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蓮香|狐狸精與女鬼

  顧念與母親相認後，關係非常融洽，杜小姐覺得他太文弱老實，見到山匪差點丟了性命，決心要教給他武藝，每日裡早早的就把他叫起來練基本功，幾天下來顧念人都瘦了。

  他們商量好，等杜小姐把家裡的事打點好了就上路一起回浙江。

  小蒲很喜歡杜小姐爽朗的性格，常常去找她，一來二去的兩人倒也能多說上幾句話，這天杜小姐把小蒲叫來說道：「我在這青山鎮待了十多年，雖然見識並不多，但是有個故事可以說與你聽。」

  小蒲高興不已：「那可太好了，您請說。」

  話說青山鎮有個書生，姓桑，名曉，字子明，少年時成了孤兒，一個人在紅花埠居住。

  桑子明性情文靜，不好交往。除了每天去東邊的鄰居家吃兩頓飯外，其餘時間都在家中獨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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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鄰的書生與他開玩笑說：「你獨自一人住在這院子裡，不怕有鬼狐嗎？」

  桑子明笑著說：「大丈夫還怕鬼狐？雄的來了，我有利劍；雌的來了，我還要開門收留她呢！」

  東鄰的書生回去後，與朋友們謀劃好了，到了晚上用梯子越牆把一個妓女送進桑子明住的院子裡。

  那妓女走到桑子明的房子前，輕叩房門。

  桑子明瞧了瞧，問她是誰，那妓女自稱是鬼。

  桑子明非常恐懼，牙齒格格地響。妓女在門外徘徊了一會才去了。

  第二天凌晨，東鄰的書生來到桑子明的書齋，桑子明把夜間遇鬼的事訴說了一遍，並說要回家。

  東鄰的書生拍手大笑，譏笑他說：「怎麼不開門留她呢？」

  桑子明一下明白是假鬼，隨即安心照常住下來。

  過了半年，夜裡又有個女子叩門。桑子明以為又是朋友與他開玩笑，便開門請她進來。

  一看，原來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桑子明吃驚地問她是從哪裡來的，女子說：「我叫蓮香，是西鄰的妓女。」

  因紅花埠一帶妓院很多，桑子明便信而不疑。

  隨後，兩人滅燭登床，親熱歡好。從此，每隔三五天蓮香就來一次。

  有一天晚上，桑子明獨自坐在書齋里，對著燈發呆，一個女子輕輕推門進來。

  桑子明以為是蓮香來了，忙起身與她說話。

  一照面，並不認識這女子。這女子約十五六歲，還沒束髮，兩臂下垂，長袖拖地，十分美麗，走起路來，飄然若仙。桑子明懷疑她是狐精。

  女子說：「我是良家女子，姓李。愛慕你高雅風流，特來相會。」

  桑子明一聽欣喜異常，急忙去拉她的手，卻涼如冰塊，他吃驚地問：「怎麼這樣涼啊？」

  李氏：「我自幼身單體弱，今晚來時又沾染了一身霜露，怎麼能不涼呢？」

  女子說完便寬衣上床，雲雨時桑子明發現她竟是處女。

  女子說：「我為情緣，把貞操交給了你。若不嫌我醜陋，希望能常來陪伴你。這裡還有別人來嗎？」

  桑子明：「沒有別人，只是西鄰有個妓女，但不常來。」

  李氏：「應當避開她，我不同於妓院裡的人，請您一定保密。可以她來我去，她去我來。」

  不一會，雄雞報曉，李氏便起身告辭。

  臨走，將一隻繡鞋贈給桑子明，說：「這是我腳上穿的。常擺弄它可寄託你的思念之情。但是有外人在場時，千萬別拿出來。」

  桑子明接過繡鞋一看，尖尖的像錐子，繡面非常精緻。

  第二天晚上沒人在屋，桑子明就把鞋拿出來擺弄。

  李氏突然就出現了，兩人又親熱一番。此後，只要拿出繡鞋，李氏便隨即來到。

  桑子明奇怪地詢問原因，李氏笑著說：「這是我的秘密，桑郎莫要多問。」

  有一天夜間，蓮香來到書房，吃驚地問道：「桑郎，你的氣色怎麼這樣不好啊？」

  桑子明：「如何不好，我竟沒有感覺。」

  蓮香沒再說什麼，起身告辭，約好十天後再相會。蓮香走後，李氏每夜都來，從沒間斷。

  某天，李氏問桑子明：「你的情人怎麼這麼長時間不來？」

  桑子明便把兩人十天之約告訴了她。李氏笑著說：「你看我比得上蓮香美嗎？」

  桑子明：「你倆人可稱雙絕。但相比之下，蓮香的體膚要比你溫暖些。」

  李氏聞言變色說：「你對我說我們是雙美，言下之意便是我一定比不上她。」

  李氏很不高興，她倒要看看這個蓮香能有多美，算起來，十天的約期已到。

  她囑咐桑子明不要說出去，到時她要偷偷地看一看蓮香。

  次夜，蓮香果然來了。與桑子明嬉笑言談，非常融洽。

  睡覺時，蓮香大為驚駭地說：「壞了！才十天不見，你怎麼勞損疲睏到這個程度啊？你保證沒別的女人來過嗎？」

  桑子明問她為什麼這樣說，蓮香說：「你脈象虛亂如絲，是被鬼纏身的症狀。」

  次夜，李氏進門，桑子明就問：「你偷看蓮香長得怎樣？」

  李氏：「確實很美。我本就不信人間會有如此美貌的人，果然是個狐！她走後，我一直跟著，原來她住在南山一個山洞裡。」

  桑子明懷疑李氏忌妒，沒理會她的話。

  隔了一夜，桑子明對蓮香戲言：「我是絕對不信，可偏有人說你是狐精。」

  蓮香慌忙問：「是誰說的？」

  桑子明笑著說：「是我自己和你鬧著玩的。」

  蓮香：「狐狸哪些地方與人不一樣？」

  桑子明：「被狐狸迷住的人都會得病，嚴重的還會喪命，因此很可怕。」

  蓮香：「不是這樣。像你這般年齡，行房三天後，精氣便可復原。縱然是狐狸，也沒什麼害處。假若天天縱情淫樂，人比狐狸更厲害。世間死了那麼多淫徒、色鬼，難道都是被狐狸迷惑死的嗎？雖是如此，必定有人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桑子明竭力表示沒有，蓮香追問得更急。迫不得已，就實說了。

  蓮香說：「我本就奇怪你為什麼這樣衰弱，為什麼弱得這麼快，也許李氏不是人。你先不要聲張，明晚，我也像她那樣，偷偷看看她。」

  到了夜間，李氏來到，與桑子明才說了幾句話，便聽到窗外有人咳嗽，慌忙離去。

  蓮香進屋對桑子明說：「你太危險了！李氏真是鬼！若還貪戀她的美色，不與她一刀兩斷的話，你的死期就近了！」

  桑子明以為蓮香嫉妒李氏，也沒吭聲。

  蓮香：「我知道你割不斷與她的感情。可是我也不忍心看你死去。明天，我會帶藥來醫治你的病毒。幸虧中毒不深，十天就可治好，我得在你身邊守著直到你病好為止。」

  次夜，蓮香果然帶了一小包藥來，給桑子明服藥不大工夫，就瀉了二三次。

  桑子明只覺得內臟清爽，精神倍增。

  心中雖然感激蓮香，但始終不信自己患的是鬼病。

  蓮香夜夜同床陪伴著桑子明；他幾次求歡，都被蓮香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