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叫荀語的女孩
2024-05-10 23:56:25
作者: 蕭有錢
荀言搖頭:「我不太記得了,但是在我一直都印象里,我爸媽只有我一個孩子。」
秦以川忍不住好奇:「你爸媽是做什麼的?」
荀言在一瞬間露出一些茫然之色,自己也不確定地說:「是大學教師吧?兩個人都是,一個天文系主任,一個物理系教授。我很久沒有見過他們了。」
秦以川:「那你平時也不和父母聯繫嗎?」
荀言搖頭:「他們有時候會給我打電話,但是我和他們也沒有什麼事可說的,無非只是好好吃飯注意休息。再加上他們退休後就定居在國外,有時差,所以聯繫並不頻繁。」
秦以川沉默了一會兒,說:「還記得剛剛和我在一個房間的女孩嗎?她說自己叫荀語,語言的語,這個名字和你太像兄妹了。當然也可能是我神經過敏,總覺得她和你說不定有關係。」
荀言沒做聲,秦以川怕他多想,連忙將話題岔過去,說:「我和周海市局說好了,胡松由咱們倆親自來審,從他身上應該能找出來突破口,幾百億的黑錢,背後的團伙規模絕對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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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胡松的審訊也的確如秦以川所料,幾乎沒有費多少力氣,他名下的幾家公司都是專門給快鹿集團洗錢用的,胡松原本是外號叫壽星的那個知名掮客的左右手,壽星為人賊得很,但凡是違法亂紀的事情絕對不沾手,卻會轉而介紹給他手底下的心腹,快鹿集團洗錢的幕後合作人劉老闆也的確和壽星聯繫過,只不過這個劉老闆來路不明,而且金額實在太大了,壽星怕自己不但吃不下回扣還得惹一身麻煩,便打發一個回絕了他。
只不過沒想到壽星的這個手下有幾分心機,私底下和劉老闆聯繫上了,最後輾轉著將人介紹給了快鹿集團的周家兄弟。
這個手下自認為事情做得周密,只不過沒想到快鹿集團竟然這麼快就被警方查到了,而且還鬧上新聞,壽星看了新聞哪裡還猜不透裡面的彎彎繞,他害怕被壽星處罰,便提前跑路,現在壽星的人也同樣在找他。
周海市局連夜查了這個手下的身份信息發出了通緝令,在警方和壽星兩撥人的夾擊下,這個人實在無路可躲,不到三天就投案自首。但是他能夠和劉老闆聯繫上,也是劉老闆那邊的人主動找的他,他們一直是單線聯繫,根本不知道對方到底什麼底細,關於劉老闆的線索更是半點都沒有。
不過這個人也沒有白抓,他算得上是壽星的心腹,知道不少壽星的事兒,審了幾次之後,就都交代了,壽星做出的那些事情雖說很多都清理得很乾淨,但總不可能事事天衣無縫,沿著線索仔細查下去,最後定下的罪名,也足夠判個十年八年。
秦以川他們這次過來調查的兩家洗錢公司被查封,相關負責人全部到案,都交代了洗錢的事實。從這兩家公司的明帳和暗帳上共凍結了近十個億的資金,但是剩下的十個億的資金已經被打給了劉老闆,而給劉老闆的這些錢也並非是某一個固定帳戶,而都是散戶,主要集中在東南亞,剩下的也是從北歐到南非零星都有,顯然劉老闆收到錢之後就立刻分流,根據經偵那邊的經驗,這些錢,若非徹底打掉劉老闆的犯罪集團,將其集團中的帳面凍結,逐一審查,否則幾乎是不可能單獨追回來的。
雖然知道錢追回來的可能微乎其微,可是劉老闆這人還是得查。
秦以川和殷紅羽四個人疲於奔命地將所有與這件事有關的人反覆審問好幾次,可仍舊連一星半點線索都查不到,所有人心裡一口氣堵得不上不上,卻又無可奈何,眼見實在摸不到線索,只能應局裡的要求先回市局,再一次從頭開始梳理整個案子,任何一個細節都不敢放過,試圖從這個案子裡再找出幾個突破口。
又是一個凌晨快一點鐘的加班大夜,殷紅羽拖著兩個熊貓似的黑眼圈有氣無力地往小區里走。
從地下車庫出來還要穿過一個幾百米的花園才能到她所住的單元樓。
月黑風高夜,小花園的綠化搞得不錯,可是一到晚上,這茂密的樹木之中卻總像藏著什麼魑魅魍魎似的,同小區的住戶別說年輕女孩,就連大老爺們也不大敢孤身一人從中穿行。
但是如果不從這裡抄近路,就得多走上一半的距離,殷紅羽現在巴不得下一秒就躺在床上和被子鎖死,自然堅決不肯再去繞遠路,就這麼一路邊走邊聽相聲,一個人硬生生走出了一整個德雲社的動靜。
臨近小花園出口的位置種了一排柏樹,即便是冬天也枝繁葉茂,遮住了小路上的大部分視野,殷紅羽腳步一頓,周身不由自主泛起一層本能的警惕。
她默默地把手機裝進衣袋裡拉上拉鏈,相聲還在播放,她佯裝若無其事地往前走,剛剛早穿過這一層柏樹林,就猛然見到一個黑影竄出來,一隻手扯住她的後頸,另一隻手拿著一塊手帕去捂住她的口鼻。
殷紅羽眉峰一凜,手肘往後一錯,又准又狠地在黑影的胃部用力一撞,黑影立刻發出一聲隱忍的悶哼聲,又鍥而不捨地去掐殷紅羽的脖子。
殷紅羽往常最大的毛病就是下手沒個輕重,每一次出任務都得三令五申她下手才能稍微留些餘地。此時此刻有人堵在她的家門口要綁她,再加上沒人耳提面命,殷紅羽下手便多少失了分寸,腰身一扭避過黑影的攻擊,飛身一踢,毫無保留的力道立刻準確地踢在黑影的後腿,黑影被這力道狠狠踢了一個踉蹌,徑直從石階上滾了下去,石階不高,但是布置的有稜有角十分尖銳,又聽一聲悶響,緊接著便是陌生男人忍都忍不住的痛呼聲,殷紅羽心中暗道一聲草率,她竟然忘記這裡還有一個台階,著急忙慌地趕過去,就見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正捂著右腿的膝蓋骨慘叫著打滾。
殷紅羽無言以對:「這位兄弟……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你這麼脆弱還好意思來綁架?別嚷嚷了,不就骨折嗎?大晚上多擾民,來兄弟,說說誰派你來的?你知不知道本姑娘是幹嘛的?」
躺在地上的男人宛如什麼都沒聽見,殷紅羽掂起一大塊裝飾道路用的鵝卵石,背著光看不清楚臉,一頭兩天沒洗的長髮亂糟糟地飄揚著,她陰惻惻地盯著男人:「你說不說?」
男人慘叫聲果然一停,死死咬著嘴唇往後瑟縮了一下,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毫無血色。
殷紅羽耐心地解釋:「瞅你這樣,估計是別人僱傭你來的,那你知不知老娘是刑偵支隊的?整個洛城市局只要我認第二就沒一個敢說自己是第一的?」
男人面上更添幾分驚恐,一聽她是警察,下意識想跑,可是稍微一動牽動膝蓋,便又殺豬似的叫起來。
殷紅羽實在不耐煩,遠遠地已經看看小區里又好幾戶人家開燈了,她索性一記手刀直衝著男人後脖頸一砍,男人翻了翻白眼,果然暈過去了。
終於清淨了的殷紅羽無語望天嘆了口氣,摸出手機打給刑偵隊,今天晚上註定是睡不了了。
這個男人的審訊順利得令殷紅羽十分費解,那男人被殷紅羽踢了一腳,又從台階上滾了下去,右腿骨折,等打了石膏之後,殷紅羽頂著黑眼圈雞窩頭以及因沒睡好而衍生出的濃濃的起床氣進到病房裡,因為陰天的緣故,病房光線極暗,讓她整個人都仿佛散發著怨念的女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