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單挑

  「咚咚……咚咚咚……」

  天蒙蒙亮，於正被一陣陣有節奏的鑼鼓聲吵醒了，緊接而來的是一吚吚呀呀的念經聲，在這好睡覺的早上極為厭煩。

  「七師弟，小師弟，做早課了！」

  於正本想用被子蓋過頭繼續睡，卻又被門外的砸門聲吵得睡不著。這是他的兩個師兄——陳無法、陸無山，兩人都已經三十多歲，也就是只比於富小一點。

  「師弟，師父說了，你今天背不完《道德經》第一卷不許吃飯。」

  於正氣得將枕頭往門上一扔，怒吼：「滾！還讓不讓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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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弟，咱們先去做早課，然後去看景雲觀的師兄們切磋武道。」

  「看個屁呀！」

  「嘭！」門被人從外面踢開了，一條人影沖了進來，將還在被窩的於正一把拽了出來，並拖到房外丟在地上。

  「哈哈哈……」周圍圍攏過來一群掃地的道士，指著於正笑得東倒西歪。

  於正抬眼看去：「四師兄，我要和你單挑！」

  陳無法一聽樂了：「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單挑？」

  「不錯，我要和你單挑！」

  陳無法目光大亮，和陸無山互看了一眼後，不由會心笑了起來。陸無山更是看了於正一眼，笑著離開了。

  於正還以為陸無山高風亮節，在心裡不由對這個五師兄點了個大大的贊。他看向面前這個四師兄：「是在這裡，還是在別處？」

  「你提出的挑戰，當然由我來選地址了。」

  「那你說，選在哪個地方？」

  「三省殿前廣場，怎樣？」

  於正眉頭微微一挑：「去就去，等我穿好衣服就走！」

  「小師弟，請！」陳無法一臉狡黠的表情，似乎吃定於正一般。

  於正回房穿好衣服後，匆匆跟隨陳無法往三省殿而去。

  於正所住的地方是長安城皇城東南方對街務本坊的景雲觀，觀內為袁天罡提供了個獨立的小院，供他們師徒居住。因皇城內的秘書省太史局只是辦公的地方，並不提供住宿，為了去皇城上班方便，袁天罡就住了下來。

  景雲觀一進院的西邊，袁天罡所住的院子通往龍虎殿方向就是三省殿，殿前廣場處，此時已經或坐或站或臥著幾個人。

  兩個穿著正式道袍，盤坐於蒲團上的是大師兄陸無錢，他因花錢大手大腳，又不知道節制而得名，是陸無山的親兄長。另一個是二師兄王無忌，他因什麼都愛吃，無所禁忌，所以肥胖如豬。

  斜躺在石獅子頭頂的是三師兄子無命，他是用劍高手，三招絕殺下人畜無命。站在於正面前的是四師兄陳無法，因學不會看相，弄不懂觀風水等法術，被袁天罡取道號為無法。

  表現的上躥下跳的是五師兄陸無山，他是色中餓鬼，一有時間便喬裝打扮往平康坊，因不喜爬山而得名，但從不敢招惹李無情。抱著把劍，冷若冰霜的冰山美人是六師姐李無情，她從不主動和人說話，因剛來時被陸無山一句話觸怒，便無情的殺伐過去而得名。

  於正見這些師兄來了也是一愣，他不明白這些師兄為何會在這裡，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只見陳無法向各師兄拱手說道：「各位師兄、師弟、師妹在此見證，我與小師弟單挑，如若不濟，還望搭把手。」

  於正皺著眉頭問道：「陳師兄，你的意思是你打不過我，你們就群毆是吧？」

  「沒有沒有，您是師弟，咱們就單挑好了。」

  「那就來吧！」於正說完話，便左手微握拳於前做防守，右手微握拳於後做進攻，一副截拳道的架勢。

  陳無法將道袍撩到後面腰帶處別好，右手伸出，瀟灑自如的站直身體。

  「於師弟，請出手吧！」

  於正也不廢話，試探性地進功過去，陳無法此時也換了個姿勢，換成了右手向後，左手擺在面前，做防守之勢。

  於正試探性的用腳攻擊了一下，陳無法條件反射的左手打下，欲格擋於正的腳，可他哪知這是虛招。只見於正大跨一步欺身而上，左手格擋開陳無法的右手，一拳打在陳無法的耳根處。

  「噗！」一切來的太快了，於正的速度太快，身法更快，讓眾師兄眼前一亮，一個個都躍躍欲試起來。

  陳無法搖了搖頭從地上爬起來，又擦了一下嘴角：「於師弟，咱們只是切磋一下，你是來真的？」

  「切磋也有受傷的時候，何必計較這些呢！」

  「好，這是你說的，本師兄來真的了。」

  「師兄您先請！」

  陳無法再次按原來的防守向著於正沖了過去，並一躍而起踢向於正。於正瞧准機會身子一偏，雙手探出抓住他的褲腿向前一帶。

  「撲通！」

  觀看的眾師兄連忙閉上眼睛——太慘了。

  只見陳無法捂著屁股在地上嗷嗷直叫，像是只剩最後一口氣一般。

  「你們幾個混蛋看什麼看？還不快上去幫忙，讓一個新來的師弟全打爬下就光榮了！」裝不下去的大師兄怒吼道。

  於正聽到這話慌了，他沒想到這幾個師兄還特麼的無恥，看來這是要群毆了。

  「你們不要亂來，我和四師兄是在單挑切磋，如今他輸了！」

  那相貌英俊的高個子三師兄，笑嘻嘻的向於正走來：「於師弟，咱們應你的要求單挑來了。」

  其他人也摩拳擦掌的向於正走了過來，就連那冷若冰霜的六師姐，此時也搖曳著水蛇腰，漫步輕點而至。

  「你們幹什麼？六打一嗎？」

  肥胖的二師兄揚了揚嘴角：「你識不識數啊？明明是五打一。」

  「我和四師兄說的是單挑，不是群毆，你們弄錯方式了。」

  「沒錯啊！咱們就是單挑。」

  「你們五人打我一個，這是什麼單挑啊？你問問無法師兄，這是不是單挑？」

  可陳無法還沒開口呢，那大師兄就一把將於正提了起來：「小傢伙別跑，大師兄給你解釋什麼才叫單挑！」

  「哼！看你怎麼解釋，明明是五打一，偏要說成單挑。」

  「聽好了！咱們五個打你一個，一是不是單數？五是不是單數？單數對單數就是單挑！」

  「這也行？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