他們不服，非得找師父要官印，所以，師父就將官印給我保管。同時，我們也被都督府通緝，只得跑往長安城了。」

  「我們逃到長安城西市，身上沒錢又累又餓，吃了一頓白食就被抓到長安縣大牢……」

  「到我啦，到我……」

  「停！不必再說了，我都明白了。」鐵拐李正說著呢，卻被王八蛋打斷話，於正卻不想聽他們嘮叨了，氣得鐵拐李咬牙切齒，像是要揍王八蛋一般。

  於正明白了大概的情況，也沒處罰這十個玩意兒，而是徑直向程咬金的值房走去。

  程咬金正在埋頭寫文書，於正躡手躡腳來到他身邊偷偷瞄了一眼，這是一份發媯州的文書。

  程咬金並沒注意於正，寫好文書便要用印，他拿起面前的印章看了看：「唉，軍令蓋刺史之印，呵呵……」

  可就在他唉聲嘆氣時，卻發現面前多了個印章，他連忙拿起來看了看，驚呼出聲：「哈哈哈，幽州都督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