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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緋聞

2024-05-10 23:54:55 作者: 蕭有錢

  秦以川打開微信,果然見平日裡八竿子打不著的幾個朋友都不約而同給他發了消息,內容都是兩張爆料截圖,標題就是秦氏集團的繼承人任職刑警,工作日卻現身知名同志吧。

  照片非常準確地捕捉到了他的正臉和荀言的一小半背影,照片被刻意調整過角度,再配上標題,就連秦以川自己都覺得自己與荀言的關係實在親密到了不可言說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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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后座的殷紅羽一抬頭剛好瞥見這張相片,嘴角抽了抽,憤憤不平:「明明是三個人的飯局,我就不配有姓名?」

  「知道老子干刑警的人,兩隻手都數得過來。」秦以川咬牙切齒,對荀言道:「掉頭,這事兒和方司堂那孫子脫不了干係!」

  荀言的車速稍微慢了一點,語氣不急不緩:「我不建議你現在回去。」

  「為什麼?」秦以川語氣有點沖,等一嗓子嚷嚷完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情緒不對,訕訕道歉:「我不是沖你……」

  「你覺得他把照片發出來,會怕你回去找他算帳嗎?」荀言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如果我是他,我反而會更期待你找回去,最好再激怒你當街動手,對於你們這樣的人來說,找幾個記者網紅拍拍照,最簡單不過。」

  秦以川緩緩看著他,忍不住說:「你這可以呀,山上的筍估計都被你奪了吧。」

  荀言沒理他這茬,反而問起另一件事:「你和那個酒吧老闆關係為什麼那麼惡劣?」

  一提這個,秦以川的臉色立馬黑了一度:「沒什麼,我就是打小看不慣傻B。」

  「是因為他姐姐?」荀言忽略了他前半句,直接問。

  「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這麼關心別人的家長里短?」秦以川沒好氣地瞪他,可到底還是沒有瞞著,「方家這孫子沒我們家有錢,前幾年他爸死了,他姐為了維持方家的生意,把主意打到我爸頭上來了。」

  這話說的其實很隱晦,荀言幾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了一下,對他說:「他們那家酒吧的消防設備不大規範,很可能需要整改。」

  秦以川眼睛頓時一亮。

  殷紅羽的眼神更是直泛賊光:「我這肚子有點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家的菜質量不過關,得叫工商局來查一查衛生。」

  秦以川的嘴角高高揚起來,卻還做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我們可是公職人員,這算不算以權謀私?」

  「公職人員也是公民,公民享有監督檢舉權。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儘可能排除一切安全隱患也是我們的職責。」

  秦以川立刻樂呵呵地從善如流。

  保時捷沿著車道匯進主路,暮色四合,天空顯露出不正常的陰沉來,仲秋的風颳得蕭瑟又凜冽,路邊瀟瀟而下的落葉被風捲起來,紛紛揚揚的地四處散開。

  天空之中已經泛起了濃郁的土腥氣,一場大雨馬上就要傾盆而下。

  「這鬼天氣。」秦以川將車窗嚴嚴實實地關好,冷風從領口灌進去,冷得他一激靈,「今天我們的三人約會顯然是約不成了,現在是回局裡看卷宗,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秦老闆你可別瞎說,誰沒事和你們兩個大男人約會?」殷紅羽立刻反駁,「前頭芳華小區,三號樓二單元,麻煩送我回家,像我這種警隊一枝花,超額透支精力查案會讓人早衰,從明天起,只要icu中的嫌疑人沒醒過來,就不要給我打電話,當然,吃飯除外。」

  芳華小區在洛城只能算中檔,好在距離警局只有兩條街,殷紅羽也沒有搬家的打算。一直目送著殷紅羽上了樓,秦以川才對荀言說:「一會兒沒事的話,跟我去個地方?」

  荀言實在沒有想到秦以川會在風雨欲來的大晚上帶著他到福利院去。

  不過說是福利院也不太準確。那是老城區附近的一處舊校區,建築還是幾十年前的,最高不過四層,好在都重新裝修過,白牆灰瓦,梧桐翠竹。

  學校沒掛牌匾,秦以川沒進去,在門口給門衛大爺遞了一支煙,門衛老大爺雖然看起來已經年近七十,可眼神卻鋒利得很,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年輕時絕對是當過兵的。

  秦以川和門衛大爺只簡單聊了幾句,遞了個東西給他就離開了,回到車裡的時候手裡還捏著半根點燃了煙,淡淡的菸草味瞬間就鑽滿了車廂,荀言皺著眉把車窗打開,夾雜著泥土腥氣的風立刻爭搶著灌進來。

  開始下雨了。

  秦以川十分不舍地將煙掐了,丟進垃圾桶,縮著脖子跑回來,邊系安全帶邊埋怨:「大男人的,連抽根煙都給我甩臉子。」

  「我不認為抽菸和是不是男人有任何關聯。」荀言聲音冷淡,「菸草除了化學合成品之外就是廢氣,這些東西對於人體而言都是垃圾。」

  秦以川知道自己那點匱乏的知識容量是沒辦法和荀言這個在讀博士爭論的,嘁了一聲,換了話題:「你在做警察之前是幹什麼的?」

  荀言眼神微頓,沒說話,秦以川一見他那神色就知道他又多心了,揚著眉頭解釋:「我就是隨口一問,你總把別人的心思解讀出那麼多的彎彎繞,你累不累?」

  短暫的沉默後,荀言說:「可能就是讀書吧?我有些事記不太清楚了。」

  「讀書能讀出那麼好的身手,你哪個學校的?」

  「你知道哪個學校也沒有用。」荀言的聲音聽著平淡,語調中卻隱約能聽出兩分嘲笑,「你考不進去。」

  秦以川嘴角一揚:「考不考的進去重要嗎?回頭讓我爸再捐個教學樓,我不信我連個編外弟子都成不了。」

  荀言抿了抿嘴唇,對秦以川光明正大的無恥實在有點無語,半晌才道:「秦首富就不擔心他一輩子的家業都敗在你的手上嗎?」

  「反正他就我一個兒子,就算我可勁兒敗家,將來窮的也是我自己。」秦以川絲毫不以為意,「再說了,我們家錢沒了,不是還有地皮呢嗎?等以後秦家沒落了,我還能靠收房租養活自己呢。」

  荀言真是懶得和醜惡的資本家對話了。

  「你知道剛才那是什麼地方嗎?」隔了一會兒,秦以川又說。

  荀言沒搭話,只是微微側了側頭,示意他直接說。

  「說好聽點,那叫公益機構,說難聽的,那裡,就是犯罪分子的妻兒收容所。」秦以川不知道又從哪摸出一根棒棒糖來,沒吃,捏在手裡轉啊轉的,「我第一次出案子,那時候我剛來市局實習三天,就趕上了一個殺人案,一個殺豬的揣著剁肉的刀,衝到一所中學,見人就砍,血幾乎流滿了半條街。案發現場我沒看見,我們幾個實習生是事後被派過來協助處理現場的,死了的抬上殯儀館的車,活著的就送救護車。有一個女老師死得特別慘,全身上下被砍了十七八刀,但是她護在教室里的孩子一個都沒有傷著。當時我就想著,能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的歹徒,當場擊斃簡直太便宜他了。」

  「這個案子我在新聞上看過。」荀言輕聲說,「行兇的歹徒死了,卻留下了智力有缺陷的妻子和患有唇齶裂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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