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大量毒品

  凌晨四點半不到的街道除了零星的環衛工人，幾乎一個人都看不見，荀言幾乎一路都把油門踩到底，他們現在開的這輛車得虧是秦以川一直開著的那輛商務跑車，而不是市局的公車，否則就算再加四個輪子，也絕對挨不住荀言幾乎快跑到160邁的速度。

  雲南淮安市的航班最近一班是六點整，在登機安檢的時候，秦以川終於接到了殷紅羽的電話，他們可以確認周凱旋就在淮安市，也找到了那個叫做御水清城的娛樂會所，但是會所被裡里外外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周凱旋的蹤跡；會所內部的確設有溫泉池.

  殷紅羽已經聯繫了當地的派出所，將整個溫泉池都監控起來，確保就是一隻蚊子都休想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溺水而死。

  洛城距離淮安市並不近，即便做的飛機是直達淮安機場，也要消耗兩個半小時的時間，再加上機場到御水清城的路程，這將是一個非常漫長的時耗。

  秦以川和荀言一路上神經都繃得極緊，生怕一落地就接到殷紅羽的消息說周凱旋死了。

  所幸，飛機落地之後，秦以川和荀言的手機，除了收到了淮安歡迎您的問候簡訊外，什麼其他的進展都沒有，淮安市局安排了人來接應，接他們的警車一路拉著警笛將他們送過去，還沒等進去，隔著公路就看見大門口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幾輛派出所的車停在這，警笛沒響，紅藍交錯的燈交織著轉動不停。

  秦以川的心不由沉下去，緊接著就聽手裡的手機破鑼似的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正是殷紅羽。

  「人抓住了！」電話一接就聽見殷紅羽沉聲道，「秦老闆你還真是料事如神，我們派人蹲守在御水清城的溫泉上，一個小時前真的抓到了嫌疑人，整個御水清城都封鎖了，就連一隻蚊子都沒有逃出去。」

  秦以川道：「先別收隊，周凱旋差一點被殺，在這個地方一定還有藏著的兇手，所有人都帶回派出所，一個都不許落下。」

  

  等掛了電話，秦以川舒了一口氣，看向荀言：「我們趕上了。」

  荀言的神色藏在黑夜裡，半明半暗的看不清神情。

  等穿過警戒線，進了門，秦以川的狗鼻子立刻嗅到一絲甜膩膩的味道，不明顯，卻始終似有似無地繞在鼻尖，聞久了有點想吐。

  秦以川皺著眉頭：「這什麼味兒？」

  被他問的警察怔了怔，鼻子動了動，茫然地問：「沒聞到什麼味道啊。」

  秦以川覺得不對，閉上眼睛細細分辨，終於辨別出一個大概的方向，那是一個做成藝術造型的壁爐，上面塗鴉著許多抽象後的成人畫像。

  秦以川對旁邊的幾個輔警道：「把這個拆開，這裡面一定有東西。」

  幾個輔警將信將疑，不過還是聽了他的話，招呼了幾個同事，七手八腳地將木質的壁爐拆開，拆到一半的時候，就隱約看見裡面堆積了不少透明的小分裝袋，袋子裡都裝著晶藍色的晶體或者粉末。幾個輔警帶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將袋子拿出來一個，驚疑不定地對秦以川說：「秦警官，這好像是魔鬼粉！」

  魔鬼粉這種毒品在市面上可是屬於相當稀缺的貨色，洛城禁毒支隊抓過幾個大型的販毒團伙，搜出來的魔鬼粉加起來都沒有這個壁爐里藏的多。

  幾個輔警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個案子絕對是派出所破不了的，立馬給市局禁毒隊打了電話。

  搜出這麼大量的毒品可不是小案子，原本秦以川還擔心將整個娛樂城的人都扣在這不好操作，現在這毒品卻給了他一個機會，畢竟涉毒可比窩藏一個可能的殺人犯要嚴重多了。

  御水清城主打溫泉酒店，也提供KTV等常見的娛樂設施，房間很多，附近兩個派出所幾乎全員出動，將控制在這裡的顧客和工作人員挨個進行訊問。

  秦以川和荀言先去見了周凱旋。

  周凱旋的本人和十年前照片上的模樣還是差不多，只是比先前更成熟了些。

  白淨，高瘦，帶一個眼鏡，氣質也很溫和，就像所有人身邊都可能出現過的那種容貌還不錯的男同事，對人禮貌周到，下意識就能讓人心生好感。

  周凱旋坐在椅子上，殷紅羽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殷弘寧拿著筆錄本站在她身邊。

  秦以川和荀言進來，四處掃了一眼，沒見到多餘的椅子，只好在床邊坐下，殷紅羽將筆錄遞過去，攤手：「啥都沒問出來，這小子狡猾得很。」

  秦以川和荀言看了看筆錄，除了姓名性別年齡家庭住址之外，什麼有效信息都沒有。

  秦以川沖殷紅羽使了個眼神，殷紅羽挑眉會意，讓派出所的兩位警察先去忙別的，關上門後，還不忘落鎖。

  周凱旋推了一下眼鏡，唇角蔓延上一絲笑意。

  秦以川道：「周凱旋是吧？曾強你認識嗎？」

  周凱旋慢條斯理地搖頭：「不認識。」

  秦以川：「不認識？那我幫你回憶一下，十年前的萬州縣看守所，還記得嗎？」

  周凱旋仍舊搖頭：「警官，我從來沒有做過違法亂紀的事情，為什麼會進看守所？」

  秦以川露出一個假笑：「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們知道你是幹嘛的就行了。不過你這膽子也的確挺大的，曾強假死還需要換個假身份，而你竟然連名字都沒有改，對你的組織也忒有自信了吧？」

  周凱旋神色不變：「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秦以川將筆錄本放下，問他：「原來的事情你不知道，那我來問問你最近的，你和御水清城是什麼關係？」

  周凱旋剛要開口，就被秦以川打斷：「我勸你最好別說和你沒有關係，這裡的保安服務員都認識你，只要稍微一審，就什麼都能問出來。」

  周凱旋的眼睛眯了一下，接著說：「我是這家洗浴中心的老闆之一。警官，我們這個洗浴中心可是正規的，不信您可以查。」

  秦以川的笑容燦爛起來：「你是老闆之一那就好辦了，這個東西，你應該見過吧？」

  周凱旋的神色驀然凝滯，秦以川手裡拿的不是別的，正是從壁爐里拿出來的一小袋魔鬼粉。

  秦以川往前傾了傾身，問：「大廳壁爐里藏的東西，起碼得十公斤以上，你知道在我們國家對販毒的怎麼判嗎？販賣鴉片一千克以上，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五十克以上，就可能會被判處死刑，甲基苯丙胺是什麼知道吧？就是冰毒，和我手裡的這個魔鬼粉，主要成分基本一模一樣。說真的，我現在都懶得審你，直接把你作為主犯，往市局一交，你生命剩下的時間，說不定就只夠留個遺言的。」

  周凱旋的嘴唇艱難地動了動，問：「那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看熱鬧嗎？」

  秦以川點頭：「對，我就是在等著看熱鬧。周凱旋，我們查到了一些你原來的事跡，一直都覺得你是那種非常難搞的高智商罪犯，但是現在我們能帶著派出所的片警把你們都圍在這裡，箇中原因，你不好奇嗎？」

  周凱旋的臉色有陰鬱一閃而過，隔了一會兒，他終於問道：「誰是你們的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