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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汪士秀殺怪救父

2024-05-11 00:23:11 作者: 白澤

  聽完故事,饅頭問他:「怎麼其他人都死了,只有這個霍岩還活著,這事可都是他鬧出來的。」

  老饕:「那個霍岩後來也死了,嚴光成了水鬼頭子後,就把他拖下水淹死了,現在霍岩也是他手下的人。」

  饅頭:「這個嚴光你能對付嗎?」

  老饕:「別看我一把老骨頭,對付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兩人商量著制定了計劃,首先由小蒲和李堯臣去把水鬼們引出來,老饕躲在暗處射殺嚴光,再由饅頭出面把所有水鬼都打包處理帶回地府。

  半個時辰後,小蒲和李堯臣壯著膽子走在江邊,江上的水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紋,水底下隱約可以看到黑壓壓一片,如同水草,實際上那是水鬼們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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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走還得說話,小蒲高聲說道:「我今日聽說了一個蠢人的笑話,說是一個叫嚴光的書生,因為聽別人說了幾句玩笑話……」

  小蒲極盡諷刺的把剛剛老饕說的故事講了一遍,李堯臣配合他哈哈大笑,說完,小蒲朝江面看了一眼,兩條水波紋在岸邊蕩漾,看來有鬼沉不住氣了。

  小蒲:「你說這個嚴光,真是蠢得要命,還有那個霍岩,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碎嘴子,什麼話都說,活該……」

  話沒說完呢,嘩啦一聲,一個黑衣水鬼衝出水面,朝著小蒲飛撲過來,同一時間,一隻紅色羽箭破空而來,直直地射中了水鬼的眉心。

  小蒲看著那鬼在距離自己僅僅只有兩公分的位置停下,那一剎那他的心臟都要停跳了。

  很快,成千上萬的水鬼出現在江中,百米長的河段里,擠擠挨挨都是水鬼,小蒲看得頭皮發麻,拉著李堯臣不斷後退,水鬼中間有個穿著藍衣華服的,指揮著水鬼們前進,這人便是嚴光。

  不遠處饅頭盯著嚴光問老饕:「看準了嗎?」

  老饕搭弓上箭,笑了一下:「您就瞧好吧。」

  老饕一共搭了三根箭,這是他的拿手絕活,三箭齊發,且這箭上還施了術法,否則可傷不了那水鬼頭子。

  眼看著小蒲和李堯臣就要被水鬼追上了,老饕輕輕鬆手,三支箭爭先恐後朝著嚴光飛去。

  嚴光側身想躲,誰知道那箭像是長了眼睛,拐了個彎追上了他,只聽撲哧一聲,三支箭分別沒入他眉心、喉嚨和胸部,嚴光的身影消散在空中,水鬼們沒了指揮,亂作一團。

  饅頭趁機撒下金色的大網,來了一出水中網鬼,小蒲和李堯臣站在小山坡上看著水鬼們被一網打盡,剛剛為了逃命跑了這麼久,兩人都累壞了,喘著粗氣就地坐下。

  水鬼的數量太多,饅頭一個人有點忙不過來,又叫來幾十個鬼差,忙活了兩天才把這一江的水鬼給處理完了。

  這些水鬼里既有吃了水莽草成的鬼,也有掉進水裡淹死的鬼,還有不願意加入嚴光被逼著作惡的鬼,形形色色,種類繁多,拉回地府,可夠鬼差們忙活好一陣了。

  清繳水鬼們的功夫,小蒲和李堯臣也沒閒著,這裡可是他趕了幾個月的路才到的地方,既有像嚴光那樣的水鬼,還有桃花江的傳說,此地必然盛產奇聞,他想到了邢德。

  一早就拎著兩壇酒和李堯臣再次去拜訪他,三人見面一陣寒暄,邢德見他們遲遲不說來意,問道:「二位,今日莫非只是來與我喝酒談天?」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邢德深諳此理,小蒲放下酒杯,呵呵笑了兩聲,「前幾日我一見邢兄你,便覺英武不凡,定是個見多識廣的,今日特地前來,便是想問問你可還見過奇人奇事。」

  邢德:「方才兩位與我說那江中水鬼是嚴光,我想到了一人,此人名喚王隘,是本縣的書生,與同學梁生要好。梁生的妻子要回娘家,王生知道梁妻騎的驢怕驚,他就預先藏在路邊草叢裡。等梁妻騎著驢走過來時,他猛地出來嚇驢一跳,梁妻就摔倒在地上了。趕驢的是個小憧,無力扶她上驢,王隘就殷勤周到地把梁妻抱扶上驢。梁妻也不認識王隘是誰。此後王隘洋洋得意地對人說,自己曾與梁妻在路邊草叢裡私通,梁妻穿的是什麼襖,什麼褲。說得清清楚楚。梁生聽後,憤怒又羞愧。過了一會,王隘從窗縫中看見梁生一手持刀,一手扯著他妻子朝自己走來,滿面憤怒兇惡之色。王隘嚇得跳牆就跑,梁生在後緊緊追趕不放。約追了二三里路,梁生看看追不上王隘,才回去。王隘卻因極力快跑,肺葉擴張,得了哮喘病,幾年都治不好。此人兩年前便去世了,我也是在他死後聽人說起才知道。」

  李堯臣聽完直搖頭,「『宵行者能無為奸,而不能令狗無吠也。』漢末,曹操聽信讒言,將孔融處死,孔融《臨終詩》道:『三人成市虎,浸漬解膠漆。』傳謠言害人亦害己,不可為也。」

  邢德:「此言甚矣,不知蒲小兄弟對我這故事可滿意?」

  小蒲停筆,「當然滿意,就是不知道邢兄還有沒有故事可講。」

  邢德喝了一碗酒,從盤中拿起來兩顆花生米,扔到嘴裡嚼得嘎嘣脆,「自然是有的,我早年行走江湖,遇到一個叫汪士秀的,此人可有幾分本事。」

  汪士秀,是廬州人,剛強勇猛,力氣大得能舉起幾百斤重的石臼。他和他父親都善踢球。他父親四十多歲的時候,過錢塘江時淹死了。

  又過了八九年,汪士秀有事去湖南,晚上停泊在洞庭湖。

  當時,圓月東升,澄江如練。正眺望時,忽見有五個人從湖中冒出來,帶著一張足有半畝地大的蓆子,平鋪在水面上。

  接著他們又擺出酒肴,盛酒肴的器皿發出一片溫厚的摩擦碰動的聲響,不像是陶瓷器皿。

  不一會兒,有三個人在席上坐下,另外還有兩個人在一邊伺候。

  坐著的三人中,一個穿黃衣服的是個中年人,兩個穿白衣的是年輕人,一個頭上戴著皂色頭巾,一個戴著絳色頭巾。

  頭巾高高的,後幅拖下來一直搭到肩背上,樣式非常古老。

  月色迷茫,遠遠望去,看不清楚他們的面貌。伺候的兩人,都穿褐色衣服,一個像是童僕,另一個像是老翁。只聽黃衣人說:「今晚月色極好,很值得我們痛飲一場!」

  戴皂色頭巾的說:「今晚的風景,大有廣利王在梨花島擺宴時的樣子呢!」

  三人互相勸酒,痛飲起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汪士秀再也聽不到了。

  給他撐船的船家嚇得趴在那裡,大氣不敢出。

  汪士秀又仔細看了看那老翁,相貌非常像已經死去的父親,但聽他說話的聲音又不是。

  二更將盡時,黃衣人忽然說:「趁月光明亮,我們應該踢球為樂!」

  就見那童僕從水中取出一個圓球,有臉盆大小,球中像是貯滿了水銀,表里透明。坐著的人都站起身來,黃衣人招呼老翁一塊踢。那球被他們踢起有一丈多高,光芒四射,直刺人眼。

  一會兒,只見那球騰空而起,遠遠地飛過來落在了汪士秀的船上。

  汪士秀不覺腳癢,飛起一腳,想把球踢回去。

  只見那球似乎異常輕軟,這一下猛踢,把球踢飛起有幾丈高,球被踢破了,從破口處瀉下一道銀光,猶如彩虹,又如划過天空的彗星,一下子扎進了水裡。

  接著水面冒出一陣氣泡,球不見了。

  席上的三人都發怒說:「哪裡來的生人,敗壞我們的清興!」

  老翁卻笑著說:「不錯不錯。剛才那一腳正是我們家的『流星拐』踢法。」

  黃衣人怪他多嘴,嗔怒地說:「我們都在煩惱,老奴怎敢講笑話?快和小崽子去把那狂人抓來!不然,我就用錘子砸斷你的腿!」

  汪士秀見無路可逃,索性橫下心,提刀立在船頭上。不一會兒,見童僕和老翁手持兵器沖了過來。汪士秀仔細一看,那老翁果然是父親,急忙大叫:「阿爹,兒子在此!」

  老翁大吃一驚,父子相對悲傷。童僕見狀,立即返了回去。老翁說:「兒子快藏起來,不然我們爺倆都要死了!」

  老翁話還沒說完,那三人突然出現在船上,面如黑漆,眼睛比石榴還大,一把就把老翁抓了過去。汪士秀急忙奮力爭奪,船被掙得搖晃不止,纜繩一下子斷了。

  汪士秀揮刀向黃衣人砍去,把他的胳膊砍了下來,黃衣人負痛逃竄。

  兩個穿白衣的向汪士秀衝來,汪士秀揮刀剁中其中一人的頭顱,撲通一聲掉進水裡。剩下一人也看不見了。

  汪士秀正和父親商量著連夜乘船返回,忽然水面上冒出一張像井一樣深的大嘴,四周的湖水嘩嘩地往裡灌注著,砰砰地響,一會兒,那大嘴又把水往外一噴,波濤洶湧,高接星斗,湖裡所有的船都顛簸起來,船上的人恐懼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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