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405 若他從她生命里乍然離場,她會不會覺
2025-05-07 17:08:25
作者: 黎晚白
番405 若他從她生命里乍然離場,她會不會覺得遺憾?
陳茉莉從大廳一路找到病房,並沒有發現郁琛的身影,於是便去了醫生辦公室。
「陳小姐,郁先生醒來之後該做的檢查都做過了,沒有別的問題,但是他好像並不記得這次的事,或者是他刻意不願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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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知是真的覺得好笑,還是突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唇角的弧度縹緲而不真實,「所以,你這是告訴我,他失憶了?」
醫生斂住眸底的情緒,「理論上講,是這樣的。」
陳茉莉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又好像什麼感覺也沒有,只是單純覺得好笑,一個人能失憶兩次,那得有多不待見他們之間的回憶?
看著陳茉莉帶上辦公室的房門,醫生才拿起手邊擱著的電話,撥了號碼出去。
……
晏北一直看著陳茉莉的背影消失在視野,準備回去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突然發現一抹極其熟悉的身影,下意識的便追了上去。
他們的距離並不算太遠,況且冷亦推著輪椅走的也並不是很快,所以晏北很容易便追到了。
「郁琛。」
輾軋在水泥地上的輪椅停了下來,輪椅上的男人並沒有回頭。
晏北也沒在意,大步上前在郁琛身邊停下,溫潤的嗓音因為剛剛跑著的緣故有輕微的急促,「茉莉在找你。」
郁琛沒有看他,只是異常淡靜的吐出一句完整的吐詞,「我已經不記得她了。」
晏北有一瞬間的錯愕,瞳孔也跟著微微縮了一下,但畢竟是醫生,也很快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所以呢?這是你躲著她的理由?」
不知想到了什麼,男人一雙溫潤的眸子眯了起來,「你醒來之後的檢查報告給我看看。」
男人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動了動,不知是陽光太盛,還是身體太過虛弱,眼前黑了一下。
深沉的眼眸閉上又睜開,低沉的嗓音淡漠的沒有平仄,「你跟她更合適。」
……
陳茉莉從醫院出來,直接開車去了御景別墅,在門口的時候直接被保鏢攔下了。
說意外也不意外,他好像真的不想要她了。
這個念頭撲下來的時候陳茉莉並沒有很特別的感覺,或者說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
「陳小姐,先生不在,您還是回去吧。」
「冷亦,」陳茉莉站在黑色的雕花大門外,看著二樓起居室的方向,聲線淡淡,「為什麼?」
「先生沒有說。」
陳茉莉的眸光一直落在一個方向,深色的長髮垂落在肩頭,「那我就在這裡等他,直到他出來為止。」
冷亦看著女人筆直的站在那裡,漂亮的臉蛋上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堅定,遲疑了一下,然後道,「先生已經飛義大利了。」
女人的眼眸掠過淡淡的茫然,半下午的陽光很暖,在她深色的長髮上折出漂亮的金光,「冷亦,你信命嗎?」
冷亦面無表情的臉龐上極快的划過一抹異樣的情緒,他記得醫院裡,先生問的也是同樣一句話——
冷亦,你信命嗎?
「我信。」
不管他是不是有意忘掉她,也許這就是她的命。
……
一個月後,義大利某家高級私人醫院。
郁琛身上穿著藍白的病服,指間捏著一塊玫瑰色的碧璽,是之前陳茉莉交給冷亦的,雖然他現在並沒有那段記憶,但從展楠冷亦他們的描述里知道,這是他送給她的生辰石。
「金戈,如果這次手術成功的話,替我喚醒記憶吧。」
金戈年輕的臉龐明顯划過一抹錯愕,「你知道?」
英俊淡漠的男人表情沒有絲毫波動,眉宇間一片矜貴與清漠,低沉的嗓音質感清冽,「知道。」
金戈眼神複雜的看著俊美但臉色略顯蒼白的男人,「什麼時候知道的?」
醒來之後做檢查的時候就知道了。
「如果手術不成功,紀末以後就拜託你照顧了。」男人的聲音低低徐徐,沒有波動的痕跡,「遺囑我立好了,你娶了紀末,能得我一半遺產。」
金戈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你別胡說,手術會成功的。」
病床上的男人淡淡嗤笑一聲,「你以為腦袋是西瓜,想開幾次開幾次?」
多年前那次車禍的時候他就傷過一次頭部,這是第二次,腦部的血塊壓迫到了多處神經,必須手術引流,但是三處血塊的位置都很危險,手術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
金戈沉默了幾秒才道,「不如我們找晏北吧,他的醫術在美國都是頂尖的,或許有他的幫助把握更大一些。」
郁琛掀了眼眸淡淡的看他一眼,「我不想讓她知道。」
晏北知道的話,陳茉莉勢必也會知道,這也是他在檢查之後突然出院的原因,知道這事的那個醫生他也給了很大一筆封口費。
病房的門突然被大力推開了,紀末臉上的慌亂顯而易見,「金戈,你說實話,這台手術交給晏北做成功率多少?」
金戈沉吟了下,「西蒙醫生資歷高,經驗足,晏北是後起之秀,技術占上風,如果他們兩人能合作的話,保守估計,成功率會高百分之五。」
「那就讓晏北過來。」紀末這麼說著就要去拿手機,「我給他打電話求他,他一定會來的。」
「紀末,」男人低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就是有股冷沉的意味,「你若告訴他,這台手術就不必做了。」
「可是……」紀末看著氣場冷沉神色淡漠的男人,還想繼續說什麼,但被一旁金戈遞過來的眼色制止住了。
金戈的視線停留在男人線條乾淨利落的側臉,「你再考慮一下,手術時間定在一周後,如果讓晏北過來的話,還可以趕的及。」
好半晌,男人才淡淡的從嗓子裡嗯出一個音節。
最終,郁琛還是沒有讓人告訴晏北,躺在手術台上那一刻,他看著頭頂的麻醉燈,神思逐漸恍惚,昏迷前的那一秒在想,若他此次從她生命里乍然離場,經年流轉之後,她會不會覺得遺憾?
等他手術醒來,已經是三個月後,彼時的陳茉莉已經成為著名珠寶設計師Leila夫人的關門弟子,遠赴莫斯科學習設計了。
陳茉莉在那個終年下雪的地方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思緒翻飛,眼淚終於掉了下來,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