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成立特大重案組

  治安支隊長沉默好一會兒，才沉聲道：「幾百億的非法集資金額，再加上時隔多年現世的限制級毒品，這個案子，得公安部親自查吧？」

  

  范局搖頭：「非法集資那部分已經偵破了，藍精靈的這個案子也有禁毒總隊在跟進，我們還是一樣，只負責偵查中間的一小部分，目標就是查這個人。」

  屏幕又是一變，這一次出現的是四個人，最左邊是外號壽星的黃虎，右邊是周氏兄弟，中間的人卻是一個剪影，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劉字。

  范局：「我們的目標，就是查出這個姓劉的到底存不存在，如果存在，他在整個事件中又扮演著什麼角色？他是這個犯罪集團的核心首腦，還是說他只是一個中間商，背後還有人在操控。鑑於這個案子的牽扯麵太廣，所以我和省廳的領導，以及公安部的領導都商議過，決定成立一個特大重案組，今天是2022年1月8號，所以代號就為108重案組，由我親自擔任組長，現在抽調重案組成員。瑾之。」

  顧瑾之點點頭，將一份名單打開，道：「經過局裡的鄭重商討，決定重案組成員如下。刑偵支隊秦以川，殷紅羽，殷弘寧，荀言。」念到荀言的名字時，顧瑾之微微一頓，看了荀言一眼，荀言也心有所感一般，抬起頭來，與顧瑾之目光相觸。

  雙方的目光俱是一深，隨即又飛快地將眼神錯開過去。

  顧瑾之宛如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念道：「經偵支隊副支隊長付鵬，徐海洋，周曄；禁毒支隊梁美華，陳蕪，周元凱；這一次的案子偵破很可能需要大量的人手進行排查走訪，所以治安支隊全隊隨時配合。秦以川。」

  冷不防聽見自己的名字，秦以川立刻條件反射地站起來：「顧隊！」

  顧瑾之毫不隱瞞地道：「重案組之所以要你的小組加入，除了需要你們這個團隊的默契和能力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這一次我們很可能需要你們秦家集團的商業信息，去調查幾個涉案的公司。」

  秦以川在心裡暗道一聲果然，他就知道憑藉他的資歷哪有資格和這一群老狐狸坐在一處，原來是有事在這裡等著他呢。

  不過利用秦首富的人脈辦事也不是第一次，秦以川應下來，聽顧瑾之又說：「我們這個重案組雖然由多方組成，但是大家在工作中各司其職，禁毒這邊還是主要追查藍精靈的線索，刑偵這邊我建議可以分成兩個部分，殷紅羽殷弘寧，你們帶著刑偵其他人手調查劉老闆的下落，秦以川你們和經偵配合，找到這400個億的經手公司，儘可能多的將贓款追回來。各個小組案情和進度共享，一切以最快破案為目標，大家都聽懂了嗎？」

  重案組的人立刻齊刷刷站起來應了聲明白。

  顧瑾之點頭坐下。經偵支隊的隊長已經親自給重案組的每個人發了一沓釘起來的文件，秦以川翻了兩頁，發現文件中的內容是整個快鹿集團非法集資案的全部資料。

  開完會，市局給重案組單獨分配了一個辦公室，位置就在舊辦公樓的檔案室旁邊，是才清理出來的位置，原本說是要進行舊樓改造的，但是一直還沒有動工，暫時就暫且充當了重案組的大本營，一整層都是重案組的工作區域，再根據小組劃分出不同的辦公室和休息室，裝備齊全，顯然市局都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了。

  殷紅羽作風懶散地把腳翹在桌子上，揉揉看文件看得酸痛的眼睛，百思不得其解：「刑偵隊那麼多人，為什麼獨獨調我們幾個進重案組？秦老闆你是新晉升的副隊長，調過來理所應當；小荀警官天賦異稟，破案特別有一套，加入進來也有情可原；本姑娘別的不行，打起架來好歹不會吃虧，挑選我算是領導英明睿智，但是我十分想不通，為什麼要把這小子也分配過來？」

  秦以川順著殷紅羽的目光一看，殷弘寧拿著檔案一縮脖子，坐在最邊緣的位置，看起來活像個單純懵懂的受氣包，從上到下，是一丁點能查重案的氣質都看不出來。

  秦以川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茬，只能說：「說不定是因為他運氣好吧？你看今天不就一連中獎五瓶冰紅茶？這種運氣如果能繼續保持，說不定還能成我們隊裡的吉祥物。算了先不說別的，資料大家都看完了吧？現在都有什麼想法？說說？」

  殷紅羽的臉皺成包子，憋了好一會兒還是搖頭：「我說不上來。」

  秦以川又把目光投向殷弘寧，殷弘寧就像被驚著的鵪鶉似的，結結巴巴說：「我……我還不能……」

  秦以川嘆了口氣，將目光挪走，看向荀言：「小荀同志，你可是在讀博士，智商和我們這群平民都不在一個層面，你說說唄？」

  荀言翻著文件沒說話，秦以川等了好一會兒，剛要開口催他，就聽荀言道：「現在沒有辦法得出任何結論，線索太亂了。快鹿集團的案子結得太草率，還有很多細節對不上，我也沒辦法做出什麼判斷。我們現在需要從頭到尾篩一下信息。」

  秦以川問：「怎麼個篩查法？」

  荀言淡淡道：「重審。」

  秦以川像泄了氣的皮球，搖頭道：「不太可能。且不說人在省廳那邊，我們暫時沒有權限，就是有權限，這個時期重審，會讓那些人以為我們漏掉了什麼關鍵證據，他們百分百會翻供。這些人也不管翻供對減輕罪責有沒有用，都是老油條了，反正得可勁兒折騰警察。」

  荀言將文件合上，說：「那就只能用第二個方法查了。」

  這次是殷紅羽問的：「什麼方法？」

  荀言：「查不了人的話，就只能查帳。」

  查帳聽起來比審查人要容易一點，但也只是那麼一點而已。秦以川和范局打了個招呼，因為現在同在重案組的緣故，經偵支隊那邊很快便把資料都搬過來了，整整好幾大摞，光看厚度，殷紅羽就幾乎要體會到心梗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荀言隨便把資料翻了翻，看向秦以川和殷紅羽，這兩個人同時退了半步，秦以川眼珠一轉，一把將殷弘寧拉過來，對他說：「殷弘寧同志，上陣殺敵抓人破案子可能不是你的強項，所以我們決定測試一下你另外的發展方向，你要知道小荀警官可是年紀輕輕就成了在讀博士，這智商和思維敏捷程度普通人是難以望其項背，你能和他一起梳理卷宗，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殷弘寧向來好騙，懵懵懂懂點點頭。荀言不動聲色地咬咬牙：「人手不夠。」

  秦以川和殷紅羽相視一眼，眼底同時亮起一串火花，秦以川道：「等著，我去幫你們找外援。」

  荀言原本以為他是要從秦氏集團抽調幾個高管來幫忙，哪成想隔了好一會兒，秦以川竟然帶著兩位看起來顯然已經退休的老警察過來，對荀言道：「這就是我們組的外援，經偵支隊原來的傳奇人物，梁師傅和郭師傅，雖然兩位已經退休了，但是幹了近四十年的經偵警察，大案特案破了不少，經驗可比我們兩個豐富多了。有兩位師傅幫忙，這卷宗整理起來肯定特別不費勁。」

  殷紅羽附和著瘋狂點頭。

  荀言神情古怪地看了秦以川幾眼，對這兩位老警察倒沒表現出什麼情緒，兩位老警察顯然路上也聽說了昨晚荀言性子悶，也不見怪，翻了幾頁經偵那邊複印過來的資料，梁師傅慈眉善目的，問秦以川：「這就是那400億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