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千年蛇妖
2024-05-11 00:19:27
作者: 白澤
看清楚丈夫的死狀,陳氏嚇得不敢哭出聲,只淌眼淚。第二天,陳氏讓弟弟二郎跑去告訴道士,道士怒道:「我本來見它在這世上修行不易,可憐它,鬼東西竟敢如此害人!」
道士說完,就跟著二郎來到家,那名叫小畫的女子已不知到哪裡去了。道士抬頭四下里看了看,說:「幸虧沒逃遠。南院是誰家?」
二郎:「是我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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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那鬼現在你家。」
二郎吃了一驚,認為不在他家。道士問他說:
道士:「你家可曾有一個不認識的人來?」
二郎:「我一早就到青帝廟去了,實在不知道。等我回家問問。」
二郎去了不久又返回來,說:
二郎:「果然有這事。早晨有一個老婦人來過,她想給我們家當僕人,操持家務,我妻子留下了她,現在還在家中。」
道士:「就是這個東西。」
於是道士和二郎一塊去了南院。進了院子,道士手握一把木劍,站在院當中,大喝道: 「孽障!賠我的拂塵來!」
那老婦人在屋裡,嚇得驚慌失措,面無血色,竄出門想逃。道士追趕上一劍砍去,老婦人倒在地上,身上的人皮嘩的一聲脫落下來,變成了一個惡鬼,躺在那裡像豬一樣嗥叫著。
道士用木劍砍下惡鬼的頭,鬼的身子化成一股濃煙,道士取出一個葫蘆,拔下塞子,放在煙中,只聽嗖嗖地像吸氣一樣,眨眼間濃煙便都被吸進葫蘆里去了。
道士把葫蘆口塞嚴,裝進口袋裡。大家看那張人皮,眉眼手腳,一樣不缺。道士捲起人皮,發出像卷畫軸一樣的聲音,也裝在口袋裡,便告辭要走。陳氏迎門跪拜著,哭求道士救活王銘襲。道士推辭無能為力,陳氏更悲傷了,趴在地上不起來。
道士沉思了一會,說:「我法術淺薄,確實不能起死回生。眼下或許只有一個辦法能夠救你的丈夫,只是此法兇險,稍有不慎恐怕連你也要丟了性命。」
陳氏一心想救丈夫,哪裡會在乎是不是危險,道士又說,「你可知那畫皮鬼曾經同你丈夫做過何事,若你看完這些仍舊想要救他的話,我便將辦法告知與你。」
陳氏連連點頭,說自己無論如何都會救丈夫,道士便拿出葫蘆,從裡面抽出一絲黑色的霧氣,很快那霧氣飄到空中,形成了一副畫面,地點正是王銘襲的書房,屋裡點了燈,應該是夜裡。
王銘襲和那叫小畫的女鬼摟抱著坐在書桌前,只聽見那女鬼問道,「你與我日夜廝混在一起難道就不怕被家中的夫人看見嘛,上一次我就是被人家的正妻趕走了,這一次我可不想再遇到這種事。」
王銘襲摸著她的頭髮,輕聲說道,「我家中的夫人是個知書達理之人,只是相貌普通,我日日對著那樣一張臉,早已膩煩,她若是看到你也不敢將你如何,否則我就將她休出家門,到時你我二人逍遙快活,豈不美哉。」
陳氏看得臉色發白,但是身旁的二郎替王銘襲辯解道,「嫂嫂,你可千萬不能因此放棄救哥哥,他就是被那女鬼迷惑了心智,才會說出這些話來,你與他夫妻這麼久,他是怎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嘛。」
陳氏心裡這才好受了點,她看向道士,堅定道:「我想救他,請求道長告知與我。」
道士嘆了一口:「這就是你的命數吧,哎,既如此,我便說了,在離此地五百里外有一個山洞,洞中常年黑霧籠罩,那洞裡住了一條千年蛇妖,你若是能取得那蛇妖的內膽,將其交予我,我便能用那內膽煉出一顆起死回生的丹藥。」
陳氏:「若是千年蛇妖,想必法力無邊,我一個婦人何能取得他的內膽,道長可有法子?」
道士從袖中拿出一把青銅劍,「若他是蛇身便將此劍刺入那蛇妖的七寸就能將其降服,若是人身,將其扎入胸口,到時你剖開他的胸腹,看見一顆如翡翠般的碧玉珠子,那就是他的內膽。」
陳氏接過青銅劍,只見那劍身似乎在發光,斑駁的鏽跡中隱隱露出了些許靈力,道士還給了陳氏一道符,若她不能從蛇妖身上取得內膽,遭遇性命危機時,只需默念咒語,這道符咒便能帶著她遁地逃離。
道士用丹藥將王銘襲的屍體保存,若是一月內還不能將他救活,那他也回天乏術了。
陳氏收拾東西,很快上路,道士說的山洞在東邊,她雇了一輛馬車,日夜不停的趕路,走了大約三百里路時,趕車的馬車夫突然變了面孔,故意把馬車停在一處荒郊野外。車裡的陳氏不知發生何事,出來查看,車夫一把將她按倒在地,企圖行不軌之事。
陳氏大聲呼喊救命,那地方偏僻荒涼,少有人經過,眼看著車夫就要得逞,突然路上出現了一個人,那人騎著馬,聽見陳氏呼救便趕了過來,車夫見有人,立時停了下來,打眼一看,是個白嫩嫩的年輕人。
車夫不放在眼裡,對那人說道:「你是什麼人,為何在此看我們夫妻二人行事。」
陳氏大喊道:「救命,我與他並非夫妻,他是我雇來的車夫,求求你救救我。」
年輕人呵斥那車夫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此等不堪之事,你若還不放開這位夫人休怪我不客氣。」
車夫獰笑著繼續對陳氏動手,絲毫不將年輕人的話放在耳中,年輕人將車夫一把掀開。兩人扭打在一起,原本車夫見他就是個白面瓜,結果此人身手極為不凡,三兩下他就敗下陣來,只得灰溜溜的逃了。
陳氏的衣裳被那登徒子扯破,年輕人將外袍脫下,披在陳氏身上,這一出英雄救美,讓陳氏對眼前這人有幾分動心,她偷偷抬眼看了一下這人,見他長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兩道劍眉憑添了幾分男子氣概,真真是個俊俏的美男子。
男子自報家門,「在下太原白甫。」
陳氏含羞帶臊的說了自己夫家的名號,巧的是白甫也要往東邊去,兩人還能同行一段路,一路上白甫對陳氏百般體貼照顧,比她家中的丈夫不知貼心多少。
偶爾陳氏也會想,若是自己先遇到了這男子而不是嫁給了丈夫,該有多好,眼下雖說心動,可是念及自己已為人婦,她又沒有勇氣跨出那一步。
兩人一起走了三天,眼看著就要分離,最後一晚,白甫對陳氏說,「我原先只是想幫助夫人,可是眼下與你相處幾日,心中竟然生出了不軌之心,我常常為自己有這種想法感到羞愧,眼下即將和你分別,就此一別或許再難相見。心中有些話,若是不說可能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你就當是我喝醉了酒,胡言亂語,不必放在心上。」
陳氏十五歲就嫁給了王銘襲,二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前連個面都沒見過,哪裡接觸過外男,聽過這樣直白又熱情的話語,當下一顆心怦怦直跳,雙頰通紅,這是一種她從未體會過的滋味。
陳氏低著頭,小聲問道,「我樣貌普通,也並非學識通達的女子,你又為何,為何會對我動心。」
白甫:「世人皆愛美人,卻不知美人在骨不在皮,夫人之美,並不在外貌,我平生閱人無數,頭一次見到骨相如你這般美的人。」
陳氏本就通紅的臉更加緋紅,心跳快得她招架不住,她看著眼前的男子,全然已經忘記此行的使命,也忘了家中的丈夫,她羞答答的說道:「若是,若是你願意,我還能在此地待一段時間。」
白甫大笑著說自己樂意至極,陳氏每一天都如同生活在蜜罐里,白甫待她無微不至,兩人約定兩日後一起私奔去南方,就在約定定下的那天,白甫外出尋找馬車,留下陳氏一人在客棧。
她收拾自己的東西,卻看到包袱里那把青銅劍不停的閃爍,當初那位道長告訴過她,若是看見這劍在閃爍紅光就意味著,蛇妖出現了,並且離她很近。看著那劍閃著光,陳氏心下一凜,這幾天她好似被人下蠱了一樣過得雲裡霧裡,眼下稍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