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撒潑的女主播

  殷弘寧：「顧隊叫了二小組全員來協助，但是外面不知道怎麼了，鬧起來了，所以二小組那邊全去支援了。」

  秦以川：「……行吧，你來了也總比沒人強，是這樣，現在我們要分頭排查這裡誰家有半掛式貨車，最近是否有被油耗子偷過油，最好能查出來這個油耗子的身份信息，明白嗎？」

  殷弘寧立正敬禮：「明白！」

  秦以川擺擺手：「明白了就趕緊去。等會，前頭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鬧起來了？」

  殷弘寧撓撓後腦勺：「我也不太清楚，就是聽說一個女主播不配合調查，還把我們的調查工作拍攝視頻做直播，派出所勸她，她不聽，還說派出所的大哥欺負她。」

  秦以川聽著簡直就要翻白眼，不是他有偏見，只是總有那麼一小撮人，覺得自己拿著攝像頭就是有理的那一方，還有的網紅為了紅不擇手段，連臉皮尊嚴都能放在地上摩擦。他讓殷弘寧趕緊去辦正事，叫上荀言趕緊往鬧起來的現場去，邊走邊埋怨：「顧隊怎麼就派二組的來了呢？二組那個小組長是出了名的暴脾氣，情緒一上來不管不顧，不然也不會都四十歲了還只是個小組長。」

  荀言沒搭話，他雖然名義上被調到了刑偵，但是平日裡有案子就跟著秦以川，沒案子就躲在檔案室，兩耳不聞窗外事，刑偵隊裡人的名字耳熟幾個的沒幾個。

  隔著遠遠的就看見一個民宿門口圍了不少人，院子裡一個看不出年紀的女人正在對著手機直播，翻來覆去說的無非就是警察隱瞞案情，違規執法，以強權暴力欺負她一個小主播。旁邊的警員好言相勸始終沒用，只能先攔著周圍圍觀的人不要拍照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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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川從人群中好不容易擠進去，吼了一嗓子：「都幹什麼呢？」

  女主播繪聲繪色的哭訴一陣，二組的警員李小白同學頓時像見了救星似的衝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秦哥你可總算來了，你看看這怎麼辦？我們調查她不配合也就罷了，還非要直播我們的查案過程，一阻攔就撒潑打滾脫衣服，非說我們非禮她。我們現在是動也不敢動，說也不敢說，一大堆人就堵在這裡了。」

  秦以川看了一眼那個女主播，模樣很清秀，年紀可能也不大，但因為妝容實在太濃艷了，讓她整個人有點風塵的味道。

  秦以川冷著臉聲音嚴肅：「這位小姐，為什麼干擾警方辦案？」

  女主播語氣毫不示弱：「群眾有知情權，你憑什麼要攔著我們？」

  秦以川：「既然你有知情權，那麼我就讓你更知情一點，現在島上發生了人命案，我們正在緊鑼密鼓地排查兇手的行蹤，你這麼大費周章地干擾我們的工作，是不是因為你與這個案子有關？」

  女主播立刻將直播攝像頭轉向他，尖聲否認：「你們警察果然是破不了案就會找替罪羊！」

  秦以川點點頭：「行，你愛直播是吧？李小白，剛才的問話都錄下來了吧？後邊的也給都給我錄成高清的，回頭用洛城警方的帳號發出去。這位小姐，第一次警告，請不要干涉我們的工作，立即離開。」

  女主播冷笑：「你們是講不過開始威脅人了嗎？」

  秦以川：「第二次警告，請不要妨礙公務，如果你不聽勸阻，我們有權以妨礙公務罪對你進行治安管理處罰。」

  女主播也不顧及淺色的長裙，徑直往地上一坐，本就松垮的大衣一下子滑到胳膊上，露出大片的皮膚，顯然就是吃定了警察不敢輕易奈何他。

  秦以川：「行，既然如此，紅紅，把人送到派出所去，從嚴處罰！」

  女主播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殷紅羽帶著一身戾氣從人群中過來，一把抓住女主播的手腕，咔噠一聲就將她一雙手靠在一起，將女主播像拎小雞似的提溜起來，也不理會她的尖聲謾罵，直接往一旁派出所新開過來的警車裡一塞，民警毫不遲疑，開上車就走了。一溜行動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等警車走遠了，圍觀的人才終於回過神來，不約而同往外退了退。

  李小白將剛才拍的現場視頻給市局的網警發過去，忙不迭地報告：「秦哥，信息基本都採集完了，在案發時有明確不在場證明的都已經登記過了，統一安置在村東的賓館裡，剩下的都是還需要進一步調查的，大多都留在附近的民宿，方便我們查證詢問。」

  秦以川點頭：「那你們接著問，哎，等會，你們組長呢？」

  李小白：「那還不是因為那女人，鄭哥的脾氣你也知道，那女人撒潑打滾的，鄭哥氣得忍不住想動手，被手底下的兄弟給勸到一邊兒去了，現在估計跟著派出所的排查可疑之人呢。」

  秦以川：「行，這些群眾就交給你們了，無論是誰，哪怕是遊客帶來的一條狗，你們都要登記好了，這次事情鬧這麼大，回頭等著范局開批鬥會吧。」

  李小白的臉色垮下來，有力無氣地走了，秦以川招呼著殷紅羽和荀言過來：「紅紅，你查一下李榮一家的社會關係，尤其關注家裡有半掛式貨車的，或者有當過油耗子的，看看等不能先篩選出幾個嫌疑人，我和荀言去一趟交警大隊和派出所調一下卷宗。剩下的事情聽二組的鄭哥調動。」

  殷紅羽像是看透了什麼，幽怨地說：「秦老闆你果然已經不愛我了，現在行動到哪都帶著荀言不帶我了，男人啊，果然都是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秦以川：「那你哭一個給我看看？」

  殷紅羽翻著白眼走了，秦以川強行勾搭上荀言的肩膀，帶著他找民宿店主借車去了。

  派出所的檔案室比市局的小多了，一個顯然是才畢業的小姑娘被臨時叫回來值班，手腳麻利地將案情記錄都翻出來，說：「檸檬海島的案子都在這了，這個海島沒徹底開發好的時候，為了運輸貨物，島上的村子裡確實有不少都開過大半掛，但是後來旅遊業起來了，司機們多轉行開民宿和農家樂了，仍然在跑運輸一共就三家，陳志平，徐圖，還有李榮。但是李榮因為醉酒駕車被處罰過，再加上他的車是比較陳舊的款式，不符合現在的排放標準，半年之前被強制報廢了。所以現在只剩下陳志平和徐圖。但是油耗子還真沒有。檸檬海島說是個島，其實就是一個小村子，原住人口不過百世來戶，倒是都沒有做賊的，起碼沒有做到明面上的。」

  秦以川邊看陳志平和徐圖的資料邊疑惑的問：「我們在島上聽說李榮早就是那種除了喝酒吃飯打老婆孩子之外啥都不乾的貨色，他半年之前也有正當職業啊。」

  小姑娘笑了：「村里人說話，一分都得誇張成十分，李榮這個人吧，不是個好東西，但是也不一定是十惡不赦的混蛋。他不喝酒的時候人還是不錯的，周圍鄰居有事也都特別願意幫忙，前兩年有小孩偷偷去河裡游泳溺水，還是他救上來的。就是喝了酒之後六親不認，像變了個人，讓人忍不住懷疑他可能是患上了精神疾病，酒只是一個觸發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