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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天牢許復

2024-05-10 18:36:18 作者: 北冥有大鵬

  這段時間以來,劉豐可是沒閒著。

  諸子百家的學問廣傳天下,不過大多都是研讀了百家學問的皮買,如四書,五經等等其中的一部分罷了。

  這些讀書人其實並不會被百家所承認為自己學派的弟子,但他們都自稱為某某家,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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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在天下的讀書人中,占據了相當多的數量。

  劉豐正是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這些人身上。

  正兒八經的百家弟子,其實想當看不起他這個亭長出身的提學官。

  也只有在這些鬱郁不得志的讀書人面前,他才能夠得到想要的尊重。

  也正是劉豐在各地遊說這些讀書人,國子監收監生的消息,已經傳遍了中原。

  現在國子監每日都會有不少人來詢問國子監收監生之事,不過當他們得知年後才開始進行監生考核的時候,都露出一副遺憾的表情。

  不過離去的並沒有多少,大部分都留在丹音。

  現在已經是十月份了,要不了多久便是年節,住的偏遠些的學子,一來一回少說也要兩三個月,倒不如安心在這丹音城中住下,待明年春種之時,再來進行考核,期間免去奔波,還能時常和學兄們溫習功課,相互印證思想。

  夏無拘靜靜的坐在國子監門前,沒有下車,而是將視線停留在了國子監的匾額上。

  「父皇就是父皇,一座國子監,就成了拴住諸子百家的繩索,令他們勞勞不得動彈。」他感慨道。

  觀政多年,他也學會了揣摩父皇的心思。

  國子監不過是占地十餘畝的學府,但是有了諸子百家在此,能夠源源不斷的為大夏提供所需的人才。

  國子監當中的授課表他也看過了,幾乎囊括了所有的諸子百家,便是名家也在國子監當中有著一席之地。

  這就意味著,國子監所培養的,不單單是讀書的人才,而是要培養出國之棟樑所在。

  墨家,名家,縱橫家,兵家,儒家等等,這些學派的學問和思想並非是窮經皓首,鑽故紙堆,而是在國子監當中不斷的交流,進步,並且傳播下來。

  這才是陳秋所想要的目的。

  若只是收服諸子百家,根本無法滿足他的野心。

  這些學派,掌握了這個時代最為巔峰的技術和學問,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學派內耗?

  這樣的做法,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要讓他們百花齊放,競相鬥艷,在不斷的碰撞交流中進步,這樣才能保持百家思想和學問的進步。

  而不是捧著聖人言,搖頭晃腦的誦讀,一句話恨不得分出來八百種含義。

  夏無拘的眼光很敏銳,他看出了這一點,他也相信,諸子百家的儒首巨子之流也看出了這一點。

  所以才心甘情願的歸入國子監當中,為大夏,為自己所在的學派傳播學識,教授人才。

  有道是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這些前來考核的監生,無論他們是什麼身份,還是什麼地位,在國子監眼裡,就只有一個身份。

  大夏國子監監生!

  「某是農家弟子!某為何不能參與考核?」

  穿著粗布麻衣的年輕人滿臉不服氣,他手握一卷竹簡,憤憤不平。

  負責等級的刀筆吏苦笑著搖頭,「非是不能參與考核,而是農家弟子都在屯田司,那裡有人專門負責農家弟子的考核。」

  那農家弟子還是有些不服氣,「可國子監不是說了嗎?無論身份,皆可參與國子監選拔監生的考核?為何某不行?」

  「這位農家師兄,敢問名諱?」刀筆吏拱了拱手。

  那農家弟子的眼神有些躲閃,他飛快的環顧四周,然後說道:「某劉光。」

  刀筆吏沒在意他躲閃的眼神,只是在竹簡上寫上農家劉光二字,然後將竹簡遞與他,「這枚竹簡,便是你入國子監進行考核的憑證,不過還是要請劉學兄到屯田司報導才是,否則便做不得數。」

  劉光頓時有些不滿,「這是哪裡的道理?某來的是國子監,並非是屯田司。」

  刀筆吏苦笑,「這規矩不是某定的,而是農家徐聞先生定的。」

  聽到徐聞二字,劉光的不滿隨即收斂,他收起竹簡,一言不發的離開。

  夏無拘目睹了這一幕的發生,不禁有些疑惑起來。

  「屯田司是農家徐聞主事嗎?」

  石司低著頭,「回殿下,正是徐聞主事,位同將作監。」

  夏無拘摸了摸已經開始蓄鬚的下巴,「孤怎麼記得,徐聞早在兩個月前,就說要召集天下農家弟子盡到屯田司,這劉光為何此時才姍姍來遲,還非要進入國子監,去查。」

  石司點點頭,隨即退下,很快便回來了。

  「殿下稍待,奴婢已經讓人去查這劉光的來歷了。」

  夏無拘點點頭,隨後又想起了什麼。

  「許復還被關在天牢?都已經小半年了,父皇還留著他做什麼?」

  石司想了想,「韓府令說,許復的身上有陛下想要的東西,聽說是什麼經驗來著,具體的奴婢也不知曉。」

  「走,去看看。」

  夏無拘揮手,隨即石司便驅車回宮。

  天牢是設立在宮城中的私牢,因是皇家的私牢,又被稱為天牢。

  當夏無拘見到許復的時候,就被他的樣子嚇到了。

  此刻的許復,已經是變得形容枯槁,花白的頭髮雜亂的糾結在一起,身上的囚衣早已是骯髒不堪,一雙渾濁的老眼看上去朦朦朧朧。

  在夏無拘心中,許復就是個騙子。

  東渡三次,說是要為皇帝找到長生不老藥,可每次都是空手而回。

  每一次東渡,都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徵發大量的勞役,這無異於是趴在打下身上吸血的行為。

  夏無拘捂了捂鼻子,這裡到處充斥著難聞的氣味,像是什麼東西在這裡慢慢腐敗。

  「許復,你可還記得孤嗎?」

  許是好久沒有聽到人聲,許復渾濁的老眼明亮了幾分,他抬起頭,看著眼前光鮮亮麗的夏無拘。

  嘴巴無聲動了動,發出很輕微的聲音,沒人能夠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話。

  夏無拘也聽不清楚,他示意石司上前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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