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綠蘿特戰隊指揮官

  顧瑾之仍舊沒有說話，隱約間已經可以聽見直升機螺旋槳的響動由遠而近，秦以川沒心思再理會鯊群錯綜複雜的關係和線索，繃緊神經看著從直升機上下來的人。

  秦以川想過很多次關於掌權者的模樣，倒是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比預想中要年輕得多，眼神鋒利，稜角分明，咬著一根沒點燃的煙，乍一眼看過去像個不學無術的兵痞子，和電話里老成溫吞的樣子相去甚遠。

  

  秦以川看了一眼顧瑾之，顧瑾之依舊沒有多餘的神情，向飛機上下來的男人敬了個禮，秦以川看他這動作就知道這個人必定是掌權者，如假包換。

  軍醫非常熟練地去檢查荀言的身體狀況，神情冷硬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情況。掌權者站在他面前，打量了他幾眼，笑眯眯地遞過來一根煙。

  秦以川沒接，語氣中帶著嘲諷：「你的部下犧牲了，你還笑得出來？」

  掌權者不把他的諷刺放在心上：「那不然我先大哭一場？然後給他準備一個風光大葬？有意思嗎？都不是十歲八歲的小孩。」

  秦以川：「真他媽冷血。」

  掌權者：「真他媽天真。」

  秦以川：「你什麼意思？」

  掌權者：「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顧瑾之那麼狠的人，怎麼教出來的卻是你這種面軟心也軟的貨色？你真以為綠蘿是校門口的保安隊，什麼人都能進？沒見過十個八個犧牲的都不配沾綠蘿的邊。今天換成我們任何人死在這，都更希望戰友能在我們的屍體邊談笑風生，因為那代表他們是安全的。」

  軍醫：「報告！」

  掌權者：「講。」

  軍醫：「情況複雜，基地不具備醫療條件。」

  掌權者：「聯繫基地專機，送他回總部，讓那邊的醫院做好準備。秦以川，要陪著嗎？」

  秦以川抬起頭，話剛要脫口而出，才意識到掌權者問的這句話，並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是虎鯊，荀言已經做好了其他的一切準備，殷紅羽和尖刀也都已經潛入了科靈。荀言受傷，如果他再離開，先前所做的所有籌劃都白費了。

  荀言：「讓胖子跟著我，你實時和他保持聯繫。我會用這種方式遠程調動鯊群的人。那些人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可以調動起來。」

  秦以川：「可是……」

  荀言：「虎鯊是我的仇人，請你替我殺了他。」

  秦以川把剩下的話都咽了下去。

  荀言被軍醫放在擔架上，送上直升機。秦以川將神情崩得極緊，生怕自己流露出半點多餘的情緒。

  直升機走了，但掌權者沒有離開的意思。

  秦以川：「顧隊，周瑾他……」

  顧瑾之：「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他的遺體會由蘇紀凌護送回國。」

  掌權者：「時候不早了，現在不走，還想等我請你喝一杯不成？」

  秦以川從他的手裡拿了支煙過來，點燃，菸草味道久違地浸到肺里，秦以川自嘲地笑了一下，他戒了兩年的煙，到最後只戒了個寂寞。

  秦以川：「長官，您貴姓？」

  掌權者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來：「免貴，姓荀。」

  秦以川的菸灰差一點就掉在手上：「你說什麼？你姓荀？」

  秦以川懷疑地看向顧瑾之，沒想到顧瑾之也點點頭：「荀修遠，綠蘿特戰隊指揮官，代號麒麟，嚴格來說，荀言還要叫他一聲叔叔。」

  秦以川：「哈？」

  荀修遠：「沒錯，荀言他爸是我親哥。」

  秦以川愣了。

  荀修遠：「前塵往事也打聽的差不多了，該干點正經事了，顧瑾之對你一直頗為看重，我希望你拿出點真本事，別是徒有其表的軟蛋。」

  秦以川暗自磨了磨牙，心裡道了一句我是你爹。

  他的神情沒有絲毫遮掩，荀修遠顯然看得出來他在想什麼，輕蔑地笑了一下，將煙收起來走了。秦以川盯著荀修遠的背影，皺起了眉頭。

  掌權者和他想像中非常不一樣。

  雖然用想像中三個字去表達一個人很不客觀，但是根據秦以川一直以來得到的關於掌權者的消息，無一不是表明這個人野心很大，而且陰沉冷厲，為了達成目標無所不用其極。

  秦以川為了荀言走投無路才不得不向他要支援，他原本已經做好了被威脅的準備，卻沒想到綠蘿特戰隊的指揮官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有一個看不清臉的特戰隊員跑過來，在顧瑾之身側耳語幾句，顧瑾之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暗芒，一言不發揮揮手，隊員離開，顧瑾之道：「跟我走。」

  秦以川：「我需要裝備。」

  顧瑾之：「都準備好了。」

  秦以川：「那個姓荀的和我們一起行動？」

  顧瑾之：「是。」

  秦以川不再說話，跟著顧瑾之上了一搜快艇，雖然沒有標記，但制式明顯是海軍專用的軍用艇。

  秦以川換好了作戰服，被帶到船艙中的會議室，顧瑾之和荀修遠正在研究地圖，荀修遠見到他進來，也順手扔了一張給他。

  那是科靈的地圖，比荀言手繪出來的詳細得多，在東西兩個位置標註了兩個紅點，很可能代表了虎鯊的位置。

  荀修遠：「我現在給你十分鐘的時候，把你肚子裡的問題都問完，然後給我心無旁騖地幹活去。虎鯊這一趟買賣，老子已經籌劃了一年半，一丁點差錯都不許出。」

  秦以川不搭理他，看向顧瑾之：「顧隊，鳳凰和他，到底誰是可信的？」

  顧瑾之：「都不可信，他們兩個都是老謀深算的傢伙，嘴裡永遠沒有一句完整的實話。」

  秦以川：「這評價聽著好耳熟，鄭陽也是這麼說你的。」

  顧瑾之：「可不可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合作的價值。」

  荀修遠聽他這話有點不樂意地拿筆敲敲桌子：「顧瑾之，當著你上司的面說他壞話，你這個一隊隊長不想幹了是不是？」

  顧瑾之：「實事求是是綠蘿的基本原則。」

  荀修遠瞪他，顧瑾之坦然以目光回應，荀修遠磨了磨牙，沒多說。

  秦以川：「老鄭呢？出這種任務，老鄭作為你的搭檔，沒有理由不出現。」

  顧瑾之：「他去接應殷紅羽，我們會在科靈匯合。」

  秦以川：「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瑾之：「我們收到了一個假消息，誤以為鯊群的人出現在這裡，和虎鯊有秘密交易。這個消息的來源是我們一個很可靠的線人，雖然不知道鳳凰用了什麼方法，這個線人叛變了。如果沒有聯合執法隊的支援，綠蘿今天會損失慘重。」

  說起聯合執法隊，秦以川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蘇紀凌：「聯合執法隊的任務，為什麼洛城特警會在這裡？」

  荀修遠：「因為我不相信綠蘿，所以申請了其他的支援。」

  秦以川：「你身為指揮官，竟然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