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節 要腿沒用

  獸人們不太明白，難道生活在水裡的，一會兒不喝水就會死，誰信？

  瑞也不信，羅麗悄悄說：「他們離不開水，離開水時間長了就會死。他們必須在水裡呼吸。」

  瑞說：「行，我們給你水，你要告訴我他們在哪？」

  魚人點點頭，羅麗看到他耳後有幾片鰓，劇烈地張合著。

  幾個男獸取來大樹葉，到近處的海里取來水，倒在他的身上，羅麗讓人在他頭部那裡挖了一個坑，把樹葉墊在下面，倒上海水，他立刻把頭浸在裡面，水面「咕嘟嘟」冒出了一串串的水泡，他說：「他們都沒事，在水下的暗洞裡，都活著。你們放了我，我回去就放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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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聰問：「真的嗎？如果你敢說假話，我立刻就會把你掛在樹上。」

  魚人連忙保證：「我向獸神起誓，他們真活著，我們只是想取暖，沒人要殺死他們。」

  犬特氣憤地問：「沒人殺死他們？那以前我們有族人到海邊，再也沒回去，他去哪裡了？是不是你們幹的？」

  魚人急忙說：「不是，不是，以前是有獸人來過，也有死去的，是他們自己死的，我們沒殺他們，是他們自己死的。我向獸神起誓。」

  羅麗問：「那他們是怎麼死的？同為獸人，你們為什麼就看著他們死了？」

  周圍的人全都怒目看著他，魚人拍了兩下尾巴，又吐出一串氣泡，小聲說：「他們是凍死的，冬季的時候，洞裡很冷，這裡沒有火，海水也結冰了，他們出不去，就凍死了。他們的崽子也有凍死的。」

  「崽子？」犬特很疑惑，好久以前失蹤的是幾個男獸，還沒有結配，哪來的崽子？

  魚人說：「是跟魚族生下的崽子，有凍死的，也有活著的。」

  事情複雜了，一時之間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魚人見氣氛緩和了一點，就哀求獸人們給他多一點水。

  誰都知道這個魚人不能死，只好在他的身下挖坑，用大葉片密密實實地墊好，坑裡裝滿了水，臨時給他做了一個小小的容身之所。

  魚人很感激，把整個身子蜷縮著，裹著大網整個身體都泡在水裡。

  男獸們點起火堆，變出獸形，圍著火一邊取暖一邊小聲議論著。魚人靜靜地縮在他的小水池裡。

  羅麗放鬆地呆在瑞柔軟的腹部那裡，渾身暖暖的，之前用完的力氣又都回來了。幾個首領都圍在這個火堆邊商量著怎麼辦。

  巫恆說：「他們是海里的獸人，也是獸神的孩子，肯定是不能殺死的。」

  犬特說：「要是我們兩族以前丟的人在他們那裡生出了小崽子，就更不能殺死他們了，只能讓他們放人。」

  瑞說：「這次我們知道怎麼對付他們了，一見到魚族，一聽到那種聲音馬上大聲吼叫，就不會被他們迷惑了。天亮的時候，我們就去海邊，帶著這個魚人，讓他們放人。」

  狐聰說：「他們要是不放呢？我們在水裡肯定是打不過他們的。」

  羅麗說：「我們再跟那個魚人談談，看看他們迷惑陸地獸人的主要原因是什麼？幫他們解決了這個問題，以後說不定還是好鄰居呢。」

  巫恆同意，大家都點頭同意。

  幾人來到魚人的小水池那裡，坦在他的頭部那裡插了一根火把　，羅麗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

  魚人驚恐地看著火，把頭埋進水裡，不敢出來。

  羅麗問他：「你叫什麼名字？你們這次抓了多少獸人，都活著嗎？」

  魚人說：「我叫藍，是聲長老，我本來要跟你說話的，就被抓到了。」

  幾個首領對視著，很好，抓了個大的。羅麗覺得這個聲長老一定是魚族負責聲波技能的人，就像虎族的藥長老，鷹族的火長老一樣，真沒想到，一出手就抓了一個有份量的。

  羅麗問：「魚藍長老，你要跟我說什麼？」

  魚藍說：「我想問問你，你怎麼不怕我們的聲音？」說著，他把半個頭伸出水，看著羅麗。

  羅麗對他笑著說：「我跟他們都不一樣，我不怕你們的聲音，而且現在誰也不怕了，我們知道怎麼用聲音打敗你們。你們的聲音沒有象族的音波厲害。」

  魚藍表示很不屑，驕傲地說：「你說象族厲害，要不是他們亂叫，我們也不會把他們都引進水裡。」

  羅麗一聽，就覺得事情還有隱情，示意魚藍接著說。

  魚藍把頭埋進水裡，咕嘟出一堆氣泡後，用兩個靈活的手鰭把淡綠的頭髮捋了捋，說：「那些獸人是白天來的，我們聽到了他們的聲音。那些蛇族和龜族的還下到水裡抓大魚，他們抓的不多，就怪海里的魚不好抓。我聽到有個人說，你們試試，看看能不能把魚叫暈了，我們去撿就快多了。」

  魚藍又到水裡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他們說了一會兒話，我們就聽到了很難聽的叫聲，那是對我們魚族的挑戰啊，我就帶著人出來了！我們很少在白天出來，以前白天出來的時候，總有陸上的獸人大驚小怪的。我們出來的時候，水裡確實有很多魚和大蝦被震暈了，那些獸人就下到水裡撿。趁那幾個大鼻子的不叫了，我們就開始攻擊，他們就仔細聽著，然後就下來了，我們當然要把他們帶到暗洞裡了。在那裡還不老實，我們打了好幾次，他們在水裡不行。」

  羅麗說：「也就是說，你們在那天下午就把他們引進海了。他們都在你們那裡，有人死了嗎？」大家都緊張地聽著。

  魚藍說：「當然沒有，有一個被大蝦夾住了，還是我們救了他。那幾個蛇族和龜族總想跑，而且他們也不熱，就被我們關到最下面的洞裡了。沒人死，你們放我回去，我就放了他們。」

  羅麗覺得這個聲長老越說越驕傲，就問他：「你們也是獸人，可為什麼沒有腿？沒有腿也算獸人嗎？」

  「怎麼不是，我們當然是獸人。我們在海里生活太久了，聽巫說我們原來也是能變成有腿的獸人的，可是有腿也沒用，在地上跑不快，還憋氣，只好在水裡，在水裡當然還是尾巴好用。我們的人形就是這樣了。」魚藍說起來有點懊惱。

  羅麗笑著說：「對，海水裡當然還是尾鰭更好用。你們長期生活在水裡，為什麼會怕冷，海里很冷嗎？」