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流言蜚語

  殷紅羽：「我們並沒有說他是殺人兇手。只是當年案發現場留下了這個重要線索，我們必須進行調查。如果趙振東是無辜的，我們也不會冤枉他。所以，這個吊墜到底是誰給他的？」

  「是……他前女友，叫方翠然。」

  自打從趙振東家出來，秦以川的臉色就特別陰沉，殷紅羽捏著方翠然的檔案，實在忍不住調侃：「秦老闆，你這麼煩方翠然，難不成她真的差點成你的小媽？」

  秦以川扭頭，用死亡射線般的眼神看著殷紅羽：「你這句話，我一定要親自告訴我媽，從今天起取消你去我們家吃飯的資格。」

  殷紅羽大驚失色：「秦老闆我錯了！大不了下次格鬥培訓的時候我當你陪練！」

  秦以川冷哼一聲揚長而去，殷紅羽忙追上去。荀言看著秦以川和殷紅羽的背影，飛快地笑了一下。

  即使萬分不願意，秦以川還是去找了方翠然。

  方家原本也是洛城有名的家族企業，只是方翠然的父親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一輩子好吃懶做，除了賭博什麼都沒學會，偌大的家業被賠了七七八八，再後來因為腦中風而一病不起，最終也沒救過來。方翠然硬是憑著一己之力，創業開了一家GG公司，多年經營，雖然遠沒有恢復當年的規模，但也算不錯。

  秦以川和方家的梁子，就是方翠然接管方家公司的時候。當時方家欠了一屁股債，而方家和秦家一直是很密切的合作夥伴，秦首富籌劃著名將方家的爛攤子撿值錢的收購幾個，對方翠然也十分照顧，也不知道是不是秦首富的照顧讓方翠然會錯了意，她竟然策劃了一出主動獻身的戲碼，把秦首富嚇得落荒而逃，收購的事兒當然也就沒了下文，方翠然也因此徹底失去了保住方家根基的最後機會。

  GG公司就坐落在洛城北部的開發區，租下了一層寫字樓，從外表看起來不過是眾多中小型企業中的一員，幾乎看不出當年方氏集團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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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比起秦以川明擺著的沒有好臉色，方翠然卻坦然得多，將他們迎進會議室，還親自倒了茶。

  方翠然今年四十歲歲，不過看起來比實際要更年輕一些，穿著一身輕熟的淺色西裝，看起來並沒有身為老闆的凌厲，卻也不乏不卑不亢的氣勢。

  「方司堂前幾天做的事情的確不地道，我替他向你道歉。」方翠然在主座的位置坐下，誰也沒想到她會率先提起這件事。秦以川一想到自己現身同志酒吧的照片差一點就傳得滿城風雨，臉色立刻又黑了一分，聲音冷冷地說：「我們今天來更事情要詢問方小姐，還請務必如是作答。」

  方翠然不以為意：「請講。」

  秦以川也懶得費心思鋪墊，直接把趙振東的檔案和證物袋中的吊墜拿出來，放到桌子上：「方小姐，這個人和這個東西，眼熟嗎？」

  方翠然脊背一僵，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立刻站起來問：「你這東西哪來的？」

  秦以川連眼皮都沒抬，說：「據趙振東供述，這個吊墜是他的前女友送給他的。雖然不能算是全世界只此兩塊，但我們查過了，這是一個很知名的手工作坊製作的吊墜，早在二十五面前就已經停產了，因此不太可能是碰巧同款。」

  方翠然的嘴唇動了動，又重新坐下，飛快地將剛剛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說：「這個吊墜的確是我送給趙振東的。」

  「既然如此，方女士，請問屬於你的吊墜在哪裡？方便讓我們看看嗎？」

  方翠然臉色一暗：「我的很多年前就已經丟了。」

  秦以川的神色浮現出一些玩味，對方翠然說：「方小姐認識嚴婷嗎？」

  方翠然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二十年前被殺的那個嚴婷？這個問題為什麼要問我？」

  「因為當年在嚴婷家裡，也就是第一案發現場，當時警方在那裡找到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木蘭花吊墜，而且上面剛好刻著fz兩個字母。」

  「不可能！」方翠然立刻反駁，「當年我家破產，趙振東的母親不同意我們在一起，而趙振東聽了他媽的話，我們分手的時候，我就將那個吊墜和與他相關的所有東西都扔了，就算吊墜出現在嚴婷家裡，又能說明什麼？我是殺人兇手嗎？」

  「方女士，先不要激動。」殷紅羽見方翠然真急了，只好出來打圓場，「這個吊墜是關鍵證據，我們只是例行詢問，沒有別的意思。你和嚴婷認識嗎？」

  「認識倒是認識，但談不上多熟悉。」方翠然即使面色不好，還是很快就冷靜下來，「我們同系但不同班，她非常有才華，畫得一手好畫，擅長舞蹈和鋼琴，是當年美院有名的才女。但是她性格孤僻尖銳，人緣不好，並且因為一些流言蜚語，有一段時間，她的風評也不好。」

  「什麼流言？」殷紅羽精神一崩。

  方翠然皺了一下眉頭，似乎不大願意說出口：「當時有一個挺有名的老闆看中了她的畫，後來又間接看中了嚴婷這個人，來學校找過她幾次。學校人多嘴雜，自然就傳出一些謠言。」

  「你怎麼確定是謠言呢？」秦以川問。

  「因為我親眼見過嚴婷拒絕那個男人，並且語氣不佳，嚴婷當時在一家美術館實習，這個男人小肚雞腸，嚴婷還因此丟了實習工作。」

  殷紅羽：「這個男人是誰？」

  「是一個做服裝設計的小老闆，但是兩年前已經患肺癌死了。」

  殷紅羽：「嚴婷在學校有交往過男朋友嗎？」

  方翠然：「她沒有男朋友。嚴婷是個同性戀，交往過一個女朋友，但是當時的社會環境對這種戀愛並不寬容，兩個人在一起沒多久就分開了，另一個女生之後退了學。」

  方翠然停頓一下，又遲疑著開口：「嚴婷當年的死雖然我們沒有親眼見過，但是當時學校里隱約流傳著一個觀點，就是認為嚴婷是自殺。」

  「自殺？」殷紅羽和秦以川俱是一愣，反而是荀言好像是想通了什麼，默不作聲地摩挲了一下食指。

  「當然這並沒有證據，畢竟當年這個案子沸沸揚揚，直到現在各種網絡平台還有人在猜測她的死因和兇手。只是當年在畫室里，有很多人看到過她畫過一幅非常血腥的畫。」

  「畫的內容是什麼？」秦以川問。

  「我並沒有親眼見過那畫完成後的樣子，但是從草稿看，像是一個從血泊之中爬起來的女人。嚴婷本來是學中國畫的，不過她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油畫，而且畫的內容大多是血腥抽象的，所以就有傳言說她精神不正常，但是……」

  「方女士，有任何信息都可以告訴我們，不用有任何顧忌。」殷紅羽心思敏銳，立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