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抓住胡松

  秦以川眸光一沉，將棉衣外套的拉鏈拉開，放下心來，說：「既然如此，那就該辦正事了。」小姑娘剛要去解秦以川的扣子，就見秦以川從衣服的內兜里取出一個明晃晃的警察證擺在她眼前：「洛城市局刑警執行任務，穿好衣服雙手抱頭，我有事情問你。」

  小姑娘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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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川將隨手扔在地上的披肩三下兩下地把小姑娘裹成一個粽子，正色道：「說說吧，胡松在哪？」

  小姑娘疑問：「誰？」

  秦以川面色肅穆：「胡松，黃麗娟，這兩個人，你總認識一個吧？」

  小姑娘這才反應過來：「你說麗姐，她怎麼了？犯事了？」

  秦以川警告地看她一眼：「不該問的別問，她們在哪？」

  小姑娘被他一瞪，悻悻地扁扁嘴，道：「就在最裡面那個房間，麗姐說她朋友被人尋仇，沒辦法只能到我們這裡躲兩天，我們除了知道那是個男人，其他的可一概不知，我們連那人的面都沒見過。」

  秦以川警告地瞪她一眼，將姑娘的手機收回來，拿出手機給荀言打電話：「點子在這，二樓，最裡面的房間，上來的時候把電閘關了，他們房間說不定有監控。」

  等掛了電話，小姑娘好奇地拉扯他的袖子：「那人犯什麼事情了？」

  秦以川冷哼：「你還是管管自己吧，你知道你這樣的姑娘叫什麼嗎？失足婦女！年紀輕輕的，干點什麼不行。」

  小姑娘倒並沒有害怕的意思，說：「反正被抓起來也不過是關幾天罷了，你們當警察的又不能對我們怎麼著。」

  這態度一看就是慣犯，秦以川也懶得和她解釋，隔了幾分鐘，房間內的彩燈突然一暗，秦以川打開房門，荀言從樓梯過來，視線在他身上繞了一圈，帶著些揶揄的味道，秦以川氣得沖他磨牙，荀言卻仿佛心情頗好似的，竟然還眉梢揚了起來。

  秦以川敲了敲胡松可能藏身的房門，微微側身貼緊牆壁，隔了一會兒，門把手一動，有人開了門。

  胡麗娟毫無防備地將門打開，隨口問：「倩，怎麼突然停電……你們是誰？」

  胡麗娟話還沒說完，秦以川已經一腳踢開門，衝進屋子裡，喝到：「別動，警察！」

  一聽動靜不對，房間內一個微胖的男人立刻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秦以川想也不想也跟著追了出去，荀言十分不情願的將警察證亮出來，胡麗娟還沒等跑，荀言已經抓住人將她一隻手銬在了門把手上，轉身下樓了。

  論跑步，至今為止秦以川還沒有服過誰，胡松的確是個慣犯，逃跑的路線也十分有技巧，專門挑犄角旮旯鑽，不過秦以川他們在胡麗娟樓下蹲守了四五天，這周圍的每一個巷子都牢牢印在他的腦子裡，胡松還沒等跑出兩條街就被秦以川飛身一撲，兩個人因著慣性順著斜坡滾下去，胡松曲肘重重在秦以川肋骨上搗了一記，秦以川咬緊牙，硬是受了這一擊，手臂牢牢箍住胡松的脖子，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才勉強算是把胡松按在地上，伸手去摸腰後的手銬。然而胡松就趁著這一瞬間，扭頭在秦以川的手腕上狠狠一咬，秦以川吃痛，手上的力道條件反射地稍微送了松，胡松立刻反守為攻，掙脫出右手來抓住巷子邊的一塊石頭狠狠朝著秦以川的頭上砸去。

  秦以川躲避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石頭在眼睛裡飛快放大，他下意識閉上眼睛，緊接著就聽見一聲沉悶的聲響，石頭沒有如預料那樣落在他身上，他一睜眼睛，就見胡松已經失去意識，被荀言十分嫌棄地踢到一邊，荀言蹲在他身邊，居高臨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笑。

  秦以川瞪他：「笑笑笑，笑個屁啊，草，老子干刑警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遇到打不過就上嘴咬的嫌疑人，什麼玩意兒。」

  秦以川的左手腕上一排青紫色的牙印，皮肉被咬破，正在洇出血來。荀言笑夠了，才從兜里拿出一張手帕紙給他隨便捂住傷口，頓了頓又嫌棄地說：「我建議你去打破傷風或者狂犬疫苗。」

  秦以川不僅接了他遞過來的紙巾，還順杆爬直接拉住他的手腕：「拉我一把，那孫子在小爺骨頭上打了一拳，指不定有沒有骨折。」

  荀言倒沒有把手收回去，將秦以川拉起來，邊說：「你在警局不是挺能打的？怎麼連個嫌疑人都對付不了？」

  秦以川反駁：「什麼叫對付不了？小爺那是知道你在附近，這才不想拼命。你說你也不早點來，不然我也不至於被咬這一口。」

  荀言沒吱聲，意味深沉地看他幾眼，頓了一下，才有意無意地說：「你就這麼信任我？萬一我不來呢？」

  「就你萬一多。」秦以川不滿地看他，「小荀同志，你就算對自己沒信心，也得對你目前的上級領導有點心，小爺我做這麼多年警察不是吃乾飯的，這點看人的本事都沒有我要留回家繼承我爸的遺產去了。」

  荀言笑了，認真地反駁：「你爸爸還健在，你現在是沒辦法了繼承遺產的。」

  秦以川一巴掌落在他頭頂：「就你丫的話多。把人拷上，叫周海市刑偵支隊過來一趟，接他們審訊室用用。」

  荀言垂著眼把胡松的雙手拷在背後，卻半點打電話的意思都沒有。

  秦以川咬著後槽牙擠出一個假笑來：「行，我自己打。」

  十幾分鐘後，這個燈紅酒綠的洗腳房門口停了三輛警車，一輛是周海市局刑偵支隊的，剩下的兩個是則是治安偵查前來掃黃打非，胡麗娟和這店裡的所有人都被推進警車。

  接待秦以川那小姑娘帶著口罩被從臥室里推出來，剛巧秦以川也剛將胡松塞進警車，兩個人四目相對，那小姑娘沖他哎了一聲，問：「你真是警察？」

  秦以川再次把自己的警察證拿出來：「洛城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秦以川，如假包換。」

  「秦以川。」小姑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笑了笑，「我記住你了，下次有空找我，給你打九折。」

  周圍的幹警和群眾齊刷刷地把目光投過來，秦以川神情一僵，就見小姑娘惡作劇得逞了似的笑起來。

  她年紀不大，模樣長得也好看，整個人朝氣蓬勃，無論如何與失足婦女都搭不上邊。

  這樣的小姑娘按年齡算都在上大學，而不是在這種地方消磨生命。

  其他幾個女人都被推進警車裡，這小姑娘一腳剛剛踏上警車，又回過頭來，對秦以川說：「我姓荀，叫荀語，語言的語。」

  秦以川豁然抬頭，卻見那姑娘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關上了車門。

  周海市局禁毒大隊的組長徐楓一巴掌拍在秦以川的肩膀上，探過頭來問：「怎麼了？這種表情盯著人家小姑娘看？不知道還以為你要吃人呢。」

  秦以川回過神來，看了徐楓一眼，心頭驀然間湧上來的怪異感稍微消散幾分，沒理會徐楓開玩笑的語氣，正色對他道：「剛才說話的那個小姑娘，把她的身份信息從出生到現在，一天不落地查個清楚，胡松這邊得抓緊審，時間不多了，我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徐楓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不過沒有再追問，立刻安排了手下兩個得力的警員去查這個自稱荀語的姑娘，秦以川大踏步拉開車門，荀言正握著一杯不知道從哪裡接來的熱水暖手。

  秦以川坐在駕駛座上，頓了頓，問：「荀言，你有兄弟姐妹嗎？」

  荀言：「你問這個幹嘛？」

  秦以川控制住心裡頭的一點煩躁之意，說：「你先說說有沒有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