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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奇怪的事兒

2024-05-10 23:55:52 作者: 蕭有錢

  秦以川側目:「你對李榮家還挺了解。」

  小姑娘:「我也是檸檬島的人,嚴格來說,和李榮也算是個八竿子打得著的親戚,按輩分算,李榮其實還得叫我一聲小姑姑。」

  秦以川驚訝:「嚯,你年紀輕輕,輩分倒挺高啊。你對李榮和檸檬島上的人都比較熟悉,知不知道他還得罪過什麼人?」

  小姑娘想了想,說:「他愛喝酒,喝了酒時不時還打牌,但是輸了又不給人家錢,所以得罪的人其實不少,但是這種得罪吧,頂多算是人家路過他家門口的時候吐口唾沫,殺人放火不至於。不過有一件挺奇怪的事。」

  秦以川:「什麼事?」

  小姑娘:「兩年前李榮不是救了連個小孩嗎?倆家雖然見面的時候蠻客氣的,但是自從李二狗救回來之後,李二狗父母就再也沒有登過李榮家的門,所以村子裡的人背地裡其實都議論李二狗家忘恩負義。」

  秦以川:「那這個……李二狗,他家有什麼特殊的嗎?不是我說,你們村的人名怎麼都這麼別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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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水嫩嫩的像朵太陽花,又笑起來:「這不是村裡的老一輩總愛給小孩起外號,除了在學校的時候叫真名,村里人都稱呼外號的。李二狗他爸叫陳志平,就是剛剛說的跑運輸的司機,陳志平是外鄉人入贅的,所以孩子跟了母親姓。陳志平這個人特別老實,跟誰話都不多,這種性格的人肯定坐不了生意,所以他才一直跑運輸。陳嬸人挺好的,就是脾氣太大了,三天兩頭和陳志平吵架,陳志平忍無可忍的時候就睡車上,日子久了兩人夫妻感情也不太好,陳志平索性又在老宅基地上翻修了一個小院子,養了不少貓狗,當孩子似的。」

  一聽小姑娘提起貓,荀言的手指不自知地動了動,捏了捏手機,卻又不知道顧忌什麼,將手機放下了。秦以川將他的小動作都收在眼裡,拿出手機給民宿店主打了個電話,囑咐人家百忙之中幫他喂喂小奶貓,還又貼了一天房租的餵貓費。

  打完了電話他才對小姑娘抱歉地笑笑:「你接著說。」

  小姑娘將沏好的茶端過來,說:「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我媽那人最喜歡打聽各種家長里短,總和我念叨,說陳志平那人別看面上溫和,實際上肯定心術不正,村子裡很多人都傳言說李二狗不是陳志平的親生兒子,所以李榮救了二狗之後,陳志平才沒有對李榮有多少感謝之意。不過這個事情畢竟只是村子裡的傳言,沒有證據。」

  秦以川:「李榮一家在村子裡還有其他親人嗎?」

  小姑娘想了想:「李榮還有一個舅舅,老爺子今年已經快八十了,耳朵聽不見了。李老爺子和李榮一家來往不多。李榮的老婆是外地的,沒人知道她家是哪的。」

  秦以川立刻給殷紅羽打電話:「紅紅,李榮有一個舅舅,去問問,看他有沒有什麼仇家之類的,另外和二組的人說,注意一下同村的一個叫陳志平的人,嚴格審核陳志平的不在場證明。再調查一下。陳志平和徐圖的半掛貨車在最近半年內是否有過在本地被油耗子偷油的經歷。」

  殷紅羽:「徐圖那邊已經問過了,剛要告訴你,徐圖確認他在半個月之前的確遭遇過油耗子,但是當時他的車廂里本來油就不多了,所以就沒有報案。而且據他說,偷油這種事幾乎是每個貨車司機都避免不了的事情,就算報警也沒有用,所有很多人就算被偷了油也懶得報警了。不過徐圖他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半個月前和他的油一起被偷了油的還有一個一起跑運輸的車友,那個車友在車裡養了一條狗,油耗子偷油的時候被狗給咬了。」

  秦以川立刻說:「那個貨車司機的地址和聯繫方式呢?」

  殷紅羽:「已經發到荀言手機上了。」

  荀言將手機亮在秦以川面前,上面是一串地址和一個手機號碼。

  秦以川和管檔案的小姑娘擺擺手,電話一掛立刻往門口走,等他開上車的時候,荀言已經將開好導航的手機掛在了手機支架上。

  秦以川像開屏的孔雀似的一踩油門,對荀言道:「咱們兩個可真是越來越有默契了呢。」

  荀言將鴨舌帽的帽檐往下一壓,連半個眼神都懶得給秦以川。

  徐圖的車友叫許文強,現在剛好從北方跑完車回來,就住在湯山鎮租的房子裡,離檸檬海島有八十多里。等秦以川開車到了,已經馬上就要凌晨一點了。

  顯然徐圖給他這個車友打過電話,雖然已經很晚了,許文強家的大門沒有關,燈也還亮著。秦以川和荀言稍微一靠近,就有一條小型田園犬狂吠起來,個頭不大,十分兇猛。

  狗叫了沒幾聲,裡頭的門就開了,腦門上帶著一條疤痕的男人走出來,很客氣地問:「您就是市局的警察吧?」

  秦以川很官方地和許文強握了握手,玩笑似的道:「許先生這名字好啊。」

  許文強笑:「可不是,從小被人叫到大。兩位警官來,是說查偷油的油耗子?」

  秦以川點頭:「確實,許師傅經驗多,對經常跑的路線上的油耗子應該也比較熟悉,半個月前偷了油的耗子,具體是怎麼發生的?」

  許文強:「我經常跑的線路一共就那麼三條,我比老徐大差不多十歲,從十五歲跑運輸,一到現在,已經跑了四十年了,老實說,油耗子的那點路數基本都能心裡有數,再加上我家發財,就是那條狗,可管事兒了,所以最近兩三年都沒被偷過,一般的油耗子聽見狗叫,怕被發現,就都跑了。但是半個月前,我去上廁所,隔著老遠就能聽見發財叫,可是當時夜深,沒有人看著,那耗子還真的就得手了,而且我這個發財那可不是瞎叫喚,他真的咬人,我回來一看,發財的嘴裡血印呼啦的,還扯著一條碎褲腿,那耗子絕對被撕下來一塊肉。這種不要命偷油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秦以川:「車上有記錄儀嗎?能拍下那油耗子的模樣嗎?」

  許文強搖頭:「這個還真沒有。警察同志,你們沒開過半掛,不知道,這種大貨車和轎車不一樣,盲區非常多,我也多少有點自負,覺得自個兒經驗多,就也沒加行車記錄儀。」

  秦以川:「發財撕下來的布條還在嗎?」

  許文強:「布條?這個我還真得找找……我上次好像還真扔家裡來了,您等等哈。」許文強說著往院子裡充當垃圾桶的鐵皮桶去搗鼓搗鼓,翻拾半天之後,果然扯著一塊髒兮兮的布條回來,「就是這個,我當時氣得不行,當時真動了去派出所報案的心思,一大箱油,1000升,現在的柴油多少錢?六塊多呢,我一箱油都得六千多錢,夠立案標準了吧?」

  秦以川:「那為什麼沒有報案呢?」

  許文強:「還不是當時有個急活,我就把這件事擱下了,這不昨天才回來,累得慌,也懶得再報警了,結果您兩位就來了。」

  秦以川將髒兮兮的布條裝進證物袋裡,「多謝許師傅配合。天兒也晚了,我們倆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日後再想起什麼線索,隨時可以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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