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絞殺鯊群計劃

  荀修遠：「我除了自己誰都不信。況且綠蘿的鬼樣子你多少也了解了一點，各自為政，勾心鬥角，再加上鳳凰橫插一腳，誰知道身邊信任的左膀右臂會不會是別人的心腹？」

  秦以川：「但你們是軍人，軍人不信任自己的戰友是最危險的忌諱。」

  荀修遠：「所以，我覺得我有義務重整綠蘿。一個隊伍只需要一個指揮官，鳳凰也好，荀言也好，甚至你顧瑾之也好，都不應該對綠蘿有任何分外的干涉。」

  顧瑾之還是不說話，仿佛剛剛荀修遠提到的不是他的名字。

  秦以川：「我聽說過一些關於你的傳言。」

  荀修遠不以為意地笑笑：「我大概能猜到你聽到的是哪些，不過在一定程度上這不是傳言，我就是想完完全全地掌控綠蘿，在現在的情景下，除了我，沒有人適合做綠蘿的指揮官。我不認同鳳凰的理念，顧瑾之可以帶好一個小隊，但是他心還不夠狠，控制不住綠蘿，或許十年之後他可以成為優秀的指揮官，但是現在還不行，綠蘿只有在我手裡，我才能儘可能確保所有人的安全。」

  秦以川：「你確定是保障隊員的安全，而不是利用綠蘿滿足自己的私慾？」

  荀修遠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私慾？我還能有什麼私慾呢？綠蘿這種組織是直接對中央軍委負責，在某種程度上，綠蘿類似錦衣衛，再往上便是皇帝。而帝王之下，只要我願意，我可以為所欲為，只要我不當皇帝，有什麼私慾是我滿足不了自己的？但是老子告訴你，綠蘿不是錦衣衛，中央紀委恨不得把總部設在老子的辦公桌上，老子的底子比臉都乾淨。你以為綠蘿這種組織是那麼好帶的？我睡覺的時候但凡多掉了一根睫毛，轉天就可能被傳喚到監獄裡去。」

  秦以川：「你的話我沒法全信。鳳凰是綠蘿的前任指揮官，她執意要清理綠蘿，為此不惜用些不光彩的手段，如果綠蘿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患，她這麼費盡心機圖什麼呢？」

  荀修遠：「綠蘿的誕生是為了應對恐怖分子，尤其是你身邊那個叫荀言的老窩鯊群，說是綠蘿的宿敵都不為過。自綠蘿成立以來，三任指揮官一輩子的精力都耗費在和鯊群的鬥爭上，但是一直沒能將對方徹底拔出。到了鳳凰擔任指揮官的時候，為了徹底絞殺鯊群，她決定採用一種從來沒有使用過的方式，就是將自己變成鯊群，然後從內部打碎這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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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川：「看樣子她的計劃很可能會成功。」

  荀修遠：「但我不這麼認為。鯊群被打擊到如今的地步，是將近二十年各方努力的結果，鳳凰雖然培養出了鯨，但是如果只靠鯨的話，鯊群在未來十幾年之內都不可能會被徹底滅絕，鳳凰是個理想主義者，這對軍人來說是個非常致命的缺陷。」

  滴滴滴——

  指揮台上的通訊設備響起來，荀修遠按下接聽按鈕：「說。」

  「報告，遠程監控設備已經就位，是否開啟追蹤影像？」

  荀修遠：「開。」

  他看了一眼秦以川：「今天的談心節目到此結束，留著你的精力干點正事。」

  說話間正中央的液晶顯示屏閃動兩下，顯示出的畫面是一處深林，林地具有很典型的東南亞特徵，十幾個穿著衝鋒衣的男人打扮成了驢友的模樣，正在向密林深處走去。

  荀修遠：「看出來什麼沒有？」

  秦以川：「這群人是虎鯊的人？他們在護送什麼東西。」

  荀修遠：「觀察力還算及格。」

  顧瑾之：「根據線報，虎鯊正在和緬北的一個非法武裝組織合作，秘密購置一批最新型的武器。如果虎鯊真的把這批武器買下來，我們再想剿滅他們，就會付出更多的代價，所以在緬北的聯絡人到達科靈之前，必須把這些樣品都截留下來。」

  秦以川：「虎鯊早不買晚不買，偏偏這個時候冒險買武器，難不成他得了什麼消息？」

  荀修遠：「這你就得問鳳凰了——得了，扯這些犢子有個屁用。這群人距離我們的位置只有不到五十公里，我們要在這些人進入科靈之前截住他們，在不驚動虎鯊的前提下儘可能留下活口，這樣一來就不能直接埋伏狙擊手，只能儘可能貼近後逐一清理。恭喜我們秦公子，第一天正式參加綠蘿行動，就碰上這麼大的活兒。」

  秦以川連半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狙殺行動是顧瑾之帶隊，秦以川以為荀修遠會留在指揮室，卻沒想到他竟然會跟他們一起行動，迷彩油墨遮住了他的臉，模糊不清的面容反而比衣冠楚楚的時候要更順眼一點。

  但是也只有那麼一點點而已。

  山林地勢複雜，綠蘿的直升機在二十多公里之外就不能再往前開了，他們只能一路疾行，在距離科靈不到七公里的地方一條峽谷窄道處完成了包圍。

  秦以川被顧瑾之親自帶在身邊，與他們同一組的還有荀修遠。

  這是秦以川第一次親眼見到顧瑾之殺人。

  顧瑾之和荀修遠雖然在某些理念上不和，但是戰鬥時的配合幾乎算得上無懈可擊。

  荀修遠蹲在草堆里飛快地比了兩個手勢，顧瑾之從灌木叢中閃身而出，手裡的匕首如一道雪光，頃刻間從走在最後的人的脖子上划過去，被顧瑾之捂住嘴，無聲無息的拖動到另一側的草叢裡。

  荀修遠的軍刀隨即跟上，雙刃的軍刀帶了血槽，第二個緬北人連掙扎都沒有來得及，已經被刀刃刺穿了太陽穴，瞬間斃命。

  綠蘿的行動力比秦以川見過的所有隊伍都要強。

  峽谷路窄且亂木叢生，是一大群飛鳥的巢穴所以，鳥鳴聲嘰嘰喳喳叫個不停，若在平時聽來必定讓人覺得吵鬧，但是在這個時候，鳥聲很好地遮掩了刀刃割破血肉和骨骼的聲音。

  前方是個彎路，道路右側生著一棵孤零零的老樹，一隻烏鴉在樹上跳躍著發出嘶啞的啼鳴。

  在路過的時候，一坨糞便突如其來地從樹上落下來，正掉在一個緬北人的後肩膀上。

  緬北人本能地回頭一看，餘光正巧掃到了顧瑾之的一片衣角，讓緬北人立刻脫口喊出幾句聽不懂的緬甸語。

  虎鯊派出的人明顯比緬北人更警覺許多，立刻尋找到最近的掩體隱蔽，走在最後面的緬北人沒有足夠的反應時間，被顧瑾之掃過來的子彈打成了篩子。

  狹路相逢，都是熱兵器的雙方都討不到便宜，幸虧秦以川三個人隨時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早早縮在掩體中躲好。

  顧瑾之把軍刀換成微型衝鋒鎗，對秦以川道：「你跟著我從北邊過去，隊長掩護。」

  荀修遠不等他說完，一顆煙霧彈已經扔了過去，濃烈的煙霧化成了鋪天蓋地的雲海，秦以川和顧瑾之戴好紅外線目鏡，濃煙中的武裝分子無所遁形。

  這一小撮武裝分子在正規作戰隊伍的手下，毫無還手之力。

  槍聲短暫的密集之後又飛快地變得稀疏，血腥味濃郁地充塞著狹窄的空間，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七具屍體。

  虎鯊加上緬北人一共有十一個，七具屍體，還剩下四個人雖然沒看見屍體，但是秦以川對剛才的攻勢有自信，這群人不可能毫髮無損，哪怕不死，也必定受了傷，阻礙了他們的行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