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起眼的洗腳房

  秦以川將手機里黃麗娟的照片調出來，給光頭看：「是這個人嗎？」

  光頭點頭：「對對對，就是她。」

  秦以川將手機一收，剛好瞧見不遠處兩輛警車來著警燈過來，紅藍色的光芒灼得人眼花，幾個幹警從車裡出來，其中一個年紀尚輕的遠遠見到秦以川就笑起來：「老秦，你怎麼在這？哎喲還有殷師姐，你們到周海也不聯繫我，太見外了吧？」

  殷紅羽上下打量那人一會兒才有點不敢認地說：「這不是那小胖墩徐楓嗎？幾年不見，你竟然也能苗條下來？」

  徐楓笑道：「還不是當警察太辛苦，給我累得喲。兩位現在都在洛城，怎麼著，我們的警院一枝花，到底還是落在老秦手裡了？」

  秦以川和殷紅羽同時神色一變，神同步地慌忙擺手：「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徐楓被逗樂了：「那你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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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川立刻一側身，手自然而然地搭在荀言的肩膀上，荀言微微一皺眉頭，倒是沒躲，只不過臉上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秦以川介紹：「這位是荀言，我們市局特聘來的高材生，那是殷弘寧，紅紅的弟弟，才調到市局，跟著我們一起出差。這位是我大學時候的室友徐楓，外號胖墩。」

  一說到出差，徐楓終於把八卦的神情收起來，掃了一圈現場，問：「這怎麼回事？這些人幹嘛的？」

  秦以川揚了揚下巴：「喏，那黃毛說他販毒，還來調戲我們的警員，強行要求我們任務期間喝酒，交給你們，指不定能挖出點什麼東西。」

  黃毛早在被殷紅羽砸進桌子姐沒有時候酒就醒了，到現在見警察真的來了，已經嚇得連哭的心思都有了。

  徐楓沖手下人一擺手，有警員上去將人從地上拽起來直接塞進了警車，徐楓又看向光頭一群人：「這些呢？是同夥？」

  秦以川：「這幾個送派出所先待24小時，我們來這是查一個叫胡松的人，洛城那邊應該給你們這邊的經偵發過協查通報。這些人剛好是胡松的手下，我們現在大致找到了胡松的下落，為了避免他們通風報信，只能先扣押起來，順便讓派出所查清楚，這些人身上有沒有違法犯罪行為。」

  光頭幾個人叫苦不迭，被徐楓帶著人一股腦塞進警車裡帶走。

  徐楓作為禁毒隊的小組組長也正在追查一個毒品案，和秦以川玩笑幾句就走了，秦以川他們這頓夜宵也沒了吃的興致，賠了店老闆桌子錢回了快捷賓館，殷紅羽顯然心情不是特別美妙，炸著毛回了臥室，這邊荀言的冷漠更是幾乎寫在了腦門上，殷弘寧再一次飛快地洗漱後直接蒙著眼睛睡覺，荀言靠著枕頭又在翻那本看不懂書名的外文書。

  他不說話，臉上也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可秦以川總覺得他今天似乎不是很高興。

  這小子，還在為黃毛碰著他的事兒生悶氣呢。

  第二天一早秦以川和荀言再一次蹲守在黃麗娟的小區門口。

  黃麗娟和所有的普通上班族沒有任何區別，八點鐘出了門，還開著那輛奔馳車去了華盛鼎城的辦公樓，一直到晚上七點多才下班出來。

  回到家後除了倒垃圾，再沒見人出來過。

  就這麼一直跟了三天，無論是秦以川這邊還是殷紅羽這邊都沒有任何的進展，殷紅羽盯著的嘉瑞科技雖然看起來像收拾東西要跑路，可是從物業打聽到的消息是，嘉瑞科技只是剛好換了辦公區，新的公司殷紅羽也喬裝去看過了，起碼到目前為止看不出這家公司有什麼特別的。

  到第四天還是一無所獲，就連秦以川都有的沉不住氣，開始一本正經地和殷紅羽討論撬鎖去黃麗娟家調查線索的可能，兩人正插科打諢地鬧騰，就見黃麗娟一反常態，下午才兩點鐘就從公司出來，沒有開車，而是打車先去了一家綜合購物中心，買了一大袋的水果和食物，還有香菸和男士的拖鞋與襪子。

  秦以川立刻如嗅到了老鼠味道的貓一樣，整個人都精神起來，謹慎地跟著黃麗娟的車兜了一個大圈子，最後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洗腳房門前。

  小地方的洗腳房最大的功能當然不是洗腳，燈紅酒綠的第一眼就能讓人想到特殊服務，秦以川和荀言遲疑著看著彼此，刑偵現場他們出的不少，可是掃黃打非還真是頭一遭。到最後誰也說不動誰自告奮勇，只能石頭剪刀布，約定輸了的那一方上去查。

  三局兩勝的賽制，秦以川硬是一局都沒有贏，願賭不服輸的秦老闆是被荀言硬推著下了車，他對著車窗左左右右看了自己一會兒，沒進洗腳房，而且鑽進了不遠處的一家百貨商城。

  等他再從百貨商城出來的時候，幾乎已經換掉了一個人，原本能抵得上三個月工資的大衣被換成了隨處可見的仿版棉服，連羽絨的都不是，裁剪得體的西裝褲被水洗牛仔代替，整潔乾淨的皮鞋也換成了純白色的運動板鞋。

  這一身雖然連半個叫的上名字的牌子都沒有，可落在秦以川身上絲毫不顯得廉價，反而添加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少年感。

  秦以川把口罩帶好，又將連帽衛衣的帽子帶上，假裝誰都沒看見似的，將自己換下來的衣服塞進車裡，揣著兜慢吞吞地往洗腳房裡走。

  一進門撲面而來一股甜香，濃得有點廉價，還摻雜著女士香菸的味道，秦以川掩了一下鼻子，顯然對這種味道並不適應。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站起來，將細長的薄荷煙熄掉，打量了一下秦以川，調笑道：「小帥哥，你到這來做什麼？找誰呀？」

  秦以川有點緊張地咽咽口水，有點心虛地說：「您這有一個叫小影的女孩嗎？她……她說讓我今天來這裡找她。」

  那女人沒有回答秦以川的問題，反問道：「你和小影怎麼認識的？」

  秦以川垂下眼，小聲說：「網上認識的。」

  那女人笑了一聲，道：「跟我來吧，小影今天不舒服，在房間裡休息呢。」她說著就往樓上走，秦以川飛快地掃了一眼周圍，雖然裝修得曖昧了一些，但是一樓並沒有什麼明顯的違法亂紀的痕跡，秦以川不動聲色地跟著女人上樓，二樓是三四個被隔開的房間，有兩個緊閉，還有一個虛掩著門，隱約能看到一個女子正對著電腦視頻聊天。

  帶他上來的女人在虛掩著門的房間停下，敲敲門，對裡面的人露骨的調笑：「小影，有相好的來了，還不趕緊接客？」

  裡面的姑娘又用方言說了幾句什麼，才關了電腦過來開門，房間裡開著空調，乾燥的空氣撲面而來，只能看起來剛二十出頭的姑娘懶洋洋地倚在門口，也不說話，就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秦以川被她看得茫然，樓下的女人咯咯笑起來：「喲，看起來是個雛，沒來過這種地方？」

  秦以川的耳朵控制不住地一紅，心裡暗道老子一個根正苗紅的人民警察，這種地方一來你們就得被查封蹲局子！

  他不吱聲，兩個女人笑得更歡，房間裡的小姑娘顯然很久沒有遇到他這種不懂規矩的人了，笑嘻嘻地將人拉進來，對門口的女人說：「倩姐，這位小哥哥回頭再和你結帳。」

  那女人沒拒絕，調笑幾句扭著腰下樓了。這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叫小影的姑娘將房間門關好，把身上的披肩一脫，只穿著一個超短款的吊帶背心，秦以川到底坐不住了，蹭地笑起來，小姑娘笑起來：「害羞什麼？我這房間隔音好著呢，不管你做什麼，外面都聽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